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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溪那边,收了幻镜之后,她坐在莲叶上,似乎有些怅然若失,失神的坐了好一会儿,才忽然抬起双脚,不停的在水里扑腾着,穿梭在一片莲花莲叶之中,采集着娇嫩的莲叶上一滴滴晶莹剔透的露珠。
她手中执着一柄小巧的莲叶,微微仰首,托起莲叶,将采集到的露水送入嘴中。
冰凉润滑的露珠入口,沁人心脾,白溪闭上眼睛,满足的笑了。
不远处,墨九幽隐了身站在那儿,看着白溪的一举一动,看着她与白品堂联系的时候,双脚连着锁链抬起的娇俏模样,看着她喝露珠的时候,扬起的天鹅颈,以及微微扬起的唇角,曾经她在自己怀中柔情缱绻的样子,不由自主的盈满整个脑海。
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用力的将她揽在怀中,再也不松手。
她的一切美好,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谁也不能也不该觊觎。
墨九幽这么想着,脚下已经情不自禁的抬起,一只手拉住了他。
墨渊冲他摇头,说道:''主子,还请你三思。''
墨九幽怒了,一把拎起墨渊的领子,带着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山洞,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墨渊你现在越来越放肆了。谁给你的胆子来左右我的感情?我是冥王,该怎么做,我自有主张,轮不到你来编排。''
''主子,我从没有放肆,我只是觉得当局者迷,害怕你做错事。''墨渊跪在地上,苦口婆心道,''地母很快就要回来了,现在你舍不得白溪,以后又要怎样给地母一个交代?到时候你只会更难!倒不如现在就对白溪放手,毕竟她已经记不得你了。''
''她为什么记不得我了?地母那么善良,又岂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墨九幽吼道,''我认识的地母,从不会因为自己而去剥夺别人的任何东西!''
墨渊一愣,疑惑道:''主子你在怀疑什么?''
墨九幽双拳紧紧握起,这千年来,他每日都会去王水河边,亲眼看着王水河的白莲花一点一点的长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不对。
可是到底是哪儿不对,他又说不出来。
甚至有时候他会想,地母重生,那便是一个新人儿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与自己相爱相知的地母了,而白溪,才是他这一世的爱。
可能是这个想法,在他的心里已经种下了根,才会致使他放不下手,迎接不了地母的新生。
墨九幽觉得就连他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了,但他却清楚的感知到,每次来到这个山洞,默默地看着白溪,他的心才能静下来,看到她对白品堂笑,他会嫉妒。甚至想到有一天,她会离开自己,奔向别人的怀抱,他想他会疯。
可也正是这样的拿捏不定,导致他这段时间的焦虑,可是今天在王水河边,看到那白莲花的中央,那道淡淡的影子的时候,他的心猛地往下一塌。
但在地母还没有重生之前,一切都还没有盖棺定论,一切的怀疑,都只能是怀疑罢了。
墨九幽没有解释,只是说道:''墨渊,我与白溪之间,你最好不要再自作主张,否则……''
否则什么,墨九幽没有说,顾自离开。
墨渊跪在那儿,被墨九幽最后冷冽的语气吓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最后他冲着山洞口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准备回冥界。
但想了想,他又去了一趟白家庄园。
白品堂正焦头烂额的想着办法去找墨渊,没想到墨渊自己就来了,他立刻走过去,说道:''墨渊,我要见墨九幽。''
''我劝你不要做傻事。''墨渊说道,''我知道你找主子想要做什么,但就连我都劝不了的事情,我劝你还是不要自不量力。''
白品堂一手拍在桌面上,说道:''他凭什么锁着白溪?如果他真的爱她,不应该给她自由吗?一滴王河水便能救白溪,他为什么不动手?''
墨渊一愣,一滴王河水救白溪?这是从哪儿听来的办法?
转念一想,墨渊就明白了,想起墨九幽的警告,他不敢多嘴。
只是说道:''如果真的有什么办法能让主子对白溪放手的话,我想,方法或许只有一个。''
''什么方法?''白品堂立刻问道。
''让白溪移情别恋。''墨渊说道,''白溪沉睡千年,再醒来,丢掉了一些记忆,而这些记忆,恰巧是关于主子的,如果你能抓紧时间让她爱上你,主动推开主子的话,我想,主子最终会成全你们的吧。''
白品堂听着墨渊的建议,从希冀变成失落。
让白溪爱上自己吗?
这对于白品堂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这一生,都是为二小姐而活的,如果不是被白家挑中,我可能早已经饿死在街头,没有她,我也不可能去修炼你给的功法,活上千年之久。
墨渊你知道吗,活着,其实是一件挺难的事情,特别是当你求而不得,爱却没有回应的时候,你的生活便像一潭死水,千篇一律的过,犹如活死人一般。''
''这就是你近两百年来,不再继续修炼的原因?''墨渊说道,''你让我很失望。''
''对,我没有再修炼你给的功法。''白品堂指着自己头上的白发说道,''两百年前,我已经修炼到了功法最高层,再往下修炼。只要突破瓶颈期,就会迎来渡劫期,我怕渡完劫,便不能留在这个人世间,不能再守着白家,所以我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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