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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柏昭听吴明珏说起了这事,道:“这林大人不厚道!”
吴明珏笑,“识时务者为俊杰,周家没了,你们家可就好了。”
“什么意思?”
“我说小公子,你家长姐可是大皇子的正妃娘娘,现在谁不知道,临安是大皇子当家!”
盛柏昭压低声音,“这种话可胡说不得,平日里瞧你与周家哥儿那般要好,你怎得还落井下石起来了!”
吴明珏道:“你可别也胡说,不过是在酒楼吃过几回酒,怎么就交好了!”
盛柏昭皱眉,“小公爷也学那林大人,两手一摊,翻脸不认人了。”
“你这是什么话?莫说我,就是你父亲,你兄长,从前就不喜你与周敛来往,现如今谁不避着说话,小公子,我们可没有什么过节,你莫要将我拉下水。”
盛柏昭不悦道:“您是小公爷,我哪敢!”
“我可是听说,为了此事,林家三姑娘还被父亲罚跪了三日,人都昏过去了。”
“你听谁说的?这种家院的事,又牵扯到周家,林大人不晓得死死封住下人们的嘴,还能让你知道?”盛柏昭不信。
吴明珏呵呵一笑,“自是有人告诉我的,绝不会有假。”
他想起那日,他们和周敛一起饮酒,吴明珏说林家长女貌美的事,促狭的看着他,“你是和……”
“哎,柏昭兄,看破不点破,这种事,你我心知就好。”
盛柏昭摇头嗤笑,都是林家的女儿,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还是说嫡生毕竟是嫡生,那小门小户庶出的孩子当真就比不上?
林莞莞他见过几次,虽总是对周敛取笑她是颗豆芽,那也只是笑她瘦弱,人是与他说过几句话的,是个懂礼的姑娘,虽瞧着贪吃愚笨了些,在外十二载,不曾听她埋怨一字,更不曾见她说自己可怜,每次眼睛看到周敛,亮晶晶又欢欢喜喜的,相比林家的庶出长女不知好了多少。
也就吴明珏,就好这口,那个林柔,每次宴会游会都装作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样,却又用睥睨众生的目光打量四周一切寻求自己的猎物随时准备扑食,此前还瞧见他在周敛跟前转悠,这才几日,便勾搭上吴明珏这个浪荡子了。
真是同出一根,不同一性。
他只能笑而不语,懒得理吴明珏,天生一对,随他们去!
成平二十五年,官家病重。
宫里忙成了一锅粥,元宵花灯会也不办了,大皇子日日夜夜守在皇帝榻前,亲自服侍。
李氏给各院送去了新衣物和月钱,云秀说,“今日是团聚之时,元宵灯会也不办了,老爷说,一家人在家安安静静食一顿饭。”
悔了周家的婚后,林莞莞就不愿待见自己的父亲,反正生来十多年,他也没管过她。
虽然不想,经秦妈妈劝解,林莞莞还是去了。
自李氏嫁过来后,这种家宴幽兰斋的‘那位’就没出现过,只有林柔、林和两兄妹在。
林朝英还是没个好脸色,李大娘子只说了一声,“大家都一起坐下吃饭吧。”
一家五口,谁也不说话,极为怪异的坐在自己位置上。
林莞莞母亲早逝了,林柔林和的生母独自在院里吃饭,但他们都得叫眼前的人为父亲、母亲,可这李氏才二十五,三个人又谁都叫不出口。
还是林和觉得气氛压抑,打破沉默,开口道:“元宵灯会不让办,没了往日的热闹劲,好生无趣。”
“现在还有安生日子过,就知足吧!”
林莞莞停住筷子,看到自己爹明哲保身的样就来气。
李氏附和道:“如今咱家还有这好日子,都是托老爷你的福气。”
林柔对自己弟弟说,“没灯会,你安心读书就成,全家都等着你锦上添花呢!”
林莞莞闷闷不乐回到自己院里,秦妈妈劝道:“姑娘,你就看开点吧,站在老爷那边,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整个大家。”
“我便是知道,我才恨!妈妈,周家哥儿要是娶了皇室的公主郡主,怎会到此局面?他大可以如父亲一般,寻个同盟庇佑着自己,但周夫人她没有那么做,周家哥儿也没有那么做,他们家就一个嫡亲儿子,一等就等了我十几年,周家待我如何,妈妈你最清楚不过了,我才觉得对不住他……父亲是一家之主,咱们林府上下几十人口,还有旁支的叔伯兄弟都要活,我都知道父亲他不全是为了自己,我就是怨,也没甚资格叫整个家为我豁出去命,这口气咽不下也发不出!我憋得慌!”
她抬手擦了泪水,趴在床上呜呜咽咽的哭。
秦妈妈和云秀皆叹气退了房,由着她吧,将气撒了,化作泪流了,也轻松些……
第二十三章 叛变密信
临安城风平浪静了好些个日子,直到四月初九。
大皇子打着孝子的名号,守在皇帝身边已几月有余,八皇子因为帮将军周屹说话被罚皇帝也不愿意见他,急的不行。
如今还活着、能争储的几个皇子,四皇子因对先皇后不敬早被罚去了贫瘠之地沙城,七皇子母妃是个宫女,没母家支撑倒戈了大皇子,其余几个皇子年纪尚小根本没心思也没能力争,他们要想的只是保住自己的命。
大皇子李谦因为帮皇帝收回了兵符,皇帝对其非常信任,眼下日常照料他又在跟前,李润是怕自家父皇听了大皇子挑拨忽悠,就把皇位那么给了他,何况皇帝病重,许多事有心无力都交给了大皇子处置,这对他太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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