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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语气漫不经心,话还没说完,被黎一打断:“我没有男朋友,我单身。”
“行,知道了。我回去就跟我爸解释。”乔慕杨说完,不自知地发出一声轻笑。
黎一:“你笑什么?”
“我笑了吗?”
“笑了。”
“哦。”少年又笑了一下,“就觉得你这幅样子挺有意思的。”
原来黎一觉得这个七月对她来说,开端很美妙,中途很波折,尾声很伤感。
现在她把最后一句划掉,改成——尾声很玄妙。
大概是沉浸在玄妙的情绪之中,黎一觉得她刚刚没有发挥好。直到乔慕杨返回球场,她才想起来,她竟然没有问这家伙,他是怎么知道纪思远跟她的事情的。
下一次跟他的对垒,一定要发挥的好一点啊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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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果毫无悬念,乔慕杨独得二十多分,为球队赢下比赛立下汗马功劳。高飞晚上庆功,除了叫上啦啦队的三个女孩,还邀请了球队队员。
等乔慕杨答复的时候,隔着十米远的黎一,集中的注意力堪比考场上做英语听力。
结果这家伙说:“我晚上有约了。”
他比赛之前不是还问自己晚上有没有空吗?
找借口!
黎一又想,他不去也好,他要是去了,她恐怕就没心情胡吃海塞让高飞大出血了。
聚餐中途,黎一找了个机会问高飞:“纪思远跟我的事情你有没有告诉过外校的人?”
高飞头脑简单,人家问啥他答啥,他说:“哎哟,打球时跟人家偶然说起来嘛,怎么,你介意啊?”
“没有特意跟谁讲过,或者是有人特地问过你?”
“无聊啊,谁会问这个。”
行吧,那家伙怎么可能去找高飞打听自己的事情呢。
黎一掩盖住小小的失落,转回刚刚的话题:“你打球时跟人家说这个干嘛。”
“那不是人家议论我们明诚的学神,这不就提到纪思远了嘛。我就说,学神又怎么样,这次还不是输给我们黎一了,而且他还喜欢我们黎一呢……”高飞饶有兴致地讲述着。
“行了行了,嗦里吧嗦。”黎一抬高手拍一下高飞的肩膀:“以后少跟人家八卦姐姐的事情,知道了吗?”
“好的妹妹。”
传言有时候就是这么离奇,让误会诞生的悄无声息。
黎一猜不到当时乔慕杨在球场听见高飞讲这个八卦时的心情,但却能想象他当时脸上的表情。
无非是像刚刚一样,玩世不恭地笑笑。
他的那句“抱歉啊”哪里是诚心诚意地道歉,那分明是在为两人接下来的关系未雨绸缪。
他不希望到时候大家会有误会产生。
他总是这样,跟人相处的分寸感拿捏的极好,而真实的情绪从不显山露水。
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城府……
黎一脑中冒出四个字——好难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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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的第三天晚上,乔颂文在市里一间知名私房餐厅设宴,郑重地邀请黎浪和黎一参席。
黎浪是被黎漫拖来的。他像个叛逆的小孩,用一切能反抗的形式表达自己反对的立场。
他平日里特别注重形象,而今日——人字拖、沙滩裤、蓬松的头发和浮夸的跟狗绳一样的装饰项链。
这里毕竟是一间高档餐厅,他进门时差点被门童拦住。
黎一就很简单了,她从学校赶过来,心不旁骛地参与算是她小姑姑近期最重要的一个时刻。
黎一是最晚到的,大家都在等她,包括只比她早到十分钟的乔慕杨。
她进门时,乔慕杨稍稍抬头,随后客气地朝她颔首,礼貌的样子倒比之前任何一次见面都显得生疏。
开场白自然由乔颂文来说,按理说,口条不要太好的他应该驾轻就熟,可他面对今天的场面,脸上竟然露出了紧张的神态。
黎一猜测,大概是因为他女朋友的哥哥实在是不太好搞。
“爸,小黎老师,我想先说一件事情,可以吗?”乔慕杨找了个恰当的时机说这句话。
黎一心一紧,这家伙不会是要当场反对吧。他说“小黎老师”这四个字时的语气明显跟之前不一样。
“你说。”
“说吧。”
两个大人异口同声地尊重孩子的提议。
“我想转学。”少年斩钉截铁。
嗯?
黎一很是诧异。
黎漫更是感到奇怪,问:“为什么?”
黎一看了眼似乎能明白儿子心理的乔颂文,他气定神闲,又一细想,猜出个大概。
果不其然,乔慕杨清浅地笑着,看向黎漫,开口陈述理由:“因为我会不知道以后该叫您老师还是叫您阿姨。”
他这是怕尴尬。
然后他又说:“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觉得一中挺压抑的。高三是挺重要的,但也是成年之前的最后一年了,我想快快乐乐地度过这一年。”
黎一:“……”
快快乐乐,用这个词用来形容高三,未免太诙谐有趣。他恐怕是史上第一人。
黎漫若有所思,而后问:“那你想去哪儿?”
少年不假思索:“明诚。”
黎一石化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乔慕杨,这家伙的眼睛里竟写满了成竹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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