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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静深并没有生气。
他很认真地想了一下。
“一年找不到,那就十年;十年找不到,那就一百年。”
“一百年找不到,那就一辈子。”
“如果她有了新人,不要我了。”陆静深顿了一下,“那我……就在附近住下,我不会打扰她,只要她快乐……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没救了。”钟季摇头,“埋了吧。”
“你说什么?”
“我说。”钟季深吸一口气,“祝你势如破竹,攻无不克!”
公元3054年,陆静深领导的虫洞制造项目正式启动。
……
寅时五刻,天还没亮。
谢韫之站在午门前,等着早朝开始。
她那一日拒绝了魏烨,魏烨倒是没有纠缠,只是说让她回去再好好想想。那日之后,魏烨很少再提起求婚之事,只是经常给她送些糖饼糕点、水果肉脯、外地特产、玉饰摆件,她要拒绝,魏烨就以“兄长赠礼”为名强塞给她。
谢上将头疼。
她又不是看不出来魏烨是变着法追求她,软化她的态度,但她确实承了人情,不好冷脸相对。
再坚持一下吧,再过两天,她就打算递折子辞官了。
到时候魏烨总不能离开京城跑去找她。
这段时间,谢韫之和秀秀一起规划了一下未来的发展。开全国连锁太容易引人注目,因此她打算在各地成立不同的当地品牌,结合当地特色发展不同产业,从服装、食品、医药、娱乐、甚至房地产,逐步建立一个隐形的商业帝国。
手上有了钱之后,再尝试建立自己的军队。
想到这里,谢韫之叹了口气。
要从无到有,建立一支军队,绝非易事,尤其是在王朝并不十分动乱的时候。
招募流寇,私铸兵器,并不是不可行,但即使一切都十分顺利,一旦招募的人口太多,很容易走漏风声,引起当地注意。
到时候,朝廷一定会发兵剿灭,即使她攻占城池,就地募兵,也没有练兵的时间。
农民起义军的战斗力,她之前就见识过了,比起正规军,实在是差了太多,除非人海战术,否则很难取胜。
如果她能直接进入军队担任将领就好了。
最好是担任偏远地区的边关守将,手下兵强马壮,天高皇帝远,正是造反的好机会。
然而……
“曜灵。”魏烨下了马,朝她走过来,见她只穿了一件单薄官服,似乎也没有穿夹袄,解下自己的斗篷,不由分说地给她披上,“怎么穿这么少?”
“秋寒露重。”他给她系上斗篷带子,“你别不当回事,寒气浸了骨头,以后要得痹症的,你又是那样体质,要格外注意才是。”
旁边的陶御史闻言看过来,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直男看断袖的眼神看着他们俩。
谢韫之:“……”
她用膝盖想也知道,魏烨是不会答应让她去边关的,即使他不阻拦,崔韶光也一定会出手阻止。
所以,她只有辞官一条路走。
崔丞相天气一冷就起不早,今日也是踩点到的,看见他们俩站在一起,倒也没有上前,只是眼神微沉。
魏烨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二人目光交锋,互不相让。
卯时的钟声打破了胶着。
崔韶光冷嗤一声,率先进了午门。
“走吧。”谢韫之把斗篷还给魏烨。
百官过桥入殿,大礼参拜。
例行的奏对之后,再没有官员出列。
“诸位爱卿。”延景帝道,“若是无事,那就退朝吧。”
“等等。”
崔韶光出列一步。
“陛下,臣有本奏。”
“臣劾镇国将军魏烨,专权自恣,侵占田土,纵亲行凶,触犯国法。”
众人哗然。
“呈上来。”
崔韶光把折子交给御前太监,看了魏烨一眼:“有官员向臣举报,说镇国将军侵占了一户百姓的田产,致使孤儿寡母饥寒交迫,长子贫病交加,不幸去世;其族中侄儿,强抢民女,女子父亲不肯,竟将其父殴打致死……”
魏烨挑了挑眉。
“魏卿。”延景帝翻了翻折子,淡淡问,“崔相所言,是否属实啊?”
魏烨出列,恭敬行礼。
“回陛下。”他说,“崔相所言,部分属实。”
他这回答,倒是很出人意料。
殿下百官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宗明旭一哂:“什么叫部分属实?”
“臣确实侵占了一户百姓的田产。”魏烨说,“但其实是无意为之。那户人家有四亩田,紧挨着臣的田地,当初划分田地的时候,分界线并不十分清晰,那户人家田地久空,无人耕种,一次耕地时,家奴记错了位置,将那家田地占去三分……但臣清查时发现此事,立刻勒令家奴将田地归还,并补偿二十两银,百斤粮食。至于那家的大儿子,是肺痨去世。”
肺痨在此地是绝症,无论如何,都是治不好的。
“此事算是无心之失。”延景帝点点头,“那纵亲行凶呢?何解?”
“此事是臣之过。”魏烨叩首,“是臣没有管束好族侄。族侄是我爷爷的哥哥的次子的儿子,臣从未谋面,前日惊闻家门不幸,立刻将其捆送当地县衙,将民女送归家中,并赔偿银百两,布帛五十匹。请陛下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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