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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

      辛荷满意了,也累了,八爪鱼一样地搂着霍瞿庭,很快就睡着了。
    他小时候总是睡不好,霍瞿庭比小心玻璃娃娃还更小心地养着他,最近几年才好了一些,但睡眠还是浅,被他抱着,霍瞿庭几乎一动都不敢动,过了很久,才稍微退开一些腰胯,移开了快要顶到辛荷的地方。
    第二天也是一样的不着急,约好七点半吃早餐,霍瞿庭九点钟带着辛荷到了餐厅的楼层,余存和单华也才前后脚到。
    他们俩的女伴一个是华裔,一个是内华达州本地人,听说霍瞿庭要找儿童适宜的景点,边吃边推荐了一大堆,几个人就熟悉起来。
    辛荷睡醒了,但是还有点迷糊,没什么精神,一顿早餐几乎有大半是霍瞿庭随手喂进他嘴里的。
    吃完早餐,回房间准备的速度就快了不少,酒店有专车送他们过去,下车之前,霍瞿庭又检查了一遍辛荷的口罩和手套,摸了摸他的脸,认真问道:有没有不舒服?
    辛荷摇头说:没有。他才带着他下车。
    关于滑雪,虽然辛荷已经很熟练了,但还是只能上缓坡,他也没说什么,还一直在对霍瞿庭说不需要他陪,叫他跟余存他们去玩。
    霍瞿庭不说话,只跟他并排往前走,辛荷就也不说什么了。
    他在滑的中途摔了一跤,滚出十几米远,把霍瞿庭吓得够呛,拎个什么轻飘飘的东西一样地把他弄了起来,站稳以后,辛荷反而一直在笑,霍瞿庭把他的护目镜推上去,眼里也带笑,威胁似的点了点他的鼻尖。
    中午也是在一起吃饭,余存说到等会儿换个地方滑,霍瞿庭就说:你们玩,我下午带他回去休息。
    余存又鼓动着辛荷造反,辛荷笑眯眯地转头看了霍瞿庭一眼,霍瞿庭就捏了把他的耳朵。
    他们真是兄弟?霍瞿庭和辛荷走后,单华的女伴琳达问,brother在你们的语言里还有别的意思吗?
    单华道:什么意思?
    琳达道:我也说不清楚,总之有些奇怪不像兄弟,更像,像
    像爱人。
    余存的女伴一脸坦然地对上单华和余存雷劈了一样的表情:难道不是吗?Howard对待Andreas,就像丈夫对待自己的小妻子。我没见过哪个哥哥的眼神会一直围着已经十七岁的弟弟跑,说一句很肉麻的话,我感觉Howard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关注Andreas的需求,甚至在他自己没有察觉的时候,Howard已经为他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不是。余存说,不是不是不是,你们搞错了,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Andreas身体不好,几乎是被Howard一手养大的,所以看起来才会比普通兄弟亲密。
    琳达很快就接受了余存女伴的说法,反驳道:即便是父子,也没有这样的相处方式。
    何况。她的语气并不激烈,深棕的瞳孔也发散着温和的气息,Howard本身并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你们是好朋友,一定比我更了解,他只对Andreas那样,对吗?
    余存感觉一个接一个的天雷劈在自己身上,疯狂摇头防止被洗脑,又讲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好转移话题,继续商量下午的安排。
    酒店房间里的霍瞿庭也感觉自己像在遭受酷刑,辛荷不肯自己睡,要他陪着,还又跟昨天晚上一样,学小时候说话上了瘾,抓着他的手要哥哥抱抱。
    出于各种考虑,他拿了条毯子给辛荷盖上,又把边角搭在自己腰上,才在辛荷身边躺下,一条手臂伸过去,轻轻拍着辛荷的后背,辛荷才勉强满意,闭上眼睡了。
    他的两只手自然半握,叠起来都放在脸的旁边,挡住了下半张脸孔,只露出被风吹过还微微有些红的眼皮,长睫毛安静地垂下,霍瞿庭的视线连一秒钟都移不开。
    应辛荷的苦苦要求,过了几天才终于被霍瞿庭同意,余存找了家不那么过分的酒吧,晚上带他去玩。
    内场音浪震天,到处都是人,霍瞿庭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静,但他的手一直没离开过辛荷的肩膀,牢牢地把他带在身边。
    单华一整晚话都很少,霍瞿庭好几次察觉到他的视线,等看过去,他却又转开了脸。
    前前后后有几波人来搭讪,都被霍瞿庭拒绝,过了会儿,余存跟他的女伴不知道去了哪里,单华的女伴也被一个白人邀请去跳舞,吧台边剩下他们三个人。
    辛荷面前也有一杯香槟,但霍瞿庭不许他喝,只是点来为他充面子的。
    为什么你可以喝?辛荷不满道,我尝一点都不行?
    霍瞿庭道:我比你大,我是你哥,就因为这个。
    辛荷不跟他说了,在椅子上转了一下,面对内场看别人跳舞。
    有人靠过来,挤了他一下,辛荷差点掉下去,那人手里端的酒也洒了一大半到他身上。
    辛荷努力稳住身形,那人也伸手来拉他,不停地道着歉。
    辛荷的毛衣袖子湿了一点,边回头找身边的霍瞿庭,边随口说没关系。
    霍瞿庭的脸色却很难看,他没有看辛荷,只是紧紧靠过来,胸膛贴着辛荷的后背,握住辛荷的手腕对他面前的人说:放开。
    辛荷才发现他的手还被那个撞他的人握着,是刚才拉他坐稳的姿势。
    他是你的伴儿?那人没有松手,反而冲霍瞿庭露出个笑,我能请他跳个舞吗?
    霍瞿庭又说了遍放开,他还在笑,霍瞿庭就一把推在他胸膛上,辛荷看得出他用了力气,那人身量高大,露出的手臂上全是肌肉,但还是被推得狠狠一个趔趄。
    单华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的余存很快围了过来,一场胜负已分的骚乱就在没开始的时候结束了。
    余存怕辛荷被吓到,安慰他说:这种事很常见,还有你哥在,别怕。
    辛荷的手腕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被霍瞿庭攥在手里,他也靠得他更近了,挡住辛荷的一半身体,几乎都没再让他被别人碰到。
    他冲余存笑了一下:没事,我不怕。
    余存又正经道:还是要有点怕的,长个记性,你可不能自己到这种地方。
    辛荷点头道:知道!
    霍瞿庭严格掐着辛荷的睡觉时间,就算今晚也不可以超过十二点。
    这种地方余存和单华也不新鲜,让辛荷见了见场面,就都一起回了酒店。
    霍瞿庭刚打开房门让辛荷进去,单华就叫他:霍瞿庭,你过来。
    他转头说:干什么?
    单华道:说两句话。
    霍瞿庭看了看他,先回头对辛荷说:先坐一会儿,喝杯水,待会再洗澡。然后带上门,跟他走到走廊尽头。
    你单华审视地看着他的脸,半晌道,你怎么回事?
    霍瞿庭道:你有毛病?
    单华给自己点了根烟,又递给他一支,霍瞿庭道:不抽。
    怕熏着辛荷?
    到底说什么?
    单华转身看了外面好一会儿,才破釜沉舟般道:你跟小荷怎么回事?不,是你对小荷,你到底怎么想的?
    霍瞿庭被按下暂停键般顿住,半天没说话,单华看他那样子,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来是奇怪还是不奇怪,最后道:你他妈真的?霍瞿庭,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霍瞿庭的脸绷得死死的,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也握得很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做的春梦,他自慰的时候控制不住去想的那张脸,听在他耳朵里越来越变味的辛荷的哥哥,前几天中午睡觉辛荷没有来蹭他也硬得要爆炸的鸡巴,也全都让他想问自己:你想干什么?
    第十六章
    很长时间,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霍瞿庭两手插袋,慢慢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一束吊灯的光远远倾泻下来,光线尾巴扫过他的脸,打造出一半明亮,一半阴暗的区域。
    这毕竟是霍瞿庭自己的事,实在是因为交情太深,本来问出这一句,已经是他们这种家庭长大的小孩受到的教育所不允许的。
    单华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仍感觉荒唐。
    从什么时候开始?
    不知道。霍瞿庭很慢地说了句粗口,我他妈也不知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逗辛荷的时候不再说要找个厉害的大嫂回来震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想象的未来里只有他和辛荷两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他把辛荷完完全全地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小的时候,霍瞿庭曾经有过一个非常可笑的想法,他觉得辛荷很像天使,他长得那么漂亮,心思又那么干净,还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真像天使坠落人间,变成一个体弱的小孩。
    可他现在是对待天使的态度吗?他脑子里所有污浊的想法都有了一个真切的对象,辛荷懵懂的眼神和冷白的皮肤不再让他有圣洁的感觉,他只想留下痕迹、把他完完全全地弄脏。
    他用尽全力地想保护辛荷,也疯狂阴暗地要捏碎辛荷。
    良久,霍瞿庭转身,冲他摆了摆手,说:回去了。
    你他妈。走出挺远的一段,单华突然又说,整天清心寡欲,老子还以为你阳痿。
    霍瞿庭回头,两个人都笑起来。霍瞿庭很幼稚地冲他比了个中指。
    干什么去啦?辛荷已经洗完了澡,躺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擦头发,聊天聊那么久。
    霍瞿庭没说话,先把他从床上弄起来,带到梳妆台前坐下,开始帮他吹头发。
    辛荷已经擦到了半干,酒店给的吹风机不太好,会烫,霍瞿庭速战速决,展示了超高的tony老师的手艺,两分钟解决。
    辛荷盯着镜子里自己的爆炸头看了好一会儿,抬眼对上霍瞿庭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大声道:霍瞿庭!
    霍瞿庭眼里带笑:别生气,待会心脏疼怎么办?
    辛荷起身上床,经过他的时候还故意撞了他一下。
    只可惜霍瞿庭这次不做大度的好哥哥,他一把捏住辛荷撞他的那边肩膀,低头很深地看住他。
    辛荷一点不怕,还锤他胸膛:松手!
    霍瞿庭忍着不笑,又把他那只不规矩的手也抓住,几乎是把辛荷带到他怀里的姿势,低头看见辛荷雾蒙蒙的黑亮的眼睛,和最近总是让他出神的红嘴唇。
    干嘛。辛荷干巴巴地说,不服气你就揍回来。
    霍瞿庭不会揍他的,胆小鬼辛荷被拿这个吓唬了好几年,才完全相信,霍瞿庭一个手指头都不会碰他。
    辛荷感觉过了好长时间,霍瞿庭的目光几乎要把他的脸烧出一个洞,才慢悠悠地说:你等着吧。
    然后就放开他,大摇大摆地洗澡去了。
    辛荷全不在意这个既没有时限、也没有具体内容的威胁,在霍瞿庭上床睡觉之前,还伸了条腿到他的那一边。
    不过霍瞿庭一点没被为难到,抓起他脚踝,两秒钟,就把他那条腿夹到了自己的两条腿中间。
    辛荷的脸一瞬间涨红,暗暗用力要收回来,奈何今天的霍瞿庭出乎意料的小气,一点水都不肯放,闭着眼假寐,自是岿然不动。
    哥哥辛荷服软道,我困了。
    困就睡。霍瞿庭道。
    辛荷吭吭唧唧地凑过去,拉了拉他的手说:那你放开我。
    霍瞿庭道:没抓着你啊。
    辛荷戳了下他好像根本没用力但自己就是那怎么都无法松动的大腿说:腿。
    霍瞿庭把眼睛睁开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辛荷不太能受得了他这个眼神,真心求饶:我错了,哥哥,真的。
    霍瞿庭跟着他往下看了一眼,辛荷那条腿是从睡袍里伸出来的,光滑细长的一段,在微弱的月光下毫无遮蔽得润润得白,夹在他两腿中间。
    霍瞿庭突然移开眼神,放开辛荷转了个身,还在想今天辛荷还要不要哥哥抱抱,没多久,回头就发现辛荷睡着了。
    他没退回去,紧挨着霍瞿庭的枕头,还是小孩子那样乖乖的睡姿,两手叠在脸的旁边,睡袍有些散,因为侧身的原因,露出一点白色的小内裤。
    霍瞿庭小心地把他头扶起来,给他塞了个枕头,又给他盖好被子,一条胳膊隔着被子搂他到怀里,即便今晚的辛荷没有要哥哥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