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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往日都起这么早?”傅景问。他还停留在小姑娘每次都要睡到日上三竿的记忆里。
玉儿高兴回答,“是啊,书院迟到的学生会被罚的。”
傅景漫不经心地“唔”了声,又道:“你不必担心受罚,以后多睡会儿。张老那儿,孤去说。”
玉儿摇头,“殿下不必了,玉儿已经习惯了。”
既然如此,傅景也不强求。
食不言,寝不语。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着,如同岁月安好。
玉儿用完早膳就被人保护着送去了书院。
傅景今日也有点事,需要去见司马乘。
玉儿一到书院,萧明珠就跟偷了别人家鸡似的,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玉儿,我还以为你今日也不会来了。”
傅景回来的消息,玉儿只悄悄告诉了萧明珠。
“二姐姐,你怎么了?眼圈怎么这么黑?”
萧明珠把玉儿一拉,大姐大地搭着玉儿肩头,自豪道:“姐昨夜又来了灵感,一定要好好骂死明王这个混蛋。”
明王?
玉儿听得一愣。
萧明珠也是太气了,一时口无遮拦。
她咬着大拇指,“是明八王。”心里暗骂一句明王八。
“我书里面一个窃取别人东西的小偷,可耻至极。”
这事是萧明珠昨日不小心偷听墙角听来的。
昨日萧覃接待了前太师,里面就谈到淮水移民之计出自傅景,最后因傅景前往晋城护卫疆土,就把监督施行之责派给了明王。
如今明王归来,皇帝偏心,竟然要将所有功劳都给明王。而傅景却因远在晋城,只能眼睁睁看着此事发生。
萧明珠此前便因为萧覃明知玉儿进了太子府还无动于衷,与萧覃闹过一回。
哪知却听到萧覃对傅景极高的评价,还告诉她,玉儿在太子府很安全。
太子这个人如何,萧明珠听八卦从小听到大,阴狠毒辣,嗜血暴虐,完全不像萧覃口中“有所分寸,有所为有所不为”的正人君子。
她暗地里收集了不少资料,打算骂死傅景。
她不能正面刚,还不能背地骂了?
还要叫来大家一起骂。
可后来收集完资料,萧明珠就发现,傅景身世可怜,早期确实残暴,但后来的残暴都限于后宅女人,政绩却无大差错,反而像是做了许多利民的好事。
这样的傅景,完全不至于被书院里的那些娇娇们形容成“残忍暴虐,天生煞神,嗜血为生。”
自那以后,萧明珠就对傅景渐渐改观。
从良心上说,她还有点敬佩傅景,为了不浪费她辛苦收集的资料,还以傅景为原型,写了一本书。
就是说这本书的时候,招来了牧宣。
萧明珠想起牧宣,忽然想起牧宣在她身边磕瓜子,教她放风筝的情景。
也不知道那木头怎么样了?
“二姐姐,二姐姐,你怎么了?”玉儿连叫了好几声。
“啊,玉儿,你刚刚说什么?”
“那个小偷真可恶,玉儿帮二姐姐一起骂他。”
“对,你最该骂他了。等我完善完善找个机会就找大家一起来骂他。”
“骂谁呢?你们两个,还不快坐好?”张三千忽然出现在背后。
萧明珠和玉儿两人,瞬间本本分分地坐好,听张三千讲授兵法之道。
直到晌午,吃完饭,萧明珠要补觉。
玉儿心中记挂着傅景,怀里抱着小宝,等到放学,她就又能见到殿下了。
她低头抚摸着小宝,再抬头时,司马俞忽然出现在她面前,趾高气昂地指着她道:“你,过来!”
玉儿皱了皱眉,道:“这里不准外人进入。”
司马俞自然也知道院长竹屋不能随便进入,可她像是不服气似的,“那她怎么能进来?”
玉儿是张三千的学生,能进来算是一种作为亲传弟子的特权,可萧明珠却不是。
玉儿垂下眼,因为萧明珠是她二姐,现在也算张三千的半个弟子。
但其实,玉儿说这话最重要的原因是,玉儿不喜欢外人对她大吼大叫。
非亲非故,无缘无故,大吼大叫是一种很没礼貌,不尊重人的表现。
司马俞不尊重她,玉儿现在又知做人得有傲气,她才不会随随便便搭理司马俞。
玉儿看起来丝毫没有跟司马俞走的意思,司马俞有些急了,“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你小声点,二姐姐在睡觉呢!”玉儿不喜道。
“那你快跟我走。”司马俞闻言,真的说话小声多了。
玉儿看了眼萧明珠,又看了眼司马俞,再这么下去,她们吵到萧明珠就不好了。
而且这里是落霞书院,司马俞既然会顾虑到萧明珠,应该也不是坏人。
玉儿点头起身,抱着小宝跟司马俞出了竹屋。
一出竹屋,司马俞看了眼玉儿怀里的小宝,又倏地撇开头,鼻孔出气,冷哼一声。
玉儿只觉得,她可真奇怪!
玉儿跟着司马俞左拐右拐,“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等到司马俞将人带进一间幽静的房间,玉儿的心都开始砰砰跳,甚至有些后悔单独跟司马俞出来。
玉儿还在打量屋内,便听走在她前面的司马俞行礼道:“拜见太后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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