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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说!”君墨珩青筋暴跳。
“夜晚太黑,说是被箭射中了心口处,后面带伤带大军去连收七城,回大营的路上,晕倒了。”玖刹满脸担忧,紧紧的盯着君墨珩。
听说小家伙中箭,君墨珩心乱如麻,大惊失色,“什么!受伤了?!!!”
心中猛然一颤,声音嘶哑,隐隐颤抖着,他竟然忘记自己腿还没好,急得站了起来。
突然能站起来,君墨珩也只是愣了一下,没有一丝喜悦,此刻他心中满是自家小家伙的安危。
他动了一下腿,刚开始还有一点踉跄,但一会儿就习惯了,他慌乱的走了出去,“备马!”
墨竹三人站在一旁,十分的担忧,阻拦道,“王爷,不可啊,慕小姐说过,这段时间不许你使用灵力,更不许你长途奔波。”
浑身散发的戾气,让房间温度骤降,犹胜冰窟,他不停,往外走去。
容瑜闻声匆匆赶来,将他一把抱住,“君墨珩,你干什么?小团子的话你都不听了吗?让你在京中等她!”
“她受伤了!”君墨珩眼眶充盈着红血色,浑身冷气肆溢。
“你进去,你这要是去了,只会枉费她的努力。”可无论容瑜怎么说,都无用。
容瑜突然放开他,大声道,“你去吧。”
墨风大喊,“容公子,你怎么”
“让他去,他还不知道吧,自己解毒的药引哪里来的!”容瑜冷笑。
“他每日吃的药丸是”容瑜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是小团子每隔一段时间割腕为他取血炼成的,他倒数第二次吃的那颗药丸,是我拼了性命,去九州大陆深处的冰川摘得冰融花,小团子又用血养花,整整连着养了三日!三日啊。”
“还有,最后一颗药是我炼制的,是因为她带病放了血,没有精力再去炼丹了……”容瑜低头不语,眼眶微红,现在说起来还是很心疼。但到底还是不敢将小团子最后放了心头血的事情告诉他,怕他真的会疯。
“她不让我告诉你,怕你担心,怕你不好好治病,更怕你再也站不起来,回不到以前的样子了。”
君墨珩停住了脚步,他脑海里闪过小家伙那几日脸色苍白的样子,闪过最后一颗红色药丸的样子,闪过刚见面时,小家伙说到药引时,犹豫不决,闷闷不乐的样子。
明明都有迹可循,可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君墨珩僵在原地,手尖微抖,眼眶微红,久久不语,心中如同刀翻绞一般疼痛。
墨竹三人闻言也大惊,显然也未曾想到慕小姐,那小小一团的奶娃娃,竟然会为自家王爷做到如此地步。
小孩子不都是很怕疼的吗?拿刀割在手腕上,多疼啊!
良久,君墨珩再次开口,声音嘶哑低沉,还隐隐哽咽着,“别告诉她,我知道了,既然她不想被知道,就不许将此事透露出去。”
“我不能去,但其他人可以去,将府里最好的药送过去,还有多带一些她喜欢的吃食,北疆不比京城,再多备一些棉袄,北疆冷,小家伙应当,受不了。”
墨竹上前,跪下,“王爷,让属下去吧,我常跟在她身边,知晓她的喜好。”
“去吧,好好护着她。”君墨珩抬脚往房里走去,背影落寞。
“君墨珩”容瑜叫住他,“小团子说,人的一生,总的有那么一两个让她义无反顾的人或事,所以,她不怪你。”
君墨珩只是停顿了一下,便走进去了。
他坐在书案旁,翻开桌上自己画的那幅画像,脑海里容瑜的话,眼眶渐红,呢喃着。
“是不是很疼,不是最怕疼的吗?”
“怎么这么傻?嗯?”
“我就是那个让你义无反顾的人吗?”
想到小家伙为自己割腕取血,心中撕裂般疼痛,满脸的心疼,窒息感袭上来,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一向矜贵无比,冷心冷情的他何时这般过。
……
第67章 惊世之颜,臻于至善
北疆军营。
慕九浔苍白着脸躺在一张精致的大床上。
白榆和糯米站在一旁,看着一位老军医给她把脉。
一会儿,慕时锦闻言匆匆赶来。
少年身姿伟岸,青衫落拓,身穿玉石蓝祥云纹锦衣,只是那双眼睛满是桀骜不驯,全是锋利,一身只有上过战场不断厮杀才能积累出来的杀伐之气,像是一匹野性难除的狼。
他急哄哄道,“军医,小团子怎么了?”
军医心中一颤,这小魔王怎么来了,赶紧行礼道,“将军,小将军心脉受损,箭伤撕裂了。”
“什么?怎么就心脉受损了?怎么治,你快治啊!”慕时锦急坏了,拉着军医就是一顿摇。
军医被摇的眼前直冒金星,断断续续道,“哎哟诶,将军诶,别摇了,我这老骨头可受不了你这样。”
糯米和白榆正欲上前将军医从魔爪里救出来。
一道声音先传了进来,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阿锦,不要在这里闹,让军医给小将军好好看看。”
声音清朗悦耳,低沉磁性,却又威严无比,气势十足,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慕时锦听见声音那一刻,赶紧放开军医,站在一旁,站的笔直犹如青松,乖巧至极。
这哪里还像一头狼呢,怕不是一只小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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