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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莲插话笑道:“三哥说的对。”看向徐姝,“原是咱们两个玩闹罢了,若是三哥的人也来争强斗胜,倒是不伦不类。”低声嘀咕了一句,“万一给大内侍卫们赢了宝刀,咱们俩的面子往哪儿搁呢?”
    徐姝撇嘴一笑,“罢了,由得你们两个捣鬼。”
    倒是下面的公主府侍卫们,听说大内侍卫不参加个人比赛,都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本来嘛,论功夫怎么比得过他们?至于打马球,这个跟功夫高低没多大联系,最多是功夫好的体能好点,马球技术还得靠平时勤练。
    因而那些经常参与此项活动的世家子弟,反倒拔了头筹。
    比赛进行十场,一个月的时间便眨眼过去了。
    皇帝一时兴致大起,索性将决赛定在了五月五端午节。到时候,不光皇帝和两府长公主,便是皇太后、后宫嫔妃们也会来观赛,当是端午节的一项娱乐。
    端午节的前一天,顾莲一面为徐离穿着外袍,束着腰带,一面低头笑道:“你这人就是掐的毒辣,上次打猎二嫂说头疼没来,这一次总不好再头疼了。”
    徐离等着腰带束好,抓了她的双手往旁边走,将她抱在摆放美人觚的高案上坐下,和自己的眼睛平视,“当心一些。”他道:“朕走得这一步是险棋,眼下你处在风口浪尖之上,切莫轻心大意了。”
    “知道了。”顾莲很少在这个高度看他,感受着腰间那双沉稳有力的手,看着那蛛丝一般缠绵的目光,不由心底一软,“徐离。”普天之下,只有她能这样唤他的名字,微微一笑,极少见的主动吻了一下。
    然后低了头,眼角眉梢绽出盈盈笑意,“但愿年年岁岁如此刻,一生不变。”
    此情此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徐离的那个计划,是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自己甚至不知道,中间会不会出什么变故、纰漏,但是对手步步紧逼,已经没有暂且安生的退路了。
    战斗,便从这一刻开始打响!
    “好了,没事的。”徐离抱了她下来,“朕只是提醒你多留心一点,所有的步骤都早有安排准备,并不是心血来潮之念,且安心吧。”
    “嗯。”顾莲掸了掸衣服,俏皮笑道:“我的那支马球队不错,你且等着,第一名定是护国长公主府的。”
    徐离笑道:“胃口倒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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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端午节,用了午膳,皇帝方才提出去西林猎场看比赛。
    端敬王妃便是有一百个理由,也不好当面反驳,马上头疼又太过赶巧,----因而不情不愿的,还是跟着一起去了。
    不怪她不爱来这种热闹场合。
    一则丈夫不在身边,二则徐氏兄弟关系紧张,三则她不再是当初主持徐家中馈的二奶奶,所以好事、讨巧的事都轮不着她。而宫里的嫔妃、侍女们,见皇太后和皇帝都冷落端敬王府,自然不会上赶着去亲近,因而每次都是端敬王妃带着儿女闷坐,越是热闹的场合越是衬出冷清。
    可是到底规矩摆在那儿,做皇帝的不是自己丈夫,君臣名分已定,再不满都只得肚子里装了,面上还得陪出笑脸来。
    心下只是烦躁,----丈夫算计来、算计去,也没见顾氏和皇帝怎样生分,说什么“顾氏孤立无援,迟早会回头笼络顾家的人,培植自己的势力,到那时……”,一番曲曲折折的心思,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而且,这到底要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台下闹哄哄的,端敬王妃一眼都没有看进去,只是胡思乱想,忽然觉得热闹的有点过分了,不由抬头看了一眼。
    像是两拨人马争执吵闹起来,甚至还动手撕扯。
    “怎么回事?”徐离沉了脸,喝斥道:“把领头闹事的给朕带上来!”
    ----事情倒也简单。
    两名对吵的侍卫都是护国长公主府的人,一个叫曲靖飞,一个叫俞修,俞修指责对方在马术比赛中违规,用剑刺了马臀刺激马儿,所以才得了第一,甚至上升到欺瞒君上的程度,请求皇帝处置!
    曲靖飞当然不会承认,分辨道:“绝无此事!不知何人事后伤了那马儿。”
    他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十分焦急。
    本来自己出身寒微,比不得那些世家子弟的公子哥儿们,好不容易等来这么一个比赛的机会,还想赢了此次比赛,好在皇帝面前露个脸儿呢。
    眼下倒是露脸了,可惜顶着“欺君罔上”的名头露的,不说赢得皇帝赏识,只怕闹不好性命都有危险。
    如何能够不急?可是越急,越是想不出辩解的话来。
    “我觉得不大妥当。”一管清澈似水的女子声音,在竹帘后面传出,“且不说,赛马的时候那么多人瞧着,若是曲侍卫用剑做了手脚,岂会没人看见?好吧,便算他手脚快一些。”那声音悠悠一顿,“但……,马儿吃痛岂有不嘶鸣的?更何况,赛马比得就是一个速度,一面要控制马儿,哪里还能分神去做别的?”
    众人都是一怔,倒不为这女子说得有没有道理,而是在猜测她的身份?嫔妃们只怕没有这么大胆,多半是两位长公主中的一位了。
    那女子又道:“依我看,让方才支持俞侍卫的人重新上马,让他们一面狂奔,一面给马儿刺一剑,到底是何情形一望便知。”
    皇帝也道:“便如此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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