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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倾华被贬打入冷宫,六宫琐事就得自己拣起来了。
    好在徐离的后宫实在是很简单,景和宫的几位只用送去衣食,徐姝也不怎么住在皇宫里面,邓襄嫔是个知情识趣最省事儿的人。余下要紧的就是皇太后、皇帝,以及麒麟几个小家伙罢了。
    倒是今儿外命妇们入宫拜见,自己又托病没出席,只怕少不得叫人一阵非议。
    ----罢了,现如今且先混着吧。
    吃了饭,再看了一个多时辰的歌舞,听了几折子戏,夜色便有些深了。席面重新摆置了一回,换做散席,这样方便中间留出地方来表演杂耍,也方便各自走动,显得不那么拘束,再过会儿就该散了回去。
    顾莲连着被吵了几个时辰,只觉脑仁疼。
    好在年夜席上人不少,特别是大郡主已经有了五个月身孕,丈夫梁津亦是一个芝兰玉树的人物,吸引了皇太后很大的注意力,絮叨起家常来,一直说起如何保胎样儿的闲篇,加上徐姝和二郡主在一旁凑趣,气氛十分热闹。
    顾莲见有无自己都可以,便悄悄离了席,到旁边的一处古树下面躲清静,偶尔看一看场面上的杂耍,再留意一下周围人的动静。
    “怎么跑这儿来了?”徐离走了过来。
    月光湛湛,清凉月华彷如薄雾一般笼罩在他的身上,上玄下赤的新年吉服,衬得高大欣长的身影,有一种别样的丰神俊朗。
    顾莲看得心中一动,轻笑道:“在这儿等你过来幽会呀。”
    徐离眼睛里的神采亮了几分,透出意外惊喜,唇角勾得弯弯的好似新月,缓缓伸过来的手上,指尖仿佛也笼罩了一层迷离光晕。轻轻揽住了她的香肩,走得近些,笑容湛湛凝视着对方,“那么小娘子,愿不愿意跟郎君一起走呢?”
    彼此相伴六年有余,育儿三个,便是多少激情也都化作静水安宁下来。
    此时此刻,像是静湖里面透了一粒小小石子。
    顾莲心里漾起一圈圈的涟漪,抬起眼眸,横波流盼盈盈一笑,“那郎君家可有良田千亩、金银百万?小女子可是受不得苦处的,若无呼奴唤婢的日子,断不能就这么跟着郎君去了。”笑容更浓,宛若千百朵繁花一起绽放,“只好含泪送君别了。”
    徐离“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忍俊不禁,“你说的都是些什么?”
    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偏偏嘴里说的尽是刁钻古怪的言语,真是叫人爱不得、恨不得,要不是外面众目睽睽,真想一把搂进怀里好好温存一番。
    顾莲温婉含笑,借着树荫遮挡,轻轻的拉了一下他的手。
    彼此含情脉脉之际,忽地发觉徐离眉头一皱,正在迷惑,便听他朝着自己身后喊了一声,“二哥!”不由赶紧抽了手,猛地回头看了过去。
    徐策今儿是坐了轮椅来的,正是上次顾莲送的礼物,他看着二人一笑,“我只是想到前面散散酒气,无心打扰你们。”拍了拍椅子,朝着顾莲笑道:“贵妃娘娘送我的这张椅子,起初瞧着古怪,不过用了一次就喜欢上了。”
    顾莲不知道对方何意,谨慎微笑,“二哥喜欢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确定下章跳帧,跳到2年后,小豹子和小狼2岁多~~
    然后开始讲最后一个剧情~~~
    ☆、270光阴
    徐策停了下来,笑道:“这东西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我残了这么些年,也没有哪个好事的来孝敬我,可见外头没有,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
    顾莲本能的不喜欢他,总觉得笑容下面都隐藏着毒蛇似的,但是不想怯场逃跑,况且徐离还在身边,于是大大方方回道:“不过是闲着瞎琢磨罢了。”
    “怎么想着送我这个?”徐策笑问。
    顾莲觉得他今儿的话挺多的,但是自己和他见面不过几次,并不了解对方性子,只能从他为人处事上面猜测,此刻暂时想不出什么不妥,淡淡回道:“我想着,二哥虽然出入都有人服侍,但是再好的奴才,也不如自己,能单独走动走动想来会喜欢的。”
    徐策点了点头,“不错,我的确挺喜欢单独走动的。”笑容颇为爽朗,又道:“我现在总算是有点明白了,三郎为何会如此爱重你,不把人心揣摩的如此透彻,由不得人不喜欢。”
    顾莲眉头微蹙,这话听着怎地如此别扭?
    徐策继而笑道:“有时候想一想,如果当年没有退掉顾家的亲事,你明媒正娶的嫁入徐家,做了徐家妇,我一定会高兴有这么能干的弟妹。”
    顾莲闻言大怒,把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里!
    讥讽自己不是明媒正娶也罢了,提什么从前,生怕徐离想不起叶东海了吗?可是这话无从分辨,因而抬头看向徐离微笑,“我不过送了一把椅子,二哥就这样夸我,投桃报李,也该替两位小郡王说点好话。”扯了扯他的袖子,“要不……,我让人加送一份年礼过去罢。”
    自己有个前夫怎么了?叶东海对徐离能有什么威胁?倒是徐策,还有他那两个小祸害,都在暗地里觊觎皇帝的江山呢!
    果不其然,徐离微微皱了皱眉,“不必。”
    徐策深深的看了顾莲一眼,笑了笑,忽地问道:“贵妃娘娘,你是不是很恨我?”
    顾莲从来不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放纵情绪,免得气头之上乱了分寸,已经强行平静下来,闻声淡然道:“二哥这话错了,你又没对我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何恨你?”目光清亮看向他,“莫不是二哥你曾对我有什么歹念,而我还不知道?”继而一笑,“肯定是没有这样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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