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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这一闭眼,竟然又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阳光透过薄纱似的窗帘照进来几缕白光,整间卧室都明晃晃的。
    她再回头一看,身边已经没了人。他睡过的地方床单已经渐凉,没有了温度。
    说不出为什么,好像有些失落,她呆呆地在床上坐了几分钟。
    温蔷换好衣服从卧室出去的时候,正好碰上纪霖深从书房里出来。
    视线隔空相撞,两人都愣在原地,心照不宣地保持了沉默,谁也没有提起昨晚的事。
    温蔷只和他对视了一秒,便移开了视线。目光无处安放,自然而然地滑落到他的衣襟处。
    他身上穿的还是睡衣,宽宽松松的棉质布料,领口处第一颗扣子没有扣上,微敞开了些,显得很比平日里松散随意。
    温蔷记得,昨晚她将脸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时,鼻尖正压着他这件睡衣。是很柔软的材质,上面细密的绒毛挠得她又痒又舒服。
    当时一呼吸就是他身上的味道,那股太阳晒过的青草香蒸腾到衣服上的味道。让她身心舒坦,只想再更多一些。
    这样想着,她的心尖好像又有细密的绒毛挠过,痒痒的。莫名涌起一股冲动,垂在两侧的手指也忍不住蜷了蜷。
    这时,纪霖深开口了,很简短:“下去吃饭。”
    温蔷一下子回了神,点点头,转身往楼梯下走。
    纪霖深仍在原地站了片刻,看着她往下走的背影。纤细单薄但背脊直挺,看似不经风雨,却又坚强沉静。
    昨晚,他听到了温蔷半夜的叫喊声,于是立即下床去到了她的卧室门口。
    本来想敲门问一下她便罢了,但走近后似乎听到她的哭喊声,他几乎是下意识开门进去,上床搂住她,想让她镇定下来。
    他这一抱,确实让她不再做噩梦了。
    她的身子微微蜷起,很小一只,缩在他的怀里,还时不时用鼻尖蹭着他的胸膛。
    像是一直在寻找一个最舒服的姿势,也像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安全感。
    他轻拍了拍她的背部,同时将双臂收紧,让她好好待在他怀里。
    温蔷的不安好像一下子平息了下来,依旧紧搂着他的腰不放开,但不再乱动了,呼吸也渐渐趋于平缓。
    就像是一只盘旋于荆棘丛之上一直无法栖息的鸟儿找到了归宿。
    他又何尝不是。
    第40章 壁炉
    温柔地对待这个世界。
    楼下的餐厅里, 张姨已经做了满满一桌的早餐。
    早上听到纪先生吩咐中式西式早点各多做一人份的,她惊讶之余,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是来客人了么?
    看到张姨忐忑不安的模样, 纪霖深哑然失笑,道:“没有,是女主人。”
    所以等到温蔷来到餐桌前的时候,被琳琅满目的餐点震惊到了:蟹黄汤包、三鲜拌面、鲜肉笋包、水晶虾饺、干蒸烧麦、生滚鱼片粥......还有吐司可颂蛋挞提拉米苏一类的西式糕点。
    她眉尾扬起,转头问纪霖深:“我们是有客人要招待么?”
    纪霖深正在手机上查看邮件箱,听到她的问话, 手指一顿, 不经意间弯唇。
    这个“我们”倒真有几分“女主人”的口气。
    “没有。”他收起手机,拉开椅子坐下,“就我们自己吃。”
    温蔷哦了一声,也坐了下来。
    食物太多,她扫视了一圈, 竟然还需要挑挑拣拣,才从中选出了鱼片粥和蛋黄流沙包, 小口小口地品尝了起来。
    偶尔抬起头, 看到纪霖深在对面咬着吐司面包翻看今日的晨报。
    那是他的习惯,趁着这一小段时间高效吸收信息,然后开始一天的忙碌。
    所以他通常吃饭时都不会跟她聊天。
    但是,温蔷又低下头小啜了一口粥,扑鼻的香气, 让她满足又欣喜。
    她发现, 自己贪恋这样的美好。
    就这样, 早餐的时光安谧又清静地过去。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猛地往窗外望去,看到玻璃上蒙了一层白茫茫的雾气。
    外面有什么黄澄澄的东西滑落下来。
    那是——落叶?
    温蔷急忙起身走到窗边,从客厅整面落地窗向外看出去,院子里已经层林尽染、落叶纷飞。
    地上的草坪已经被金灿灿的色泽刷了一层,植株表面已经光秃秃的了,尖端细小的枝桠上挂着一片片摇摇欲坠的小圆点儿似的枯叶。偶尔风刮过来,枫糖浆一样地洒洒洋洋漫天飞舞。
    温蔷在窗边站了许久,直到视线被大片的金色刺得失焦才收回。
    一转头,正好就看到客厅正前方一处黑漆漆的空洞。
    是那方壁炉。
    那是温父当初装修的时候专门让人开凿在这里的,上好红砖修砌,又外面围上了精致雕刻的铁栏。
    每逢秋冬时节,温母便会早早让佣人在这里生起火来。然后一家人围坐在前方沙发上或聊天说笑,或看电视。
    温蔷很喜欢这个壁炉,差不多是整间客厅里她最喜欢的家饰。
    她喜欢盯着里面的火苗噼里啪啦地燃烧,喜欢让那红红火火的火光烤得她面颊发烫。捧着咖啡坐在沙发上,时不时扭头转向窗外,能看到大朵大朵的雪花飘落下来,院子里的松树上,远处的木屋屋顶上,厚厚地积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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