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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姝儿,你不像你的那两个哥哥,从小到大你都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爷爷没办法像约束你父亲和你大哥那样约束你,但是爷爷希望,你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可以保持清醒的头脑,时刻记得自己是沈芸姝,不是谁的附庸,不要为了一个人倾尽了所有,到头来落了一场空,伤心的还是你自己啊!”
    沈芸姝怔怔地听着沈慎的话,沈慎说的没有错,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应该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是沈芸姝,她不应该将自己的情绪,心情,思想都倾注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在做所有的决定之前,她最先考虑的应该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沈慎指了指椅子,沈芸姝授意后坐了下来,心情平复,人也冷静了下来,准备好好听沈慎说话。
    沈慎清了清嗓子后又喝了杯茶,才缓缓开口道:“王妃来找我提亲了。”
    第61章 六十一棵树 “八哥,这水冷不冷?”……
    沈芸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干娘怎么会......”
    “那是在今日之前的事情。你和严少司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 也算是知根知底的青梅竹马。虽然中间有段时间他去了南疆,但你两的私下联系也算是感情深笃。我与王妃说,我一个长辈只想看到你过得好,你们小辈之间的感情我是不会掺和的。可是, 今早南疆传来战报, 王爷被敌军偷袭重伤, 现在生死未卜。”
    沈芸姝身子狠狠一颤,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爷爷。
    “王爷他骁勇善战, 怎可能......会不会是迷惑敌军的战术?”
    沈慎摇了摇头,“皇上已经让太医院的三名太医启程赶往南疆, 但是现在我们谁都不知道王爷是否能熬到那个时候。少司这孩子现在已经去宫里请命回南疆侍疾了。只是皇上怕是不会轻易地就让他回去。”
    镇南王熬了那么多年才将妻子从南疆那个地方送回来, 他自己也是不会想要孩子再回去的。至于皇上,他一向是个多心眼的人,南疆传来的战报说他被敌军刺客暗伤, 现在镇南王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但这一切都是从南疆“传”来的, 他并不知道南疆的具体情况。原本严少司在京中还能做一个“质子”稳住镇南王,要是镇南王将严少司召了回去, 自立为王,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是现在南疆的战事越发焦灼的情况下,若是镇南王自立后又和边疆的藩国联手攻打朝廷, 到那时候就什么都晚了。
    因此, 不仅仅是皇上自己不想放严少司回去,连朝中的大臣们也不让严少司回去。
    包括沈慎。
    沈慎并不是不希望严少司回南疆,而是这个时候他实在是不适合回去。满朝文武都盯着镇南王府,因为镇南王的兵权。
    现在镇南王生死未卜之际,已经有不少人上奏要皇上卸下镇南王的兵权。只是这南疆军并不是都认兵权的,他们认人。
    若是在这个时候下旨卸下镇南王府的兵权, 南疆军的士气必定大伤,届时换什么主将都没有用。
    南疆边外的那些藩国又屡败屡战,本来稳定的战事也因为镇南王的倒下而再次焦灼起来。皇上现在已经不想管镇南王的死活了,最好是死了拉倒,他收回兵权也有据有理了。现在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除了给他添堵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老子给自己添堵就算了,儿子也不省心。从早上传了战报之后,严少司和他娘就跪在御书房外请命,严少司想回南疆侍疾。
    说句难听的,现在这儿子回南疆,搞不好直接给老子办丧事,所以回去也不是很必要。
    但是吧,这人都要死了,还见不了儿子最后一眼,也挺可惜的。
    皇上才不管可惜不可惜呢,现在稳定住局势才是最重要的。一大早将内阁里的几个大臣都叫到御书房开了一早上的会,最终决定先派一个副帅过去,和南疆军的副帅接触一下,大事先由两人一起商量了做决定。
    这事闹得皇上一天都不高兴,更是不想见镇南王一家子了。赵多福好声好气地将严少司和王妃劝回去,忍不住的叹气,但是在皇上面前他又不能表露出来。赵多福站在御书房的门外目送着严少司搀扶着王妃走在出宫的大道上,心中无限的苍凉。
    “赵公公。”
    赵多福侧过身望过去,忙俯下身子行礼。
    “公主殿下,您怎么来了?”
    “我听说姨夫遇袭受了重伤,姨母和表哥过来请命想回南疆,便过来看看。”泠月忧心忡忡,“公公,父皇不允表哥回去吗?”
    赵多福叹气的摇摇头,“殿下您还小,不明白有些事情比亲情更重要。皇上不让王妃他们回去有他的考量的。”
    泠月哭丧着个脸,“我想父皇现在也是不想见到我的,那泠月这就告退了。泠月给父皇炖了新汤,烦公公替泠月送给父皇。”
    赵多福身后的小太监接过泠月身后宫女手上的托盘,冲泠月行了礼。赵多福看着泠月的眼睛眯了眯,眼神有些晦暗不清。
    “师父,您看什么呢?”
    赵多福甩了下手上的拂尘,“我总觉得这泠月公主和贤妃娘娘不像。”
    “嘿!师父,您老人家说胡话呢吧!泠月公主是贤妃娘娘怀胎十月生的,可是师父您看着长大的,还能有假?”
    “你懂什么!我说的像不是相貌,是气质!气质!”
    赵多福用一种“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这个徒弟,长长的叹了口气。心想要不是自己护着这个倒霉孩子,可能他下一辈子的胎都已经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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