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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车外摄像头仍然在兢兢业业的工作,蔺言深看到了一片红色,血液从沈宁身上蔓延,太多太浓,仿佛装满了整个屏幕。
咔嚓一声,手机被蔺言深徒手捏破裂。
他深吸一口气,直接使用了对讲机:“叫救护车。”
他现在离沈宁几十公里,他只能看着视频。
看着单枫来了,看着单枫抱紧了沈宁,看着他们这一对有情人互诉衷情,看着沈宁在救护车来之前死去。
从始至终,这都好像是沈宁和单枫的游戏,他只是一个无关的第三者。
从开始到结局,沈宁没给他留下一点主角戏。
沈宁死了,这简直像一场恶作剧。
蔺言深冷笑一声,坐在沙发上,仍然看着屏幕。
单枫抱着沈宁流泪。
蔺言深想,他应该感到畅快,单枫也品尝了这样的滋味,这辈子应该也忘不了吧。
他应该高兴的。
于是,蔺言深做出了一个符合自己心情的动作,竭力地弯了下嘴角。
梦境的持续到这里结束,接下来开始不断重复播放,沈宁死在单枫怀中的画面。
他们的一字一句蔺言深都听得无比清晰,仿佛他就在现场。
真是恶心,真是令人作呕。
蔺言深冷冷地看着,终于在他快要崩溃的前一秒,梦境结束。
蔺言深从黑夜中醒来,额上已经布满了汗水。
蔺言深站起身,走到床边,拉开窗帘。
就算深夜,城市依然繁华,灯火明亮,让人感觉不到孤独。
他忽然笑了下,朝着虚无的黑暗中问:“沈宁,你在对吗?”
如果不在,不会让他日复一日做这样的梦。
如果不在,不会让他站在落地窗旁时,却想跳下去。
他想不到自己会跳下去的理由。他现在是蔺家的掌权人,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他,他身边有很多女人,他招手即来。
有像沈宁的,不像沈宁的。
这个世界上女人很多,他并不是非谁不可。
“沈宁,你看你自杀又如何,除了单枫没有人会记得你。”
“你等着吧,再等几年,单枫也会忘了你。”
他轻叹一口气,像是怜惜:“死人是最没有竞争力的。”
蔺言深关上了窗帘,他怕自己会真的跳下去,他是人,不能和沈宁的灵魂相比。这些不可名状的东西,最喜欢诱惑人了。
更何况是沈宁,骨子里跟他一样坏的沈宁。
蔺言深坐在沙发上,悠然地点了一支香烟,慢慢地抽着。
烟雾在半空中升腾,形成了一个人影似的,他看着像沈宁,却只是嗤笑一声,闭上了眼。
沈宁,我才不会信你这样的把戏。
唇角慢慢弯起,蔺言深心想,到底是他赢了。
沈宁是死在了单枫怀里,可是她的灵魂被他锁在了身边。
沈宁是在看着他吧,他会用行动告诉沈宁,他不会受任何人的影响。
沈宁,你看你的自杀多可笑。
是了,蔺言深知道沈宁是自杀。
沈宁死后,他翻来覆去看了沈宁在车上的视频,终于从蛛丝马迹中找出了真相,沈宁早就解开了绳子,甚至可以用手在身后给他发消息。
这样,其实沈宁完全可以给单枫发消息,让单枫来救她的。
但沈宁选择了跳车,坚固的玻璃在一瞬间碎裂,这不是简单可以做到的,但任凭蔺言深之后如何搜查,都再找不到丝毫线索。
只有一个理由能解释了,沈宁是故意的。
当知晓这个事实时,蔺言深交往了第一个女朋友。
那个女人一点都不像沈宁,性格,外貌都不像。
蔺言深觉得很无聊,于是提出分手,给了女方一辆上百万的车,和平分手。
一周后,蔺言深交往了第二个女友,有点像沈宁,但只肖形,内里没有半分像。
蔺言深再次分手了。
……
现在,蔺言深准备结婚了,他的未婚妻和沈宁长得一模一样,当然蔺言深也不会明知故问,她是不是靠整容。
蔺言深笑着道:“沈宁,你的死毫无意义,我可以找到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第二天,蔺言深从公司出来时,一个穿着大褂的戴眼镜男人拦住他:“先生,老道看你眉间阴气聚集,身边一定有鬼魅!”
男人自从修行中人,号称张道长。
蔺言深难得顿住了脚步,看向张道长。
张道长捻了下并不存在的胡子,说:“先生只需买回符咒,便可以消除孽障。”
蔺言深说:“除了消除还有其他办法吗?”
张道长眼镜下滑,他一双眼打量着蔺言深,说:“可以,但那是另外的价钱。”
蔺言深笑得很温和:“你可以让鬼魂出现吗?价格随你提。”
张道长显然心动了,高深地点点头:“可以。”
于是蔺言深把张道长带回了家。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道士舞着桃木剑。
“你家里的鬼魂是个女人。”
蔺言深看向道士,点了点头。
“这个女人和你有情感纠葛!”
蔺言深嘴角微弯,再次点了点头。
“这个女人怀了你的孩子,却被你打掉!”
蔺言深的目光冷了下来,看向道士,似笑非笑地说:“错了,我们没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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