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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簌簌:这祖宗怎么又不高兴了?
    *
    徐墨阳离谱,徐墨阳离大谱。
    自他带着簌簌回来,身份从‘掳走纯洁少女的坏蛋’,变成了‘拯救落魄少女的救命恩人’,白氏对他印象好了许多,自然而然留他吃个午饭。
    然后徐墨阳就如簌簌的随身挂件一般,走哪跟哪,他见了许多次白晴莫名其妙发疯,然后又被簌簌好脾气顺毛给顺下来。
    待到他忍无可忍,要激了簌簌灵力时,簌簌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得伸手握住了他,温柔细语道,“你去院子里坐会儿吧。”
    徐墨阳点点头,然后依旧跟在簌簌身后。
    簌簌再一脸疑惑得回头瞧他时,他才若无其事悠悠转开。
    簌簌:……怎么连徐墨阳都好像有点大病?
    徐墨阳心情不爽,离开簌簌就找到白氏,“准备烤鸡了吗?簌簌喜欢吃你亲自做的。”
    嚯,这语气,跟吩咐老妈子一样。
    白氏到底仁厚,她刚点点头说必须准备,这话就被白晴听到,立时就炸了锅。
    “凭什么她想吃什么就得做什么?凭什么?她是你什么人?她有那么重要吗?那烤鸡是卖的!都让她吃完我们吃什么?你和她一样!都只考虑自己,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你凭什么这么跟我娘说话!你只顾你自己说的开心!根本不知道怎么伤害我们!人和人之间要相互体谅,而我在你这里没有看到半点尊重!”
    徐墨阳咬紧了牙,拳头硬了,连薄唇都抿起来了,而这时,他的臂上突然被柔软的玉手一扶。
    他转头看去,见簌簌的侧颜如皎月凝辉美玉细琢,柳眉若青岚远黛,唇似樱红又如丹霞。
    徐墨阳:不气了。
    刚来的簌簌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寻声而来,所以劝也没劝到点子上,白晴一怒又开始道:
    “我伤心,我难过,我悲伤!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却总是劝我放宽心!你懂什么!你凭什么让我放心!你又不是我!我无家可归的十年,我的心早已伤痕累累!我从来都是一个人!根本不需要你可怜我!”
    白氏见她提了几次在外面的经历,便心疼道,“那你在外面受什么苦了?”
    簌簌立刻心道一声不好,这白晴自打走丢必然受了不少的苦,且看她不正常的肤色和这种精神状态,难保没有受到歹人的折磨,娘亲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白氏一见簌簌看她,也顿知自己说错了话,面上一阵后悔。
    簌簌趁着白晴酝酿怒气,连忙如哄襁褓婴儿似的安抚她,她倒也没说什么至理名言,就翻来覆去倒着,别怕别怕,我们都在你身边,你不会有事的,别怕别怕。
    这般说着,白晴竟安静了下来,甚至簌簌越劝,她眼圈一红,直接趴在簌簌肩头哭了出来。
    “不能说的,我不能说的,他会杀了我,会杀了所有人,我好不容易才回来的,我不能,我也不能听他的,我不想害人,我们悄悄的,悄悄的他就不会知道,他知道了要扒了我的皮的,不能知道,不能知道……”
    簌簌听着白晴这颠三倒四的话,一脸迷茫得看向白氏时,却见白氏望着她一脸崇拜。
    没看错,就是崇拜。
    白氏在白晴回家以后,根本拿疯狂的白晴无法,她说话吧惹白晴恼怒,不说话吧白晴觉得自己不在乎她,闹得便更凶几分。
    而簌簌这一回来,只有半天时间,就能将白晴安抚得平静下来,甚至还对她产生依赖,就如同病入膏肓的燥郁患者遇了专属的安神香,一见便好。
    白氏只觉簌簌不是她口中说的果子大王,而是森林仙女,当时在失火时救了她的性命,如今又稳住了白晴,真是上天派来解救她们母女俩的!
    簌簌看着白氏这般感激得看她,总觉得有些疏离,却又说不上来,只好同往常一样,扬起嘴角弯起眼睛,给白氏一个标准的乖巧微笑。
    可徐墨阳怎么看怎么觉得难受,他难受可从来不会忍着,一伸手就揽了簌簌的腰。
    簌簌再睁开眼,便见她和徐墨阳站在谁家的屋顶上。
    脚下是芙蓉镇不知名小院,人家烟囱中还冒着袅袅青烟,说不尽的宁静祥和。
    旁边的徐墨阳面上有些咬牙切齿,簌簌这还是头一次见徐墨阳情绪这般外露,不禁多看了两眼。
    “我怕我忍不住杀人。”
    簌簌先是咯咯笑了两声,然后道,“你受不了,拉我出来做什么?还不快送我回去?一会儿娘亲该着急了。”
    “只待这一会儿,你放心,她不着急,她有自己的亲生女……”
    徐墨阳说了半句没说完,戛然而止。
    簌簌面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徐墨阳又隐隐嗅到簌簌身上的清香,带着一丝苦涩,仿佛柚子外白色筋络的味道。
    “她刚回家,还是得多,关心关心她的。”
    簌簌说完,伸出素手将凌乱的碎发抚了一抚,垂下的睫羽如蝴蝶般微微颤动,却见一朵海棠放在了她的面前。
    徐墨阳不知说些什么,脑子没动,手已经将海棠递了过去。
    簌簌笑一笑,伸手接过,低头嗅它的芳香。
    “没关系,你可以不喜欢她。”
    徐墨阳突然道。
    簌簌登时睁大了眼睛,继而又掩饰般温柔的弯了弯,明亮的眸中明明白白没有笑意,“你胡说什么?我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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