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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傻少年被抱住才慢吞吞意识到自己等待之人的回归,她带的凉气把他激得浑身一哆嗦,却还是下意识拥抱住她。
他的怀抱太令她心安,月媚一不小心睡着了,再醒来时少年如同护着他最心爱的宝贝,手早已麻木,还是维持着那样的姿势,抱着她始终没有动过,生怕惊扰了她。
月媚看着他打瞌睡的侧脸,不自觉蹙紧了眉头,她平日最讨厌与刘长恩接触,因为徐墨阳将刘长恩给她,她觉得是对她的侮辱。
于是便厌恶他,平日连看他一眼都不肯,更不必说与他有接触。
如今,她在他怀里,满心酸涩,仿佛误吃了没熟透的青梅,涩得她触及神经末梢的痛。
她重新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微红的眼角突然淌下一滴眼泪,她睁开眼时,看见刘长恩一副见她流泪茫然无措的样子。
她嘴角微微扬起:
“我知道了,我对他就像少时开始掷下的豪赌,有好几次都知道要赌输了,决定再也不追加赌注了,可没办法,赌上了瘾,总想翻本。”
她摸着他的脸,哭着笑道,“现在我不赌了。”
*
徐墨阳再次见到簌簌是他抓住了琼雯。
簌簌满眼震惊,急切道,“你怎么回事?不是说了不要再过来?你给我答应的什么!”
“再?”徐墨阳微微蹙眉,“怪不得这般熟门熟路。”
簌簌立刻看向他,“你不要动她,她只是来看看我,没有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没做过,任何,伤害我的事?”
徐墨阳慢吞吞将这句话又重复一遍,簌簌想起琼雯与莲花峰互通消息,猛得背后一凉。
徐墨阳将剑刃往她脖颈上贴近,玉消剑锋利无比,立刻划出一道长痕,然后渗出血迹。
“是她当初透露的无忧宫的机密吧?上次去莲花峰,我还想着怎么没遇见她,这下可好。”
“别!你别!”
簌簌心疼不已,口不择言,“其实她不是故意的,泄露消息什么的都是我在背后出主意,放她走也是我提的啊!”
徐墨阳仿佛一瞬间体会到昨晚月媚为何那般生气,不做声将剑刃又刺进琼雯血肉半寸,琼雯闷哼一声。
他冷冷看簌簌一眼,看得簌簌脊背发寒,“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以为这样她就不用死了吗?”
簌簌无力道,“你到底要怎样才放过她?”
徐墨阳仿佛在等待什么,一直盯着簌簌的脸。
他微微一笑,“看来在你心中她还是没有三清树重要,一滴眼泪都流不下来?”
徐墨阳又转念一想,“还是说你觉得我不会杀她?”
他话音一落,毫不犹豫将玉消剑推了出去,玉消剑顿时戳穿了琼雯的肩膀将她钉在墙上,琼雯疼得脑子一黑,登时失语。
徐墨阳往她那边移了两步,一抬手剑收回来,琼雯落在地上,徐墨阳低头看着她,“你杀我无忧宫弟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琼雯只能满眼愤恨得抬头瞪他,接着转向簌簌,痛苦到满眼泪流,“簌簌,救我,好疼,好疼。”
簌簌连忙爬到她跟前,一手捂住她淙淙流血的伤口,一手拔下玉簪抵在自己的脖颈处。
“你若再伤害她,我就自杀,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徐墨阳似是猝不及防,但很快从鼻间哼出一声冷笑,“好啊,我答应你,你若自杀,我就放过她。”
簌簌没想到徐墨阳真的答应,一时握簪的手有些僵硬。
徐墨阳等了她一会儿,催道,“动手啊,让我看看你是怎么自戕的。”
“让我看看,你下不下得了手。”
他不耐得瞥一眼快要昏厥过去的琼雯,琼雯正满眼祈求得望着她。
“再等一会儿人可就死透了,你自杀也没用。”
簌簌听完手上一抖,刚想狠心将玉簪刺进去,可在挨近脖颈的一瞬陡然停下。
她终究下不了手,面上也终于淌泪了。
“哭得真脏。”
徐墨阳嫌弃得道一声,手中不知从何处拿了手帕,轻轻沾了沾她的面颊,然后看也不看丢到一旁,把玉簪从她手中轻而易举取了下来。
“你不会自杀,永远不会,因为你自私,最看重自己,否则,三清树没了的那天,你就该死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簌簌低头时刚好撞见琼雯的眼睛,那眸子里满满都是哀求,满满都是救我两个字,可无力得连手都抬不起来,更不要提和她说话。
簌簌蓦然抬头,断然道,“我是不会自杀,我自私,那你也该知道,我这个瑕疵必报的人现在就想杀了你!”
徐墨阳眼中一顿,“我知道。”
接着他就抬手果断得掐住琼雯的脖子,琼雯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惊呼,就在她怀里断了气。
“!”
簌簌猛得推开徐墨阳,抱紧琼雯的身子,发觉她的身体正慢慢变凉,瞳孔涣散,仿佛心中一直绷紧的那根弦断了。
轰隆一声,震的她天灵盖发麻。
她不知该做什么,身体却比脑子更早一步,手上直接聚起巨大的灵力团,正正打在徐墨阳身上。
徐墨阳一时不妨,闪身躲避,可仍有不少灵力直接击在他身上。
他不受损伤时战斗力还好,一旦损伤,牵扯得体内那些银针一石激起千层浪般,一千六百根银针根根都在血肉里叫嚷着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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