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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的同学很快找来了老师和校医,几个老师驱散着周围的人群,“可以了可以了,别看了,都快点走吧,不要堵在这里!”
教务主任半蹲在地上,紧张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秦意安和检查情况的校医。
这荒郊野岭的,最怕学生生病,校医就是个半吊子水平,市区里面的医院全都山高水远,远水难解近渴,一旦出了什么事可就都是学校的责任。
“没事,就是低血糖而已。”校医很快得出这个结论,教务主任稍稍松了口气。
他们把秦意安带到附近的班级里坐着,又给她喝了点葡萄糖,没多久她就醒了过来,
见她没什么事,教务主任才彻底放下心来,校医跟秦意安说她有低血糖,让她以后随时备着点糖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不需。
低血糖?秦意安有点懵,她从小到大的体检都没有过这个问题,一直身强体壮的,怎么突然就低血糖了?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了,她要坐的校车已经开走了,现在仅剩的那班校车是另一条线路的,和她家差不多在一个城市的两端,如果坐那个,她就要跨越大半个城市回家。
先不提晚上还有没有公交车可以坐,单是她能不能撑得住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门口的道路满是车经过扬起的尘土,犹豫间最后的校车也开走了,她拿着箱子站在门口,生出一种茫然的无措感。
而此刻,陈嘉刚刚走出宿舍的大门。
今天父母来接他,不用赶校车的他慢悠悠地回宿舍拿了本习题册才出来。
这会儿得了空,他掏出手机想玩一会儿,一划开屏幕就看到了严达十分钟之前给他发的消息。
——你在哪啊?还在宿舍吗?
——秦意安在门口这边晕倒了,你快点过来。
——你看到没有啊?
——在吗?
——你倒是回个话啊?
陈嘉开着静音,刚刚又一直在找东西没有看手机,这下看到严达发过来的消息,他的心骤然提了起来。
刚才秦意安晕倒的时候严达就站在外面的那圈人里面,给陈嘉发了消息迟迟没有回应,他都恨不得回去找陈嘉,不过他的包和东西都在车上,这会儿要发车了,他也没有办法再继续留下去了。
陈嘉一边加快脚步一边给严达发消息。
——她怎么了?现在还好吗?
——我怎么知道?我坐的车都已经开到高速上了。
——你如果还没有走自己赶快去门口看看吧。
没走几步就是科技楼前面正对着门口的开阔广场,陈嘉庆幸自己还没摘眼镜,他看了看门口,空荡荡的,校车已经全部开走了,只有零星的几辆私家车停在外面。
看来应该是没什么事,不然这会儿门口就应该是一堆老师了。
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松懈下来,大步走到门口,担心了半天的人就站在保安室旁边,呆呆地看着宽阔的马路。
陈嘉上下打量了下她,全须全尾的,看来没什么大碍,只不过——
她现在不是应该早就坐校车离开了吗?
上周赶校车的时候还看见她一只手拎着书包从楼上飞快地跑下来,冲上校车。
看上去傻乎乎的。
看这个样子,应该是被校车扔在这里了。
“你家在哪?”
陈嘉站在秦意安右后方,突然开口,把她下了一大跳。
“你问这个干什么?”秦意安警惕地看着他,那一连串破事以后,她只想离这个人越远越好。
陈嘉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把你卖了。”
“我觉得很难说。”秦意安还是小心翼翼的。
“那行,”陈嘉做作势往前迈了一大步,“你不想回家就留在这里喝两天西北风吧。”
“诶,等等——”秦意安喊住陈嘉。
最终还是跟着陈嘉坐上了他家的车。
陈父下班回家的时候正好顺路经过这里,有时候下班得早就会来接陈嘉。
秦意安拘谨得不知如何是好,坐得离陈嘉远远的,板着身子像个初学上课坐姿的小学生。
陈嘉跟父亲说了秦意安的事,陈父爽快地应了下来,开了导航往秦意安家的方向驶去。
“麻烦陈叔叔了。”秦意安乖巧地道谢。
“没关系。”礼貌的小孩总是很容易让家长心生好感的。
而后一路上秦意安都没有再开过口,努力跟陈嘉划清界限。
虽然开了导航,但是因为不熟悉,路上难免有磕绊,直到天已经黑透了才到了秦意安家附近。
她没敢直接让车直接开到自己家的小区里面,要是父母或者被嘴碎的人看见她从一个男生的车上下来,那她就死定了。
所以她说了个离家稍稍远的地名,从这里走回去大概还有二十多分钟的路程。
知道人家特意为自己绕了远路,下车的时候秦意安又道了一遍谢。
陈嘉下车帮秦意安拿行李,眉眼低垂,认真地看着她,“路上小心点。”
说过要做陌路人,到底心里还是有愧,他随随便便就开了那样的玩笑,完全没有顾及秦意安会因此受到什么样的影响。
更没有想到的是,她生活在那样一个环境里,他顺风顺水地长大,一度以为那样极端的父母只存在于影视剧里面强行塑造的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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