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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会,耽搁了。”沈愉初喝进一勺紫菜蛋花汤,自然顺口反问道:“你呢?”
    谁知钟董助理像是被开启了吐槽开关,筷子往餐盘里一摔就抱怨开了,“别提了,我今天真是跑断了腿。早上我给钟董送个材料,送到他家发现没人,才知道钟董搬到上弘路一号去了。”
    不算熟悉的豪宅小区名称入耳,沈愉初倏尔一愣,从餐盘上抬起头。
    另外一个同事搭腔问:“哎?我记得钟董一直住天幕花园。”
    “就是啊!”助理哭丧着把脸埋进手掌里,“不声不响的,我是他助理啊!居然都没人通知我。”
    同事只好用“老板就是房子多”的说法来安慰她。
    结果助理说越说气愤,连钟文伯的私人行踪都一顺嘴泄露了,“晚上钟董本来要参加一个酒会,发言材料我昨天熬夜写出来了,改了三遍,都要吐血了,结果刚才钟董跟我说,晚上有事,不去了,让我帮他推掉。”
    工作这么久,谁都有过心血作废的苦痛经历,一时皆心有戚戚。
    “而且,是跟你们俩我才说的啊……”助理左右看一眼,食堂只剩两个工作人员在打扫桌椅,确认没人注意到这边,才神神秘秘压低了声说:“我去的时候,钟董的平板就放在桌上,是豪华温泉酒店的订房界面,他还问我,怎么绑定银行卡。”
    “钟太太回国了?”同事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当然没有。”助理故作玄妙地昂起头。
    沈愉初埋头吃饭,顺便在心里努力劝服自己。
    她是去上弘路一号接过Ivy,但上弘路一号那么多住客,谁还不许老板和员工同住一个小区了。
    钟文伯和Ivy?
    没那么巧的事吧。
    何况晚上Ivy还要跟他们一起吃火锅迎新呢,不管钟文伯订酒店的目的是什么,至少都和Ivy没关系。
    “有可能是帮别人订的吧。”沈愉初说。
    非常站不住脚的开脱。
    助理和另一个同事一脸不可言说的吃瓜表情,同时言不由衷道:“是的吧,应该是这样的。”
    *
    下午临下班前,沈愉初照例进办公室向Ivy汇报日常工作。
    Ivy安排完公事,想起什么似的“哦”了声,“对了,我晚上突然有点私事,聚餐就不去了。你让他们随便点,回来找我报账。”
    沈愉初怔怔看着她,费了些许力气才保持住镇静,“哦,好的。”
    简直,耸人听闻。
    钟文伯比Ivy,应该,大了不止二十岁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钟文伯是已婚啊。
    她从来没有想过,不敢想,不可思议,Ivy和钟文伯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一层关系。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并不是没有踪迹可循的。
    她去上弘路一号接宿醉的Ivy,Ivy对爱情那种及时行乐的观念。
    还有上次在HRD的办公室,钟文伯在,Ivy招呼都不打就进去了,钟文伯主动让座给Ivy,还替她们作主安排人手。
    细回想起来,后知后觉的细思极恐漫上心间。
    “你怎么了?”Ivy注意到她良久没动作,抬头问:“还有什么事吗?”
    沈愉初看着Ivy,欲言又止,“没什么,我先出去了。”
    飘回座位上,还是出神的模样。
    她不是什么道德标兵,没有对别人的择偶交友指指点点的癖好。
    就是震惊,单纯的惊讶。
    以至于Ana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不在状态的,“啊?”
    周明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想什么这么入神,刚才Ana叫你好几声都没反应。”
    “我在想工作上的事。”沈愉初收了收心神,见他们一个个穿戴整齐背上了包,便问:“要走了吗?”
    一边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
    终于有一天能按时下班,Ana兴奋得一手叉腰一手指天,“我已经提前安排两个小朋友去替我们排队了,去了就能吃上。”
    一行人打车到了火锅店,亲眼见到门口人山人海的排队盛况,Ana才意识到,她高兴得太早了。
    李延山早就看到他们,带着一张不知道从哪里薅来的板凳走过来,扬了扬叫号单说:“前面还有三桌,很快了。”
    边说边自然地将凳子放在沈愉初身后,比个手势让她坐。
    同事间猛然爆出一阵嘘声。
    Ana痛心疾首,“Alex,你才刚来几天,怎么就学得这么狗腿!”
    第25章
    嘘声四起, 李延山面上羞怯的红,被他们哄笑着推来搡去,完全不知道反抗的憨憨样子, 傻大个极了。
    “好了好了, 小孩都要被你们推死了。”沈愉初看不下去,佯装恼怒, 提包就要站起来, “我不坐了行了吧,让给你让给你,怕了你们了。”
    “那怎么行。”Ana大笑,抬手指座,“您坐,您坐。”
    插科打诨间, 时间很快过去, 叫号机大嗓门响起, 一行人被服务员领进大堂。
    十来个人浩浩荡荡,占据了火锅店深处最大的餐桌。
    大圆桌, 红棕色沙发围一圈, 在最外侧留一个豁口, 用于进出和上菜。
    大家鱼贯钻入,进了一多半人的时候,发现沙发座略显拥挤, 服务员搬来一个黑色木椅摆在缺口处, 势必要留一个人坐椅子。
    又硬又冷的木椅,显然不及柔软有靠垫的沙发座舒适。沈愉初主动找借口揽下,“最外面的位置留给我,我待会儿要出去接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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