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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景王殿下再三确认,“真不用本王派两个人来照顾你?”
“不用。”沈时舟心道若要旁人来,你那两条金龙鱼可就白喂猫了。
今日午膳很合他胃口,每天可以吃上这样的饭菜,又有人陪着打发无聊时光,他这一刀算没白挨。
沈时舟想得挺美,结果第二天饿了半上午迟迟等不来人,气得他脸更白了。沈世子从枕头底下拿出那张契约准备找人好好谈一谈。
他来到墙边往隔壁看,只看见那只小丑猫在院中晒太阳。人不在?
前院,赵氏正与一圆脸富态的中年妇人说着话。
妇人甩着一方粉色丝帕,表情有些傲慢和得意,“武大人可是京城最大牢房的典狱长,从五品官职呢,咱家姑娘嫁过去就等着享福吧。”此人正是上门给金荷说亲的媒婆。
赵氏陪笑,“武大人年轻有为,实属难得。”
“可不嘛,武大人的舅母见过你家姑娘,回去跟外甥一说,武大人就同意了,这不托我过来问问你家的意思,若是没问题,约个时间找个地方喝喝茶。让姑娘也见见武大人,我跟你说,武大人仪表堂堂威风凛凛,哎吆,姑娘们见了都脸红……”媒婆把武英喆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我得跟我家老爷商量一下,您也知道金荷不是我生的,我可做不了这个主,等我问问她爹的意思再回您话。”其实赵氏不太满意,武英喆这人如何她不清楚,单看官职并不高。
媒婆一听有些不太高兴,“吆,这可是从五品官员的正妻,多少人都盯着呢,还等什么,要我说明日见个面就把庚帖换了,这事就算定下来了,你可不知道武大人有多抢手,晚了可要被别人抢走的。”
赵氏态度坚持,媒婆也没辙,“好,明日我再来。”她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这桩婚事若是成了,武家答应给她重金谢媒礼,她可得卖点力气。
赵氏出去送人,金荷从旁边房间走出来,媒人上门赵氏便叫她过来一同听。那武英喆的情况她也听了大概,年岁不大,这么年轻就能坐到典狱长的位置要么是他自己能力出众,要么就是背景深厚。
“你都听到了?觉得怎样?你爹说要听你的意见。”赵氏送完人急匆匆回来问金荷。
“媒人靠的就是这张嘴,丑的能说成美的,癞的也能说成好的,武英喆是什么人还得在探听探听。”
赵氏点头,“是这个理儿,所以方才我没有立刻答应,等晚上问问你爹的意思,我爹在衙门待了几十年,兴许能知道些事,我这就出门午膳不用等我。”赵氏匆匆出门去了。
春巧陪金荷回小院,“姑娘是不是要做官家夫人了?那人官职好像比老爷的官还大呢。”
金荷笑道:“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他是什么样的人还不清楚。”
“听媒人说是个好人,我觉得这事能成。”春巧已经被媒人舌灿莲花的嘴给说服了。
两人走进小院,“啪”一根葱叶拍到脑门上,金荷揉揉额头,抬头就见沈时舟站在隔壁梯子上,两手抱臂、一脚踩墙,气呼呼地看她。
“呀!”金荷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给债主煎药做饭。
春巧一边往金荷身后躲一边小声嘀咕,“那个武大人脾气比这位好,姑娘您就别犹豫了。脸若是有他一半好看那就更好了。”
金荷碰了碰春巧让她闭嘴,但这话还是让沈时舟听见了,他目光一凛,看得金荷也一哆嗦,她怯生生道:“我马上过去给您做。”
战战兢兢地翻过墙,人还没进厨房就听身后的男人问:“有人给你提亲?”
“是!”金荷羞涩地低下头。
“是谁?”男人声音平淡无波,似乎就是寻常的随口一问。
“叫武英喆是典狱长。”金荷低着头捏手指,有些害羞,“不知世子殿下是否认识?他、他为人如何?”若是能从熟人这知道武英喆的底细就更好了。
“不认识。”见她这副羞怯模样,沈时舟眼神变得冰冷,可惜金荷只顾低头害羞并没有看见沈世子不高兴,很不高兴,“你现在该想不是别的男人,而是我——饿了。”
“我这就去做,很快就好。”金荷急急忙忙跑进厨房,以最快的速度做好饭菜,结果端出来屋里屋外都没找到人。
“刚刚饿得要吃人的样子,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怕沈时舟随时回来,金荷将饭菜温在锅里。再把汤药煎好。
晚上沈时舟才回来,他看了一眼晚膳,撂下一句:“吃过了!”便进了房间。
金荷气,在心里痛骂沈时舟纯心消遣人。她把热好的药往桌上一放,气呼呼地回了家。心想别以为只有你世子有脾气,我也会生气的好嘛。
沈世子心里烦躁,不想喝,但想到那人辛苦煎出来的,皱眉一口喝了。
晚上赵氏与叶成雍一起进家门,赵氏兴冲冲地说:“我打听过了,我爹说那武英喆身材高大样貌出众,为人有礼有节,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叶成雍也道:“我也打听了,据说人还不错,明日媒人再来,就约到下次我休沐吧,见一见再说。”
父亲都这么说了,金荷便放了心,父亲最喜人品正直良善之人,想必武英喆是真的不错吧。
这边喜气洋洋,隔壁沈世子就不舒坦了,他一天没吃饭,晚上饿得睡不着才走进厨房自己点火把剩饭剩菜热了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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