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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荷抬眼望去, 想看看说她男人臭蛋的是谁。竟还认识,张侍郎家的二姑娘。
她微微一笑,“舟哥哥从没对别的女人动过心, 他对我始终如一、坚贞不渝,我听说有人还没过门未婚夫庶子都有了, 嫁过去就有娃叫娘,都不用自己生,可倒是省事了。”
金荷之所以知道张家二姑娘的私密事,还是托景王妃的福, 在葛云蕾还做姑娘那会, 两人出去溜达, 有次刚好碰见张二姑娘,葛云蕾就跟她八卦。张二姑娘的未婚夫是出了名的浪荡, 花楼里的常客, 侍妾有好几个, 更过分的是庶子先于嫡妻进门前出生。
“你胡说八道。”被人揭短, 张二姑娘满脸羞红,未婚夫拈花惹草是她心中的痛,奈何婚约是父母定下的,她没有选择的权力,所以得知沈时舟待金荷如珠如宝她心里才更加不痛快。
“看我撕烂你的嘴。”张二姑娘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嘴上没占到便宜要打架?金荷眯眯眼站起身, 在张二姑娘手掌快要挨到她时,金荷突然将手里的刺果举到脸上,她手背贴着脸, 手心朝外。张二姑娘嫩嫩的掌心结结实实地呼在了刺果上。
刺果顾名思义全身都是小刺,秋天成熟小刺略微有些硬,山间野地很常见, 很容易勾在衣服上,金荷也是进帐篷才发现裙边粘了一个。她用帕子包了放在手边,打算等出去后扔掉,没想到排上用场了。
张二姑娘这一下用了很大力,刺果的小刺一点没浪费全扎进她手心的肉里。小刺不长也扎不深,但疼是肯定很疼。金荷是用帕子垫在自己手心,所以她一点事没有。
张二姑娘举着右手哇一声哭出来。原本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姑娘连连后退,有人高声道:“竟敢伤人,走,我们找皇后娘娘评评理。”
众人纷纷附和,“对,让皇后娘娘给评评理。”
皇后正在另一个帐篷内与众官员的夫人们闲聊,外面传来吵闹声,她皱了皱眉:“外面怎么这么吵?”
“回娘娘,是众位夫人府上的姑娘们让您给评理来了。”守在帐外的嬷嬷回道,“说是沈家大公子的未婚妻打了张侍郎的二姑娘,手心都流血了。”
“什么?我女儿被打了?”张侍郎的夫人得知女儿被打,嚯地站起身,然后突然跪到皇后面前,“我家颜儿最是胆小善良,平时连蚂蚁都不敢踩,请皇后娘娘给小女做主啊。”
静娴公主嘴角泛起一丝笑,很快她将笑意压下去,“娘娘,时舟这个未婚妻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不是不知礼数,这里面应该有什么误会。”
不知哪位夫人说道:“虽说是姑娘家玩闹,有点争执和剐蹭是难免的,可在今日这么重要的场合伤人总是不对的。”
皇后:“都叫进来了吧,本宫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姑娘如此跋扈,敢在秋猎上闹事。”
十几个姑娘涌进来,张颜抽抽哒哒跪在最前面,“请皇后娘娘给小女做主。”她将手举起来,掌心红肿了,有的地方偶见点点血迹。
张夫人见了,眼圈立刻红了,“怎么这么狠的心呢,我女儿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她复又跪在地上,“请皇后娘娘为我家颜儿做主。”
“唉吆,伤得这么重。”静娴公主走过来拉起张二姑娘的手,“金荷啊,你也太不知轻重了,吵嘴归吵嘴怎么能动手呢?”
金荷心里冷笑,都想将脏水往她身上泼,那也要看她愿意不愿意,“公主此话何意?谁说我动手了?”
“哎,你这孩子,错了就错了,只要你好好给二姑娘道歉,我也会替你求情。”静娴公主看似为金荷好,却是处处指责。
其实在座的心里都明镜似的,沈时舟与继母不合,甚至不愿意回侯府居住。如今公主儿子又夺了继子的世子之位,她能好心待这位继儿媳妇才怪呢。
“我没有动手,没有伤害任何人?何错之有?”金荷抬起头直视静娴公主。
沈玉瑾在一旁道:“金荷姐姐,你把张大人的掌上明珠伤成这样,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悔改,若是让大哥知道了你的作为,他该多伤心呢。”
金荷苦笑:“时舟的心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却有人还想再插几刀,我不允许有人往他身上泼脏水。”她两手伏地给皇后叩头,“皇后娘娘,民女有冤,请娘娘做主。”
端坐在正中上位的皇后敛容正色道:“哦?你有什么冤说说看,若真有冤本宫自然会为你做主,若是冥顽不灵、强词夺理,可别怪本宫不给信国侯府情面。”
金荷又是一拜,“多谢娘娘给民女陈述的机会,若是事实摆在眼前,娘娘和众位夫人还觉得是民女的错,金荷甘愿受罚,绝不推诿。”
于是金荷就将刚刚她与张颜发生争执的过程讲述一遍,末了她道:“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动过手,只是在张小姐打过来时下意思地挡了一下。”
张夫人拉着女儿气道:“强词夺理,你挡了一下我女儿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张夫人的意思是我就该站着任由你女儿打?”金荷摇摇头,“养女不教母之过。张夫人如此是非不分,也难怪二姑娘嚣张跋扈,竟敢公然咒骂侯府大公子,诋毁种田农妇。圣祖皇帝几次表彰岭南女子在耕种一事上所做的贡献,如今在张姑娘这里辛勤劳作的农妇竟成了入不了眼的低贱之辈,不知皇上知道后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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