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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翾:?!
    “可能是由于……我戳破了她的执念。”
    渌真心中充斥着罪恶感,若早知眼前的枕华胥不过是一个由执念凝成的灵体,她一定守口如瓶。
    不过,妖族可历轮回,执念乃魂魄组成碎片之一。一旦归位,枕华胥便可重入轮回,或许这也于她是一件好事。
    只是这个选择不该由她为枕华胥做出。
    朱翾也掬了口气:“唉,我这一万年来,看着她天天在洞里飘来飘去,心心念念要报仇,还捣碎了几根灵脉分支,还以为她真能做出些名堂来呢。”
    枕华胥一直没能弄明白自己为什么出不去,实则是因为她和朱翾一样,成为束缚在这个地方的灵体,以供养衢清主山。
    “我知道出去的路,你攥着缚灵球,随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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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朱翾青烟凝成的身体飘浮在前方引路,渌真跟在她背后,穿过两个岔口后,回到了她一开始掉下来的地方。
    枕华胥已经消散得干干净净,但她瘫倒的地方,却留下一颗熠熠生辉的白色小珠。
    小珠静静卧在原地,强烈的亲切感吸引了渌真走过去,拾了起来。
    白色小珠滚在她手心,闪了闪,忽然从掌纹间融进了血脉中,一种熟悉的温暖从她的掌心延展,很快与奔腾在血脉里的长胥相融合。
    这颗小珠竟然是她的长胥分|身!
    长胥在体内很快融合成一体,那颗白珠子如滴水入海,失去了踪迹,渌真错愕地感受着这一过程,一旁的朱翾却尾巴都快翘上了天去:“我就说吧!我就说吧!她果然有你的长胥神火,禁闭了万年,我还是那个聪明又机智的小阿翾!”
    过去,她确实有过一段时间,沉迷于使用长胥神火捉剪舌鱼。或许是阴差阳错,鱼群中有鱼吞下了她一滴血,后来又迁徙到了西南炼鬼域,才化生成了后世的枕华胥。
    渌真的目光落在枕华胥消失之地,一阵唏嘘。
    “看见那个水潭了吗?待会儿你将我放下后,从那儿跳下去,一直向上,就可以游出去啦。”
    听朱翾的口气,似乎是在同她告别,渌真愣住:“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朱翾的气息顿时颓了下来,她抬起下颌指着缚灵球:“我被这个球困住了,代长胥火的热量消散后,又只能留在这里啦。真真,你出去以后一定要想办法救我呀!”
    “当然!”渌真不假思索地应了,但瞬时又心情变得低落,她无法接受刚刚才重逢的好友又要分开,“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有倒是有,我现在是灵体,只能依附于实物而存在。若是能天降一件没有器灵的上等法器,我就可以试着转移到法器中。”
    可是上等法器多数从炼成的那一刻起便有了器灵,没有器灵的法器无法独存。朱翾所提出的这个方法,无可行性约等于零。
    有了!
    渌真目光一亮,她怎么忘了这个?
    自打进了夏贻城,一直背在身上的勾琅剑便被她转移到了乾坤袋中,此刻她正从袋中取出了半截勾琅剑。
    既要是上等法器,又要没有器灵。
    这不就是勾琅吗?
    唯一的缺陷是,它并不完整。
    渌真解开了勾琅剑的布包,展示给朱翾。
    朱翾蹙眉打量了片刻:“这是……勾琅剑?啊,可是只有半截了,我先试试吧。”
    她轻轻一跃,又化作一缕青烟,缓缓灌入勾琅剑中。
    若此次成功,朱翾将成为新的勾琅剑灵。
    这是目前渌真能够给她最好的选择。
    青烟里,朱翾瓮声瓮气地问道:“真真,你是怎么找到的勾琅剑?我听说,司柘被桓越所杀后,他的剑就消失了。”
    渌真沉默了一会儿,将自己是如何遇上雒迦的一事说了。
    朱翾的语气里有一种天真的残忍:“你是说,那只抱薪狸守了他的剑十万年?嗯……当年你的青弥剑被人做了手脚,好像是有这么个妖精被我们怀疑过。但后来少俞告诉我,单凭她做不到这点。可是我不记得是谁了,兴许真是那只抱薪狸吧。”
    她转述了少俞的原话。说青弥剑乃世间至韧至坚的法器,区区一只小妖不可能动得了它。只能是修为深厚,又与渌真相亲近之人,才能找到机会,快准狠地处理青弥剑。
    “一定是桓越!”朱翾的声音有些气呼呼地,“一定是他,想要害死你,好和常仪在一起。所以后来这俩人才因为心虚,急匆匆地离开了。”
    渌真没有反驳朱翾。
    回想起昔日种种欢欣,要她承认这一切不过是那二人与她虚与委蛇、逢场作戏,还是太残忍了些。
    可此时此刻,她竟也找不出第二个理由来。
    朱翾只当渌真还未看清桓越的真面目,继续火上浇油:“若非心虚,他为何不敢将自己的本名公之于世?要不是衢清宗围攻我时,号称请出了他们宗祖留下的驱冥箭,被我认出是桓越从前用过的那一支。我也绝料不到他竟然就是那个离章神君!”
    “真真,桓越早就变了,也许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真正的他。”
    渌真未曾抬眼,握着勾琅剑柄的手指骨节发白。
    她何尝没有想过这些。
    “那司柘呢……你可曾听过他的消息。”渌真声音微哑,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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