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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好刺激啊!
三炁弟子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吃瓜准备,正待看房内那名女修如何解释。
却见她抬起手来。
众人:啊啊啊要打了要打了!她为了保护新情郎竟然要对旧人痛下杀手吗?实在是心狠手辣,辣手摧花,花开两朵,脚踏两船,真乃吾辈楷模!
渌真抬起手来,五指分开放在脸畔,试探着朝今日莫名看起来有些不对劲的李夷江招了招手:“嗨?”
环境顷刻回暖,春回大地。
李夷江得了她这句话,高悬的心好像被妥帖地取下,又熨帖地拼好如初。
眉间朱砂痣转而为暖洋洋的感觉,他扬起绷得紧紧的下颌,向渌真微微点了点头,道:“我有东西要给你,过来拿。”
渌真处理了严归典这桩事,虽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但到底有了些眉目。此刻心情极好,高高兴兴地同严归典告别,蹦跳着去了院门口。
小木头找她可不多见,多半又是为了主山之事而来。但无妨,谁叫她今天开心呢?
渌真决定不论他要说什么事,都给李夷江一个好脸色。
众人没有看到想要的场景,大失所望。
作者有话要说:
李夷江:我生气了,他们都没有发现,我隐藏得很好。
众人:……我们都发现了。
渌真:好,乖。(揉揉头)
李夷江:我很生气!(身后尾巴狂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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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两人在一众三炁弟子的目送下, 并肩离开了此处。
一名弟子望着渌真和李夷江的背影由衷感叹道:“好配啊!”说罢又回身拍了拍后知后觉赶出来的严归典肩膀,叹了口气,似乎是对他极不看好。
严归典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又回房埋头于自己的研究中。他同样对打开那个匣子充满了渴望。
渌真背着手走,脚尖踢开一颗石子儿:“小木头, 你方才说有什么东西要给我,是吗?”
李夷江踟蹰了一会儿,仿佛克服了什么极大的困难后, 才下定决心将手伸出,向渌真展开手心。
一枚浅碧色的剑穗。
渌真眨了眨眼,不解地向他投去一瞥。
李夷江的耳根又腾然一红,口气却还淡淡地:“我听闻师姐师妹们, 都喜欢给自己的剑坠上一枚剑穗,以示与旁人区别。”
因此, 他将自己结成金丹时掌门所赠的玉蚕绦,亲手编成了这枚剑穗。
编穗之时, 玉蚕绦上光晕流丽,他想到渌真执剑之时,剑穗随之在风中飘舞, 该是何等飒爽风华。
但这些话他并没有同渌真讲, 只是说:“你没有剑穗,万一拿错了旁人的剑, 岂不尴尬?”
待他看向渌真身后所负的勾琅剑时,目光一凝, 才迟来地反应过来, 渌真一直使的是柄断剑,整个衢清宗内都不会再有和她的剑相似的武器了。
这让他方才所说的话显出了几分牵强。
李夷江的心也不软不重地被刺了一下, 原来渌真并没有一把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剑。
于是这枚剑穗静静地躺在李夷江手中,他继续送也不是,收回去更不是。
渌真却扑哧一笑,双目弯如下弦月,珍重地拿起他手中的剑穗,又反手取下勾琅,细心挂上。
“我很喜欢,这样就一定不会和别人弄混剑了!谢谢你呀,李夷江。”
修仙之人,除非重澜那等将剑意催生到极致,以剑为骨的剑君,大多不是全然依赖剑而修炼。渌真亦如是。
在剑气和修为间,修为重要得多,而剑,不过是承载剑意的载体。
因此她对武器的选择上,并没有太多要求。
她亲眼看见自己的青弥剑寸寸化成灰,不可能再回来。因此顺理成章地将她苏醒后获得的第一把也是唯一一把剑,勾琅,作为自己的武器。
何况,勾琅曾是司柘的本命宝剑,而如今又有朱翾成为了它的剑灵,此剑于她意义重大,至于残缺与否,早已无所谓。
她背着勾琅行走,便像又回到了十万年前,和朋友们仗剑天涯的日子。
那是如今谁也回不去的从前。
此时,勾琅挂上了新的剑穗,碧绦如春日枝条,垂坠于剑尾,在风里招摇,平白为这把断了半截的古剑增添了几分生气。
一种属于十万年后的生气。
这让渌真第一次有了自己早已身在现世的实感。
醒来将将一年,她似乎总是在向后看。
她想要看清隔着重重叠叠十万年迷雾的真相,却总忘了,去日不可追。
李夷江轻不可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渌真忽而意识到,旧时和旧友固然重要,因为那是成就今日之她的来时路。但未来的仙途,同样也是她的人生,而非华胥一梦。
她突然有了想要握住什么的迫切渴望。
渌真抽出勾琅剑,提臂旋身,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勾琅乃重剑,却在她手中变得轻盈又锋利,全然看不出是一把残兵。而碧色的剑穗随她手中动作飞舞回旋,与勾琅浑然一体。
剑气开合间,吞的是五行灵气,吐出来的却是浩瀚山河,芸芸苍生。
李夷江看得分明,渌真是一名天才。
哪怕她是五炁之身,凭此等对剑与道的理解领悟,要超越内门弟子并不是难事。
他此刻很想问一问渌真的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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