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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沉落拿了他的水杯喝了几口。
后知后觉,看着傅序颠好看的侧脸,嗯,好像确实有点辣。
方芋挪了一下凳子,要和纪沉落说她工作室要办画展的事,谈到最近一个新画家的势头正猛,许多人想要和他合作,三两句说得激动,还拿出手机给人看照片。
刚看完照片,突然有人敲门,傅序颠松开牵着纪沉落的手准备开门,谁知道纪沉落起立得比谁都快,几只眼睛也齐刷刷抬头看她,挡住他随意胡扯,“应该是我的快递,我去看就好。”
方芋起哄,“嘿嘿嘿,什么好东西,我也要看。”
纪沉落被踩到尾巴一样,“不行,不能看。”
她快快走到门口,打开门的一个小缝隙才挤出去,不忘把门重新关上。
不是快递。
是隔壁的爷爷,纪沉落还没忘记上次老爷子开口聊天,把她难受半天的事,礼貌问:“爷爷,您有什么事吗?”
“我找人。”老爷子拄着拐杖,他指了指门前石阶上的一个位置。
纪沉落不太明白,“爷爷,这里没人,您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怎么会没人呢,前段时间还见到他了,他可是我的好朋友。”老爷子有些着急了,左看右看。
夜黑风高的,纪沉落此时心里有点发毛了,“您说的人,长什么样呢?”
“就是小傅呀,你同学,他和我一样,我们是好朋友,总在一起下棋,他在等人,我也在等人,好几年了,他那时候每天都来。”老爷子主张自己记忆好,清楚记得每一件事,把找的人和事说得明明白白。
记忆里傅序颠和邻居爷爷的交流并没有这么熟络,纪沉落问:“爷爷,您确定是他?”
“落落,你忘记了?就是总送你回家的小男孩,个子高高的,没少从我家爬墙根,总是跳到你家院子里,他在保护着你呢。”老爷子越说越多,“我说这孩子太重情,为了见你,我们家石榴树都踩坏好几棵,吊树上坐着,傻不愣登的,没辙呀。哎哟,坏了,他不让我跟你说。咱们好兄弟,说好了,这是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看看谁会理我啦!
第27章 过去
印象里傅序颠以前几次来这里, 都是和自己一起的,踩石榴树,爬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没有记忆。
只能是她不在的时候, 他来过。
“落落!”随之而来的是傅序颠要开门的声音。
纪沉落忙跟爷爷说, “您先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完跑回家, 挡住了傅序颠要出来的方向,“隔壁爷爷让我去拿新鲜的玉米,明天做早餐。”
“行。”傅序颠说完牵着她去摁门锁,又回头问她,“是不是提个箩筐装得多一点?顺便把今天买的蟹黄送给他们。”
她喜欢吃玉米,傅序颠想送点好的玩意多和老爷子拿点。
两个人心思不一样, 纪沉落拦下他,笑着推他回去,“我过去就好啦, 你们在聊天, 你这样出来多不好。”
两个人都摁着门锁。
仔细看着她的脸, 傅序颠点头了,“行,等你回来。”
等他重新坐回去,纪沉落开了门, 老爷子在原地拄着拐杖,不知道往哪里走。
“爷爷,我送您回家, 好不好。”纪沉落扶着老人,往那扇敞开的大门走过去。
刚进老爷子的家门, 老爷子抬头就那么一眼看了进门的两棵石榴树,“了不得,你瞧瞧。”
独院太暗,树多虫多,纪沉落站的地方正好偏着光,什么都看不见。
老爷子推着她,“往前两步看看吧。”
得到允许,纪沉落才往前走了几步,清楚地看到不算粗壮的石榴树,写着纪沉落。
还没来得及脸红,纪沉落又被指着看向另一个地方,老爷子说,“不止呢,还有那些有小臂粗的树干,全是你的名字。我那段时间,气的不得了,想着你人不在家,怎么到这院子里来作乱,有天晚上,就让我抓到他了。”
“我不在的时候,他经常来这里吗?”纪沉落拇指摩挲着树干上的名字,心里莫名一跳。
“哎哟,刚开始天天来,喝酒哦,那么好的一个大男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我这里的院子当你家了,拿着一支钢笔,在这些树上刻你的名字,有一棵算一棵,后院的杨桃树还有芒果树都刻了。我问他,刻这些东西做什么?好小子,愣是给我上了两个小时的课,说了半天《鲁滨逊漂流记》,学着这姓鲁的老外刻木计时,每天算着你没回家的日子,是不是挺傻的,出门拐角就是钟表店,想要什么钟表没有,人呀,太别扭劲,就只看着一个人好了。”
“你那时候刚走没几天,我就问他怎么算的日子,才几天就把我这些树都刻上了,后来想想也清楚了,度日如年嘛,难受着呢。”
“更傻的在后头呢,一段时间撒癔症,把自己身体搞坏了,面上看着好了,挺正常的,我知道他呀,心里不一定怎么熬呢,人接受的过程且长着呢。我这个老头子沾了你的光,他想你呀,没地方去,只能来这,时不时地和我聊聊天,我也算好过日子解闷了,后来这孩子去留学前还特意和我来告别,是重情义的人,就是书读得差劲些,我后来一去看姓鲁那老外的书,好家伙,人家是在没根没茎的木头桩子上刻字,这小兔崽子怎么读的书,可惜了我这一院子的好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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