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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岳沐之想着,以后若能保持长久地通商关系,这样的货品,便可源源不断地通过商队运送过来,只要偶尔去一趟了解下行情,便是个长久又稳妥的好生意。
因此次是岳沐之单独出行,岳家老爷便不甚清楚具体情况,虽说此次确实得了些利,但还是提醒儿子生意上要谨慎行事,考察清楚对方的底细才好。可初次尝到甜头,且证明了自己能力的岳家少爷哪肯细思父亲的话,只觉得近几年之所以家中生意上有所衰落,或也与父亲的过于保守有关系。
只是节前陆婉儿与姐姐一同去看望舅舅时,因岳沐之尚未归来,担心之余舅舅也讲了些近来朝廷收紧了对各边关卡的管制,且隐隐有向吐蕃、南诏等地增兵的打算,未来几年怕是会对外族通商产生巨大的影响,虽说做生意讲究个奇货可居,但倘若边关战事一起,怕是就谈不上什么贸易往来了。
婉儿当然明白舅舅的意思,也深知战事对于百姓生活与贸易的影响,所以未来几年岳家生意上若是想要求稳,还是应该把重心放到南北方的贸易互通之上。
待岳家少爷归来,节后眼瞧着处于巨大地兴奋与信心之中的夫君,陆婉儿也忍不住在房中跟其细细分析了一下舅舅所言的国家形势,也说了些可能会对边关贸易产生地不良影响,甚而也委婉地讲了岳家未来的商贸方向。
此时的岳沐之,却只觉婉儿与父亲一样,都是没亲身到过南诏的,只凭自己一些猜测和臆想,又怎能作出正确的判断呢?
只有自己亲眼看过那些琳琅满目,运回洪州就会有巨大市场的货品;只有自己亲身感受过合作伙伴的风度与可靠;也只有自己懂得,做生意哪有不存在风险的道理,虽说路途确实遥远,但若是这条商路真的成了,那为岳家带来的利润也必将是十分可观的。
岳家不仅能在自己手中重现昔日繁荣,说不定还能一跃成为整个洪州城最具实力的商家,那自己岂不是就可以为岳家创造出一个新的鼎盛。
想到这些,虽已经急躁冒进地岳沐之倒也明白,想要成事可不会这般简单,父亲和婉儿的话也有其一定的道理,越是大的生意就越是要谨慎;只是也不能因为过于谨慎而就选择放弃!
国内战事方才稳定,按道理近几年边疆战事并不易起,朝廷应该忙着维护内部的统治,而对边陲之地增兵,怕也只是做做样子给外族人看,起到警示性的作用......
只要此商路一通,仅需三五年时间,岳家便可重新积累一批数额庞大的财富,届时哪怕是边关不稳岳家也有能力抽身。作为从小也没间断过读书的岳家少爷,他确实也有自己的见地与判断,且这些分析倒也不能说就是错的。
为更加稳妥起见,岳沐之与父亲商议决定,一个月后父子二人将再次启程重走一遍南诏这条商路。只是没想到路途之上岳父突染风寒,且病情日益严重,只能半路折返先行回洪州休养,而此次仍是只能由岳家少爷一人带领商队再次前往南诏之地。
于家中生意之事,因夫君与岳家父亲都算是精明之人,婉儿倒也无法干涉更多,她也明白岳沐之心中所想与谋划之意,只是政局之事在她心中还是更倾向于舅舅之言。
外族借国内战乱不稳之局突袭可是常事,虽现在内战渐熄,可新帝统治却仍是不够稳固,内战之后朝堂尚不够团结,朝廷兵力也正是受损严重的时候,这就是为何外敌极可能会借机入侵的原由,此类战事通常都是避无可避。
因此,岳家父子这次执意出行是颇令婉儿心中隐忧的,却也只能祈祷所虑之事皆不会真正发生。半月之后见岳父因病折返归来,陆婉儿对岳沐之就更加担心起来,而岳家此时更需要陆婉儿做的。却并不是为生意之事担忧或出谋划策,而是早日为家中添丁进口......
说来人生通常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命运之手紧扼喉咙地时候,定会让人顿感无力反抗,且往往无奈是轻,绝望才是会有的情绪。
岳沐之第二次南诏之行,足足历经两月有余,到达目的地之后,虽有了第一次地轻车熟路,可还是长呆了十天之久。也是谨慎起见,想要了解清楚合作对象的背景与实力,更是多方打听了一番有关战事的消息,只是他结识的这位胡商的确实力不俗,能把他想让岳沐之看到的,给他看罢了。
往来一趟的确不易,却也更加坚定了岳家少爷的信心,想借此次机会就可定下大批货物带回洪州,也不枉自己再走这一趟。
只是岳家商队毕竟运输能力有限,而且胡商说货品储存数量不够,需要时间收齐,届时可委托当地可靠的商队运送至江南道指定驿站,岳家再行接货便可,而后期货品运送的费用皆由胡商来出。
见对方如此爽快,岳家少爷觉得既然打算建立长期合作关系,信任却是必然的。虽胡商要求一次性付清全部货款且要现银,哪怕是要往返一趟最近的岭南之城将手中银票兑换后再送过来,岳沐之也还是答应了。因此,回程之期便又耽误三五日。
归期已至,临行前岳家商队把能带的货物,也尽可能的带走了一批,却与订单之数相差甚巨。想来岳家老爷也是被儿子说动了心的,经商之人对利益二字往往最是抵不住诱惑,岳沐之此次手中所带的银钱,已是岳家目前所能动用的大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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