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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长老的后事需处理,峰主之位需有人接任,岁寒峰聚集的都是木灵根修士,这接任之人并没有太多选择,最后几个峰主议定,由李心策的大弟子英麒继任,英麒比凌虚子、孙幼公矮了一辈,为人果决坚毅,难得的是不但结了婴,他还是整个丹崖宗数一数二的大炼丹师。
    定下了这头等大事,李长老的后事安排便由英麒接手,一时岁寒峰人人着素,发丧,祭奠,连红笺都跟在师父闫长青的屁股后面,去李长老的灵位前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响头。
    等一切尘埃落定,孙幼公回到晚潮峰,明明觉着没怎么忙活,还是禁不住一阵身心俱疲。他歇了半晌才觉缓过劲儿来,不由感叹:“还是老了。”
    这时他才知道竟有意外之喜,陈载之筑基了。陈载之筑基之后水灵根没有太大变异,并不适宜修炼冰系法术,到是真元的穿透力变强,闫长青和丁春雪合计后帮他选了一门初级功法“穿石箭”。
    孙幼公自然而然便想到了卡在练气十层迟迟没有动静的红笺,他叫来丁春雪问了问当时的情况,得知红笺除了去过一趟岁寒峰便一直闭门修炼,沉吟片刻,说道:“这丫头的情况比较特殊,不要逼她,你还记得她当初是怎么六进七的?是在宗门秘境里。算了,这几天叫她跟着我吧,我来想办法。”
    丁春雪有些讶异,据他所知,师祖对待自己所收的十几个弟子都不曾如此上心,包括他的师父闫长青在内,一众师叔师伯们遇上瓶颈他老人家也只是点拨几句,何时突破甚至能不能突破那都是各凭造化,怎的小师妹能蒙师祖这般垂青?
    但他只是如此一想,并未多言,随即躬身领命。
    第六十六章 季有云来了
    红笺听到大师兄捎回来师祖这吩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还有另一重担心,她神识的异常和修炼了武技的事怕是终要纸里包不住火了。
    不过还没等到红笺送上门去叫师祖好生研究她为什么迟迟不能筑基,丹崖宗忽有贵客上门,孙幼公一时顾不上指点小徒孙。
    季有云来了。
    季有云本来暂住符图宗,戴明池将其待为上宾,他孤身前来丹崖宗做客,是受了宗主凌虚子的邀请。
    穆逢山铁了心要把杀害潘聪的凶手找出来,无奈九十九个有嫌疑的都是宗门弟子,下不得狠手,时间越久希望越是渺茫,眼看距离下次开启宗门秘境逐渐临近,他便说动了凌虚子将季有云请来,指望着他享誉天下的水系洞察术能够还原那段真相。
    季有云来了之后没有两天便搬去了穆逢山的香积峰,他那秘术不能长久施展,尤其此次的施术对象都是筑基弟子,更是辛苦。穆逢山便着人将上次进入宗门秘境的九十九个弟子分为二十余拨,季有云隔天看一拨,不过几天便将香积峰的木灵根弟子看遍。
    潘聪经常接触的这些师兄师弟全都没有问题,穆逢山对此丝毫不觉意外,接下来便开始查外峰弟子,如此几大峰主全都惊动。
    一开始孙幼公还没怎么在意,很快岁寒峰查完,依旧没有发现,晚潮峰紧随其后,人数不少,季有云只查看了一小部分便停下来,无关的弟子都叫他们各自回去修炼,被扣下的人赫然是秦宝闲。
    这怎么可能?不但秦宝闲本人喊冤,晚潮峰那些和他朝夕相处的人也都觉着此事太过不可思议,闫长青无法淡然处之,他长跪在师父的洞府外边力保二弟子无辜,孙幼公头大如斗,匆匆带着他赶去了香积峰。
    宗主凌虚子更早一些时候便得到了消息,这不是一般的同门相残,宗门秘境接二连三出事已经影响到丹崖宗的根本,行凶者必须严惩,他又担心这件事会加剧宗门水木两系的矛盾,故而也亲自到场一看究竟。
    秦宝闲气急败坏,一张圆脸上肥肉颤抖,顶着香积峰诸位元婴、金丹冷冷的目光,嘴里不知说了多少遍“不是我,和我没关系,我在里面根本就没见到过潘聪!”
    他这个样子,不要说与他熟悉的孙幼公和闫长青,便是凌虚子都心生疑惑,将目光落到一旁端坐的季有云身上,看他怎么说。
    季有云平静地注视着秦宝闲,不紧不慢道:“你我素不相识,向无仇怨,你若清白无辜季某又有什么必要非要揪住你个小小筑基不放?既然单挑出你来,自然是有证据,你的宗主和师长前辈们都在这里,你不如老老实实地坦承一切,妄图抵赖只会罪加一等。”
    穆逢山怒哼了一声:“季先生这等金玉良言怕是白说了,这恶徒分明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孙幼公微微皱眉,秦宝闲平日里是何等精明圆滑,要不是憋屈到一定程度哪里会如此失态,但季有云这气定神闲的模样又叫他隐隐觉着不妙,开口插言道:“季先生既有证据,便叫他无可辩驳死个明白吧。”
    季有云瞥了孙幼公一眼,含笑道:“也好,确实没必要为了他耽误大家的宝贵时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秦宝闲额头青筋暴起,穆逢山听了季有云的话已经认定他是凶手,自牙缝里蹦出三个字:“秦宝闲!”
    季有云好整以暇地接道:“秦宝闲,你能不能同师长们解释一下你的神识为何大异常人?”
    秦宝闲身体猛然一震,见了鬼一样盯着季有云。
    他一直小心翼翼,这个秘密连他的师父闫长青都不知道,季有云上次在寰华殿当众施展这异术他曾听到过风声,如今亲身体会,适才季有云将手掌放在他头顶上时,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神识的事想都没去想过,怎么还会被季有云察觉?可是他若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又为什么会执意认定自己是凶手?难道他是故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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