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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虚子说这话的时候,整个白虹殿里死气沉沉,红笺自发现师祖孙幼公和大师伯井白溪全都不在场便忍不住胡思乱想,此时更是暗暗吃惊,她偷偷瞥了瞥师父和大师兄的脸色,心里猜测道:“难道出事的竟是大师伯?”
自白虹殿回来,红笺便跑去找丁春雪,正遇上同样来打听消息的陈载之。这个时候估计着整个晚潮峰没有人还能有心思修炼。
丁春雪正打算跟着闫长青去见孙幼公,匆匆向师弟师妹解释了几句,果然是季有云在大师伯井白溪的身上查出了问题,这话说出来所有人都觉着难以置信,井白溪跟着孙幼公有好几百年,他在丹崖宗已经颇有根基,怎么会同魔修有勾结?
而事实上井白溪已经承认他的亲叔叔就被关押在炼魔大牢里,但井白溪当着宗主和季有云的面坚决不承认他与牢里的亲人还有来往,也否认自己曾收买过大牢看守。
与炼魔大牢内外勾结可是大罪,不能单凭季有云一番话便定下,总之,这场官司还有得打,若是季有云揭发的事情在与炼魔大牢那边儿对质后属实,这个道修中极有前途的元婴只怕少不得后半辈子要在炼魔大牢里过了。
没想到师祖的退让竟换来如此结果,真是叫人唏嘘。
丁春雪心情沉重,到没忘记安抚两个年轻人:“和你们俩没有关系,修炼去吧,不要想太多。”
红笺怎么可能不多想?从早她就觉着季有云是个怪物,对他充满了戒心。此时更是觉得这一切难保不是他在其中捣鬼,又或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借秦宝闲彻查晚潮峰,达到最终毁掉井白溪的目的,这绝不是临时起意。甚至说不准大师伯的这个把柄早就攥在了人家手掌里。
项庄舞剑,其意在谁?这就好像下棋一样,对手步步先机。师祖和大师伯连敌人的影儿都没看到就败下阵来。
孙幼公内心的郁闷可想而知,他索性真的在洞府中闭起关来,徒子徒孙们跑去求见统统吃了闭门羹。
就连霍传星这个晚潮峰的临时峰主也见不到师父,无奈之下他只得先担起责任来,以安师弟们和众多晚辈的心。
红笺这位二师伯新晋元婴不久,又是在这种情况下接手的晚潮峰,对上其它几峰难免底气不足,这在他上任之后的第一件大事上就有了体现。
马上到来的青云节宗门秘境晚潮峰只拿到了十个名额,这在以前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而木灵根两峰要进秘境的人也不多,到是赤轮、锦绣的筑基修士此次占到了大便宜。
风波渐渐平息,看上去一切正在恢复如常。
红笺却惦着出事后一直闭关的师祖,不知他老人家近来过得怎么样。
这一天她修炼完,又像往常一样去到师祖的洞府外边,抬手碰了碰师祖设下的禁制,看着它如常亮起,心生感慨,小声嘟囔道:“师祖这是要把自己关到什么时候?年纪大了一个人生闷气可不好。”
话音未落,红笺只觉洞府门上的禁制突然一闪,紧跟着一股大力传来,将她径直卷了进去,红笺一路连滚带爬还未站定,便见孙幼公高大的身影正在眼前。
不过半月,他的胡子全白了,人到还精神。
红笺连忙叫了声“师祖”,却听孙幼公道:“笨丫头还没有突破,走吧,师祖带你修炼去。”
第七十章 以杀入道
凉风习习,晴空高远。
坐着孙幼公的飞行法宝一路向东,身下无尽海的海面忽而平静如镜,忽而骇浪滔天,红笺探头看了一阵,迎着海风大声道:“师祖,咱们快看到妖兽了吧?”
敢晴天白日便在海面上露头的妖兽,大多都是实力强横,有些来历的。
孙幼公笑道:“快了,等看到了就把小红笺扔下去喂它们。”
红笺明知师祖在吓唬自己,不以为意,笑道:“有师祖在,它们哪里还敢反抗,待我下去用‘月涌’给它开膛。”
看着师祖自离了晚潮峰之后情绪明显好转,红笺也跟着轻松起来。她没有想到师祖叫她带上‘月涌’说是要领着她修炼,还真的谁也没有告诉便一下把她带到了无尽海里。
这一回可比历来跟着大师兄修炼深入得多,想也知道丁春雪从安全方面考虑,平时在近海对付的妖兽他伸手都能捏死,这等的师祖定然看不上眼。
红笺有些激动,师祖还叫她带上了法器,看来是准备叫她亲手诛杀妖兽,而不是只在妖兽的追击下东躲西藏的锻炼神识。
孙幼公看着红笺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颇觉欣慰,说道:“不畏战,不错,看来春雪把你们教的很好。”
他将飞行法宝速度放慢,下降到距海面丈许的上空,又继续道:“师祖那天查看你的修为,发现了很多奇怪之处,水灵根水性浓郁,识海真元统统异于他人,这还不算,这些只能说明丫头你得天独厚,基础也比别人打得牢靠,最让人不解的是,你真元之中竟夹杂着大量的血气,应该便是这个原因,阻碍了你筑基。”他瞥了红笺一眼,“你和载之那小子常在一起修炼,他却没有这些问题。”
饶是孙幼公堂堂元婴后期见多识广,他却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红笺能把万流归宗这么一门鸡肋的法术练到变异,还在简绘自爆的时候全力吸了一下。
红笺背上生汗,她可不想叫师祖知道这其中的原故,连忙强作镇静道:“师祖,我不会就这样卡在练气圆满筑不了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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