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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和她一起的那小子,到是憨厚老实,仇娇怎么突然转了性,不曾向他下手,不会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你看外边那几个,叫他们说当年和那仇娇也是真心实意相好。那小子若不是来了小瀛洲,过不多久也必然同他们一样的下场。当年那么多人深受其害,如今能找到这几个活的可不容易。说起来,咱们实是自悬崖边上拉了他一把。”
红笺别有深意笑了笑:“只怕他未必感激。”
果然过不多久方峥便找了来,向两人抗议小瀛洲近来的种种过分之举。
红笺向高鸿礼眨了眨眼睛,意为:“看,我没说错吧。”便作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撇清道:“上回见面的时候没有说清楚,其实我不是小瀛洲弟子,我的师父是丹崖宗闫长青。这些事情,你同高兄说就是。”
结果方峥还是太嫩,一听丹崖宗闫长青便露出惊讶之色霍地向红笺望去,红笺早料到他这反应,笑盈盈十分友好地冲他点了点头。
方峥显是想起姐姐来,脸色变了几变才勉强恢复了冷静,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张了张嘴,说出一句在高鸿礼听来挺不合时宜的话:“闫长青他……怎的又收徒弟了?”
红笺听懂了弟弟语气中的怅然,想着自己无论如何,哪怕落得他埋怨,也要将这笨蛋弟弟先拖离了泥沼。口中说道:“师父先前徒弟缘单薄,收的弟子不少,可惜没有一个能传他衣钵,所以只得又收了我。”
方峥将目光落在她脸上,有一瞬间红笺以为他认出了自己,但是没有,方峥很快挪开眼睛,道:“那你怎么一直在小瀛洲呆着?”面前这位南姑娘,叫他莫名觉着亲近,只想着和她多聊几句话。
高鸿礼接口道:“她的师叔、师兄都在我们这里嘛,丹崖宗水修很多都入了我们小瀛洲。”
谁知他这掩护的话还是说得晚了一步,红笺那边已经脱口而出:“我打了符图宗的人,出来避避风头。”
方峥闻言眼睛一亮,他越发觉着眼前这女修虽然占了姐姐本该拥有的一切,但好歹人还不错,姐姐的师父还是挺有眼光的。
红笺目光灼灼,柔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惊讶我师父又收徒弟呢,难道你与我的师兄师姐们认识?我听说,我前面有位姓陈的师兄,到现在还有不少人在找寻他的下落,还有一位师姐,因为大家都说她与魔修有牵扯,被关进了炼魔大牢。”
“不……”方峥辩白的话脱口而出,但他随即发现眼前的高鸿礼正疑惑地望着他,连忙噤声,嗫嚅道:“不认识。我就是听说过。”
红笺微笑着点了点头。
方峥哪里还有心思再同高鸿礼争执,他平静了一下起伏不定的情绪,按原来的计划表达了一番不满,不等高鸿礼再说什么,便告辞而去。
红笺汗颜,这也就是高鸿礼,换一个非起疑不可。
她见高鸿礼望着弟弟的背影还要说话,连忙抢先打岔:“怎么样,这小子是个实心眼,离间计没有效果吧?”
高鸿礼果然被她带偏了思绪,皱眉道:“简直是忠心耿耿,只怕这一闹还适得其反。”
红笺笑了一笑,却道:“我那天听江、巫两位师兄谈论那仇娇,到有个馊主意,只怕高兄不肯为宗门牺牲一下。”
高鸿礼好奇地望着她,问道:“要我做什么?”
红笺神神秘秘挥手布下结界,道:“这主意嘛,是真的会叫你十分为难,你要不乐意可千万别恼,就当我没说好了。”
“哎呀,你救过我的命,我恼什么啊。快说,别卖关子。”高鸿礼不耐烦催道。
红笺轻拍了下手:“这可是你说的。巫师兄说那仇娇喜欢身材高大的男子,我看高兄到是十分符合这要求。”
高鸿礼正拿起灵茶喝,闻言“噗”的一声便喷了出来,他连声咳嗽,连咳边指了红笺,说不出话来。
红笺“扑哧”一声笑:“放心,只是演一演戏,她不会怎么样你。如此一来可以离间他们二人,叫那傻小子看清仇娇的真面目,再者,有那约法三章,总要找个契机接近她吧。你就说‘仙昙花’在你师父那里,你有办法弄来,愿意拿这东西搏她一笑,看她会如何?”
“她当然会上钩。只是接下来呢,她不肯把‘七线冰虫’交出来,又有什么用?”高鸿礼不咳了。
红笺会出这么一个主意,是觉着高鸿礼性情粗豪不拘小节,靠他应当可以将仇娇骗出来,让自己有机会施展《大难经》,而且自己还能糊弄着叫他不起疑心,此时听得高鸿礼问,她突然心念一动,两眼烁烁放光:“你这大宗门弟子再被美人儿迷晕了头脑,也不会对师门那般绝情吧,你将‘仙昙花’给她,叫她解除对‘七线冰虫’的控制,将它留给小瀛洲以全你的师徒之义。”
高鸿礼呆愣愣地道:“那不是遂了仇娇的心愿,我们还是和她作成了交易?”
红笺连连摇头,笑道:“有道是‘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她将‘七线冰虫’交出来,还有什么可依仗的?到时候有这么多元婴在,难道还收拾不了她一个金丹后期?再将‘仙昙花’完完整整夺回来就是。”
高鸿礼大手一拍膝盖,赞道:“好主意!”停了停他面露难色:“既然这样,那叫我师父答应她直接交易就是,哪里还用得着我……”
红笺心中暗忖:“这怎么行,我还要教弟弟呢。”口里一本正经道:“本来仇娇若是不知道‘仙昙花’对乐宗主的病同样重要,换也就换了,可是现在你觉着她还会毫无戒心地同你师父交易?再说不叫她露出卑劣品性,长老们下得去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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