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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笺先至,又等了一会儿,大约三更天,外边有人突破禁制,轻轻敲击,来了!
红笺发现师父闫长青竟然站了起来。
不知道石清响本来面目有什么怕见人的,红笺发现他只要出现在亮处,都顶着何风那张平凡的脸。
闫长青怔住,向红笺看去,他没有见过住在赤轮的石清响。
红笺点了点头,介绍道:“师父,这位石先生,就是他帮忙准备好了大师伯所需的丹药。”
闫长青面露疑惑,见面是他要求的,他到不是有意要怠慢对方,当下连忙请石清响落座,开门见山道:“我代大师兄感谢石先生高义,只是有一点,我怎么想都想不通,石先生已正式拜师戴明池,怎的不帮助宗门成就你师父的野心,反到同我们站在一边?”
石清响道:“不是站在哪一边,我是修道之人,要同心中的‘道’站在一起。”说着他含笑瞥了红笺一眼。
这话在闫长青听来同为维护正道而大义灭亲也差不多,这种圣人有,但绝对不会很多,这是凑巧被红笺碰到一个?
闫长青觉着有些不敢相信。
还是直接谈正事吧。
闫长青便将自己有关打开护宗大阵的想法说了说,道:“如此需要将元必简引开,只要他不来阻止,他带来的人不足为虑。这件事也只有石先生帮得上忙。”
闫长青已经打听过,元必简到丹崖来,除了他本人之外,还有两名金丹弟子随行服侍,他们师徒三人住到了齐天宝先前的洞府里,轻易不露面,摆明了就是来看住上古灵泉的。
其实石清响来之前已经从红笺那里听说了闫长青的要求,他没有当即表态,似是在掂量此事是否可行。
闫长青也在打量这个人,这位石先生手段目的都有些莫测,叫他隐隐觉着不放心,不过只要能打开护宗大阵,别的鬼蜮伎俩还有什么可乘之机?
“这件事真做起来只怕不会像你想的这么容易。成功了自然有极大的好处,可若失败了,不说你性命不保,后续收拾起来也很麻烦。”石清响道。
红笺忍不住插言:“你感觉我师父有几成机会?”
石清响沉吟道:“不超过三成。”
红笺默然,不超过三成的机会,怪不得石清响会权衡利弊,犹豫不决。
闫长青却不以为意:“有三成,已经比我预想的要好。不管怎样,旦有一线希望我也要去试试。”
他顿了一顿,又道:“听说去打开大阵需得元婴离体,若是我回不来,你们就用我的身体,安排大师兄立刻夺舍吧。”
红笺心中一颤,师父这是早便做了两手准备啊,所以昨晚他定要避开大师伯和自己单独提这要求。
如此决绝,不留后路。
连石清响都因之动容,他不能在外久呆,遂起身道:“好吧,我会尽快安排。你们这两日便将同上古灵泉的沟通之法研究明白,不要到时因为这个功亏一篑。”
这是答应了,此言出口,不管实施起来有多么困难,万一失败残局有多难收拾,他都会努力地去成全这件事。
闫长青承情,站起身送石清响离开,很是郑重地道了声:“多谢。”
石清响走了,红笺却留下来,她要将传宗玉简上载明的灵犀秘法转述给闫长青。
经过昨夜的一夕长谈,红笺和师父闫长青之间虽然谈不上变得有多亲近,但自那时候开始,横在师徒二人之间的无形阻碍却已不见,红笺有什么说什么,对于闫长青的决定,她尽全力配合。
灵犀秘法和道修们通常所修功法都不相同,红笺没有办法修炼,感觉上这应该是元婴通过神魂与外界交流的一个秘法。
思及上次她在宗门秘境里通过幻境和上古灵泉的那些接触,她甚至怀疑这秘法的由来。
说不定这只是开宗祖师折风华机缘巧合之下和上古灵泉用法术共同达成的一个约定,就像是人和人之间可以靠说话、做动作来沟通一样。
闫长青学了灵犀秘法之后若有所思,他告诉红笺,事情恐怕不像几人想的这么简单。
这秘法非常看重施法人的修为,要同上古灵泉轻松对话,大约只有化神往上的修为才能做到,元婴后期、元满在它面前都稍嫌弱势,像闫长青这等元婴初期,受慢待是肯定的,只不知多久才能得到上古灵泉的回应。
红笺心中一跳,既然石清响答应帮忙将元必简引开,他所说的危险是不是便是指的这个?
上古灵泉会不会因为二十几年无人供养,从而违反约定,拒绝丹崖宗弟子求助?
就算不直接拒绝,它将师父的元婴拖在阵眼里时间越久,外边越容易出现意外。
还有,护宗大阵这些年有没有被戴明池破坏?阵眼在哪里,周围有什么地方可供藏身?除了元必简之外,戴明池在寰华殿内还有没有别的安排?
不知道石清响所谓的‘尽快安排’能做到什么程度。
若是他们几人能提前进入寰华殿后殿看看就好了。
天微微亮的时候,齐秀宁赶到了丹崖宗。
陪她前来的是戴明池的另一位弟子,齐秀宁和石清响的师兄梅杞。
戴明池身为符图宗的一宗之主,对门下弟子负有教导之责,除了大徒弟南宫久,早年还一口气收了近十名弟子,这些弟子现在还活着的共有五人,除了南宫久时常暂代宗主之职,其他四人在符图宗各有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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