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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担心自己在另两人身上取胜,拍拍屁股一走了事,等他闯罢神殿大功告成,却再也没有办法离开此地。
    要是真有蜃景神殿之类的所在,哪怕是个赝品,她也向往着进去开开眼界,只是屈指算来自己陷在这里已经七年,外边不知怎么样了,戴明池和季有云是否还在祸害天下,丹崖宗还好么,石清响能支撑下去吗?他的病情有没有恶化……
    和陈载之的重逢在双方都有意掩饰下很平淡的过去,明明双方都有满肚子的话想要同对方说,却不得不强忍着把这时间延后,先想办法解决了眼前的难题再说。
    自这一天起红笺失去自由,俨然成了那姓计的俘虏,姓计的走到哪里,她便需亦步亦趋跟到哪里。
    其实就那姓计的元婴而言,这么时时防贼一样防着同伴来与红笺接触约战,远不知杀了另外两人干净利落永绝后患,依那人的谈吐和行事,红笺不相信他想不到。
    想到了不做只能是他不敢做,像那姓夏的修士所说,他怕触怒护宗神兽,在这方天地里不敢向另两人下毒手。
    强魂的三个人相互间交流很少,因为红笺来了,陈载之才会每天找机会离远同那姓计的不痛不痒说上几句,而那姓夏的修士只在附近出没,红笺常能听到他意在搅局的声音,却从未见到他真容。
    转眼过了一个月,这期间红笺屡次经过那间放置丹方的宅子,却捞不着进去,她不得不接受了一个现实:除非最后她独自留下来,大约真没有机会再一间间探求这些宅院的秘密了。
    好在还可以寄希望于陈载之。
    接下来她就趁着陈载之在场的时候,向那姓计的提出能否叫自己去那几间宅院看看,尤其是放置炼体丹方的那间。
    她的要求被那姓计的面露嘲意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这时候红笺已经知道了挟持她的元婴名叫计北,那一直未露面的修士叫夏不降,当然这名字不知道是真是假,就像陈载之,他当初就报了个假名,自称陈齐。
    时间一天天过去,出师战起因于两只神兽的赌局,没有人率先尝试,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个章程。
    但陈载之和夏不降确实没有找到同红笺接触的机会。有一次夏不降潜伏得近了些,被计北一把抓出来,以神识压制住,将人从山顶镜台直丢了下去,万丈幽谷留下了夏不降一串骂声。
    这么干耗下去,注定没有赢家。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一个机会。
    大约半年之后,机会来了。
    这是此地一年中最热的季节,这天临海的区域下了场雨,雨停了,天气仍然十分闷热。
    计北正在山顶打坐,自从当年小神殿在镜台出现过之后,他就常常在这附近守株待兔。
    便在此时,遥遥似有灵气波动传来,计北呼地站起,这么多年,他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突然有变,自是与小神殿有关。
    第二百七十九章 赝品小神殿
    这一次小神殿出现在了海里。
    海面上又湿又热,雾气蒸腾,薄雾中突然出现一座宫殿,看上去十分虚幻,若不是灵气波动明显,诸人几乎要将它当成了海市蜃楼。
    计北带着红笺火速赶至,离远就见陈载之已经站在海滩上,正遥望神殿不知在想些什么。
    计北面露提防,站住道:“你到来得及时,夏不降呢?”
    陈载之强按住激动的心情,他没敢看计北身后的红笺,怕泄露出自己真实的情感,故作淡然:“他总说你没安好心,意图拿我和他当马前卒使,大约不会来的。”
    “谁说的!”陈载之话音刚落,便有人大声反驳。远处海水里冒出一颗脑袋来,听声音正是夏不降。
    这是红笺由正面第一次看清楚夏不降的模样。
    他长得高高瘦瘦,五官普通,唯一惹人注意的便是一双八字眉,看上去带着几分滑稽。脸色焦黄,一幅长年吃不饱饭营养不良的模样。
    计北“哼”了一声:“既然都在,那还磨蹭什么,赶紧进殿吧。”
    神殿离远看上去气势恢宏,占据了大片的海域,黝黑的基座漂在海水里,周围白雾氤氲。
    高高的围墙非玉非石,光华可鉴,大殿直入云霄,白云间隐约可见金色的殿顶,阳光照在琉璃瓦上,幻化作七彩流光。飞檐上不时飞起一团白色的虚影,但见凶兽展翅,无声而啸,一只只环着殿顶盘旋,渐渐消失不见。
    明知道希望不大,红笺还是将神识探向了神殿之内,果然距离围墙尚有十余丈远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了回来。
    朱红色的殿门紧闭,陈载之走上前去,伸手刚一触及门环,大门无声开启,陈载之迈步进殿。
    计北走近,神识放开,同那两人前后隔着十余丈的距离,挟持红笺入殿,警告道:“都别耍花样!”
    夏不降最后一个飘入殿中。
    说也奇怪,冥冥中似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控制着神殿内的一切,人一到齐,大门便徐徐关闭。
    众人眼前暗了下来,最后停在了黄昏时太阳落山前后的亮度。
    红笺抬头四望,殿内的情况同她想像的有些不同,头顶只能清楚看到十余丈高,再往上虚空里五彩缤纷,飘浮着绿叶黄花,红颜枯骨,虽然没能接触,只凭肉眼红笺也能分辨出来那定是结界的幻象。
    而四人站立之处周围矗立着许许多多的朱红柱子,一排又一排,只目光所见就有近百根之多,这些柱子看不出有什么作用,却都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叫人心生敬畏,不敢轻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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