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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魔修冷笑一声:“逃出去?你们觉着我怕死么?”她做为器灵,法宝被红笺炼化,不说红笺随时可以将她彻底抹杀,就连她想继续存在,都要从法宝吸收能量,说到底这能量都是红笺在供应。
石清响奇怪地道:“自然是怕的,要不然你为什么没有爆个干净?”
那魔修登时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这是没有了身体,要不然非再痛快地爆一次给这傻小子看看不可。
他两个你一言我一语争辩的工夫,“阴阳蛊花镜”越来越是吃紧,红笺觉着若不是季有云一心想捉活的,大约自己早被他法术击中。
正殿墙倒房塌,不等最后一道屏障消失,红笺传音:“走!”
她与石清响心念齐动,“阴阳蛊花镜”攸地不见,再出现时已经穿越了结界,腾起一团烟雾,出现在黑沉沉的冰川海底。
季氏家庙附近海域环境十分简单,没有什么礁石山峦可以利用,若走地下,速度又会大大降低,趁着季有云还未追至,“阴阳蛊花镜”直冲天幕。
由远处看那法宝在漆黑的海水中忽明忽灭,迅速去远,如星星一点划过夜空。
“咻!”
红笺听到了法术在水中穿行的声音,这道混合着数种真元的法术来得极快,几乎就在声音响起的同时从天而降,“啪”的一声轻响,如烟花般散开,尽数打在“阴阳蛊花镜”上。
季有云不知何时已经追了上来。
周围的水疾速震荡,红笺和石清响几乎要控制不住“阴阳蛊花镜”的平衡,水中的攻击如狂风骤雨般肆虐,位于正中的“阴阳蛊花镜”将这些攻击全部接下。
法宝空间内的红笺和石清响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表情,微抿着唇,目光凝重而专注,两人同时深吸了口气,饱受摧残的“阴阳蛊花镜”猛然脱离了季有云的钳制,消失不见。
数里之外,“阴阳蛊花镜”现出形来,继续全速向西。
不要去想季有云几息之后将会追至,不要去想到底还能不能逃出去,只要知道他们离天幕近了,再接近,坚持,马上即到。
作用在“阴阳蛊花镜”上的余力未消,红笺正要继续催动真元,突觉有一股陌生而奇异的冲动涌上心头,她炼化的那面阴镜就像有了生命,在蠢蠢欲动。
是那魔修,她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果然魔修的那缕神魂随即在阴镜里向她传递出意念,较之先前的冷淡和不屑一顾,这一次她的情绪要平和得多。
追在“阴阳蛊花镜”屁股后面的季有云不得不屡次停下来仔细感觉,他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被追逐的猎物突然有了很大的变化,变得更飘忽诡异,猎物不再像是猎物,而他这猎人,也几乎被彻底甩脱。
怎么可能?
难道那两人的修为又有了突破?
送上门来的大好机缘他必须得抓住,哪怕追到天边,也要将这古怪的法宝拿下,生擒方、石二人再说。
这时候红笺才微微松一口气,“阴阳蛊花镜”终于发挥出它逃命方面无可比拟的优势,老贼季有云可是被甩掉好一会儿了,前面距离天幕已经不远,而想在天幕附近捉住她和石清响,无异于白日做梦。
老贼但凡识趣,此时就该掉头回去收拾他家祖庙去。
不过季老贼可不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红着眼睛追来了,怎么也得再折腾一会儿。
石清响的神情也轻松起来,随手将季氏先祖和商倾醉把酒言欢的那幅画捡了起来,笑道:“季老贼再追来,咱们就把这幅画往法宝外边一贴,叫他施法将自己祖宗打烂。”一边说,还一边将那幅画在手里抖了一抖。
红笺失笑:“真是好主意。”
说笑间红笺目光一凝,她觉着石清响手里的那幅画在某一瞬间似乎起了变化,红笺几乎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但与此同时,她听见石清响“咦”了一声,声音里透着惊奇。
“看见没有?你看见没有?”他一边嚷一边将那画拿在手里反复端详。
“看到了,画上的天空刚才亮了一下。”
“是么,我怎么觉着是这个人的眼睛亮了一下,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这画上的人突然活了。”石清响和红笺观察到的情况不一样,他指的那个人是商倾醉。
两人面面相觑,又将四幅画逐一察看了一番,石清响更是拿在手里抖了又抖,但像刚才那种情况再未出现。
石清响问道:“怎么办?”
红笺只是犹豫了一瞬,便拿定了主意:“回去,咱们原路找找看。”现在回去,说不定还能找到刚才路经的水域,真等去天幕转一圈甩脱了季有云,大海茫茫,想回来再找到这能叫画像发光的地方,无异于大海捞针。
虽然季有云还在,但有“阴阳蛊花镜”,那老贼也没什么可怕。
两人商量定之后,调头往回寻找。说话的这会儿工夫其实他们已经离开了那处近千里,但对大体的方向还有记忆,而回程也未发现季有云,大约是他赶往前面拦截,没想到红笺和石清响会突然调头。
两人一边寻找,一边猜测:会是什么东西叫画像发光?
这画像先前一直放在季氏家庙里,此地离着季氏家庙十万八千里,二者之间又会有什么联系?季有云知道么?
这些谜团,只有找到那地方才能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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