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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三娘娇媚的声音自半空飘下来,听在众人耳朵里如同催命的恶鬼:“去我阴阳宗是多好的事,旁人求都求不来,非要不识抬举,搞得大家都不高兴,这是何必?难道你们就不怕惹得我不高兴?”
话音未落,她袖子一挥,一团粉色烟雾凌空向着众人飘了过去。
众山民初见这团霞光颜色旖旎还未知害怕,谁料中途烟雾里突然飞出十几个青面獠牙的怪兽,在一片惊呼之中向着为首的几名老者叼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最头里那老者还在徒劳地道:“仙使如此作为,不怕……”他的后半句话还未喊出来,便被众人的惊呼声淹没。
怪兽已经扑到他眼前,那老者闻到了刺鼻的腥臭气,他知道在这些修士高人面前再怎么挣扎也是无用,绝望之下闭目待死。
此时他的感觉尤其敏锐,过了好一阵儿,那怪兽没能靠近分毫,仍与他隔着半尺距离。
周围安静得吓人,众人头顶上空突然多了一个明亮的光球,不管是粉色霞光还是凶兽,在光球出现之后瞬间消失不见,那光球充满了灵性,蓦地一闪,便到了山坡上,它的光芒太盛,乃至众人盯着看的时间一久便两眼刺痛,泪水长流,这些山民只得转开了视线。
良久之后,那强光渐渐黯淡下去,最后变成了一个暗红色的光圈,阴阳宗的一男一女却不见了踪影。
山坡上寂寂,若不是那七八名面无人色的年轻人衣裳上标记未散,众人几疑是做了场噩梦。
众人心有余悸,几个老者简单合计了一下,决定赶紧迁离这附近,以免那阳阳宗的妖人卷土重来。
他们并不知道阴阳宗那两人再也不可能回来找他们麻烦了。
此刻甄三娘和那张师弟已被红笺抓到了“阴阳蛊花镜”里,红笺不想听这对男女花言巧语,以强大的威压禁锢了二人,将甄三娘抓到了眼前,直接施展《大难经》。
甄三娘动也不能动,只知道眼前这远比她年轻美貌的女修实力十分恐怖,弄死自己不比拍死只蚂蚁更难,脸上不由地露出了楚楚可怜的哀求之色。
红笺太知道她是什么货色了,理也不理,径自以《大难经》将她脑袋里的一切记忆掏个干净。
红笺很少使用《大难经》,虽然晋阶元婴之后,当她全身心地沉浸于这门奇术当中,便可以窥见被察看之人未来无数的可能,可这其中却不包括石清响,她看不到石清响的魂魄流落到何方,故而对看人未来也就兴趣缺缺。
至于甄三娘,她落到自己手里,还可能有第二种结果么?
红笺不理会甄三娘摇尾乞怜,将她提起来随手向外一抛,抛出“阴阳蛊花镜”的空间,跟着随手一指,一道金光闪过,巨大的修为差距令甄三娘不等“心剑”及身便化为了飞灰。
红笺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扭过头来,将冷淡的目光落到那张师弟身上。
凶狠似秃鹰的张师弟自从被捉了来,就老实的犹如一只鹌鹑,这会儿见事事压自己一头,修为更比自己高一大截的甄师姐说死就死了,对方连话都不问,俨然杀人不眨眼,更是吓得抖作了一团。
红笺将他抓过来也施展了一番《大难经》,再看这位张师弟已经吓得两眼翻白,几乎要晕过去,到没像对付甄三娘那样送他上路,犹豫了一下,将他丢在一旁。
“这个怎么不杀?”石清响有些奇怪。
红笺若有所思,停了停抬头向石清响一笑:“不急,留个活口,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这两人脑袋里到有不少东西。阴阳宗距此往南半日即到,不如咱们先飞去看看?”
石清响没有异议:“这个宗门上上下下都练那采补妖法,没有一个好人,咱们要去杀光他们,将那些可怜的炉鼎都救出来吗?”
“有这个想法,先去看看,阴阳宗的宗主金兴侯可是个厉害角色,咱们还是要小心一些。”红笺提醒他。
金兴侯是卡在突破边缘的元婴圆满,按阴阳宗这二人的想法,此人距离化神只差一个契机,近几个月,金兴侯的炉鼎折损了一个又一个,这些炉鼎的死法千奇百怪,明显是金兴侯在变着法子寻求突破。
为了讨好宗主,更因金兴侯月前突然心血来潮,强迫自己的同门师妹风遥仙子给他做了炉鼎,以至元婴初期的风遥仙子暴毙,此举吓坏了门中的女弟子,大家纷纷跑出来给他搜罗炉鼎极乐神女。
阴阳宗门人凭借着采补炉鼎,修炼极其神速,光是门中元婴红笺数一数就多达二、三十人,不过奇怪的是这么多元婴,其中达到圆满境的也有好几个,竟然一个化神都没有,最厉害的还要属这金兴侯。
这等情况在魔域太少见了,其它的大宗门像地魔宗、神龙宗元婴没有阴阳宗多,门中却都有化神坐镇,天魔宗的化神更有两位。
如此有人眼热也就不足为奇,所谓合宗就是这么来的,若金兴侯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晋阶化神,只怕阴阳宗难逃被别家吞并的命运。
红笺同石清响简单介绍着阴阳宗的情况,两人乘着“阴阳蛊花镜”直接往阴阳宗飞去。
阴阳宗座落于无尽海边一片山坳之中,山间有瀑布清泉,灵气充裕,又有鲜花常年不败,离远瞧去透着一股闲散安逸,不过红笺知道这些全都是假象。
金兴侯生性多疑,很少将宗门安在一个地方超过十年,每回布置也都不一样,这个山谷是八年前迁来的,如今因为被其它宗门接连找上门,金兴侯极为不快,正打算找到合适的地方便立刻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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