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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金兴侯为了晋阶化神急红了眼呢,还是阴阳宗收这么多弟子本就如同养猪养羊,专门为了到时候宰杀?
红笺进来的目的自然不是营救解绣,不管甄三娘还是解绣,包括前面死了的风遥仙子,这些阴阳宗女修害人害己,死有余辜,她要抓紧时间寻找双修部的传承。
自从进入这寝宫,“阴阳蛊花镜”的那点异常不但没有加强,反而渐渐趋于平静,红笺还以为因为自己不是魔修,故而反应不够敏锐,但阴镜里的器灵也有相同的感觉。
甄三娘和姓张的小子偶尔跟着师长进来金兴侯这寝宫,从来是磕个头就走,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肖想里面的宝贝,红笺搜遍两人记忆,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没得到,只得从头寻找。
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很难分得清哪样东西与双修部有关系,“宝宝兽”似是对寝宫里的一切都不甚感兴趣,红笺和石清响只能看到年头较长的东西就往空间里收。
“阴阳蛊花镜”掠过碧水池塘,在旁边几间华室里逡巡一圈。
金兴侯这住处不像别的修士洞府辟出地方专门炼丹炼器,几间屋子颇为古怪,里面法器法阵散发着淡淡薄雾,阵中养着会攻击人的魔花。
看过几处之后,红笺到是有了个推论,同石清响道:“他弄这雾会影响修士心绪,手段与‘阴阳蛊花镜’如出一辙。喜、怒、哀、乐、爱、恶、欲,应该是照着这个次序,我看接下来不必挨着进了,咱们先去爱和欲。”
“先去哪一间?”
“欲。”红笺看过采补秘法,也自甄三娘那里了解到了阴阳宗的传承,一个“欲”字足以概括阴阳宗功法的精髓,对应的那间华室也应该最受金兴侯重视。
雾霭沉沉,飞入这屋子的红笺心中一沉,无端觉着口渴,而阴镜之中的器灵则显得有些烦躁,她关切地望了石清响一眼,却与他四目交织,石清响脸色红红的,目光颇为异样。
红笺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沉声道:“小心,这雾会激起我们心底的欲望,口腹之欲、情欲、求长生、想洗雪仇恨,凡是你我情不自禁想要去做的事,都会成为它控制咱们的契机。”
石清响点了点头:“挺厉害的,我知道了。”
“阴阳蛊花镜”直冲进去,在这间屋子的最里面,摆放着一座不知什么材质雕成的高大人像。
石清响一见之下便怒骂出声:“什么玩意儿,不要脸!”
红笺“扑哧”笑出声来,她知道石清响为什么会这么气恼,这人像除了过于高大,其它地方看上去几乎能以假乱真,这是个异常强壮的男人,长手长脚,随意坐在那里却有一种狮虎般的煞气,最关键的是这男人赤条条的浑身上下一丝未挂,胸毛浓密逼真,又因为叉腿而坐,下体大喇喇袒露着,叫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若是石清响找回魂魄,自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现在他却觉着身边的姑娘被眼前猥琐的人像冒犯了。
红笺笑罢了才想到此节,道:“好了,别在意这些,他手里的玉简看到了吗,你去拿吧。”
石像手里捏着一枚玉简,还垂在毛茸茸的大腿内侧,石清响知道双修部传承对红笺有多么重要,捏着鼻子欲去拿那玉简。
红笺突然皱了皱眉,道:“等等。”她潜意识里觉着有些不妥,太顺利了,这玉简里会记载着功法吗?
若她是金兴侯,会不会放心把重要的东西就这么放在寝宫里,旁人只要瞅准了机会溜进来就能拿走?
怎么可能?苦修部、丹鼎部的传承她一直随身带着,《大难经》太过重要,带在身上也不放心,她就完全记在脑子里,这里摆着的会不会都是幌子,而双修部的秘法实际在金兴侯身上?
这简直太可能了,所以开始时“阴阳蛊花镜”因为同宗同源,还有些感应,可待金兴侯一送客离开,那些异常就逐渐消失不见……
“呀,糟糕!”红笺才不会天真的以为只有她和石清响能感觉出异常来,另一方元婴圆满又是阴阳宗宗主的金兴侯会一无所觉。
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既然这样,她到不着急了,放出神识将玉简人像好好察看了一番,确定没有机关陷阱,示意石清响下手,触及玉简的同时全力运转真元,“阴阳蛊花镜”在原地一闪而没。
“咦?”
一大团黑色魔花在“阴阳蛊花镜”消失的地方悄然绽放,不早不晚抓了个空。
惊诧出声的人在人像边上现出身形,一手抬起,还保留着适才施法的动作,正是金兴侯。
“阴阳蛊花镜”并没有逃远,正隐蔽在角落里,里面两个人窥探着金兴侯,石清响悄声传音:“看起来也不怎么厉害,抓活的?”
“小心点,这可是个老谋深算的狠角色。”否则那甄三娘也不会一想起他来就怕得像老鼠见了猫。
红笺和石清响近来与人斗法多依靠“阴阳蛊花镜”,而这法宝在金兴侯跟前可未必好使。
果然金兴侯没有惊讶迟疑多久,几乎是转瞬间便侧头对准了二人所在的位置,他的惊讶似乎更针对于适才那惊鸿一现的法宝:“‘阴阳蛊花镜’?怎么可能?”
红笺冲着石清响微一颔首,抬手便是一招“长河落日”,璀璨法术中的碧水骄阳冲淡了屋里的雾霭阴霾,更因为她修炼了“杀劫百相”,使得这招法术似水似金,内里涌动着一股肃杀之气,比之先前何止厉害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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