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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解绣还在金兴侯寝宫里,金兴侯没有传话叫送炉鼎过去,大家一时还能留在阁里苟延残喘。阁里几个女子除了红笺俱都是愁云惨淡。
    其实红笺虽以“生命的假面”压制了修为,但为了脱颖而出迅速接近金兴侯,资质看上去也算上佳,江伊会认为红笺资质差,是拿她同另几个被抓来的极乐神女比。
    红笺真是没有想到他们竟还抓到了一个筑基期的土灵根道修。
    在魔域这种地方,想找出来一个道修,难度不亚于指望着黑乌鸦群里飞出一只白乌鸦,红笺吃了一惊,望着那位一看就吃过不少苦头的女修,心情有些复杂。
    这姑娘看上去是个散修,江伊看她很紧,禁止任何人接近,筑基的修为被完全压制,废人一样躺在床上,连寻死都不成。
    看江伊那样子不像图稀奇,到像是笃定此女必会派上大用场。
    同是元婴中期,红笺的神识可比这位江阁主要强大得多,极乐阁设下的各种禁制对她而言形同虚设。
    红笺被安置着在极乐阁住下之后,轻易便能神不知鬼不觉自江伊眼皮子底下溜出来,施展瞬息移动在阴阳宗里转了转,给石清响那边发出平安的讯息,顺便熟悉一下情况。
    哪里住着元婴,有多少是元婴圆满回头动手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被掠来充当炉鼎的无辜男女都关在什么地方……
    偌大一个宗门充斥着淫邪之气,红笺转了一圈,屡次忍无可忍想要动手,却怕连累那些可怜的炉鼎而投鼠忌器,到最后她终于找了一对阴阳宗的狗男女出气。
    那对男女正在练功,女的是金丹初期,管那男的叫师父,她是被采补的一方,十分之委屈。
    那男的是元婴初期,一边施为,一边还劝慰徒弟:“宝贝专心点儿,你给了师父,挺多损失点儿修为,不会要你性命,要不然过几天万一像风遥、解绣那样,给宗主看中,你就完了。”
    那女修脸现惧意,可怜兮兮道:“宗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升上化神,要不我也出去避避风头吧。”
    那男修冷笑道:“晚了,风遥刚出事那会儿情况不明,打着帮宗主出去找炉鼎的幌子还不显眼,现在?不想活了吧?”
    他看那女修心神不属,狠采几下以示惩戒,那女修登时回过神来白着脸求饶。
    那男的“哼”了一声:“师父为了你,也是冒着很大风险的,回头宗主看你被我采补过了,多半儿不会怪你,却会把这账记在我头上,不过上行下效,是他带头,暂时不会发作。过了这段时间,你再好好找几个炉鼎,补回来就是。”
    那女修满脸是细汗,贴着师父的脸蹭了蹭,娇笑道:“我就知道,师父待我最好了。我不应该先前吃醋,毁了师父好不容易找来的炉鼎……”
    红笺觉着自己实在是太冷静了,一直听到这里,还想着“我这可不算冤枉你们”。
    她瞬间移动出现在这对狗男女床榻边上,威压落下的同时“镜花水月”直冲二人识海,那两人赤裸裸正在关键的时候,全未料到在宗门里会突遭暗算,登时便着了道。
    红笺手掌合着真元落下,将两人瞬间拍死在榻上。
    这对狗男女搂抱而死,红笺由得他们出丑,转身扬长而去。
    江伊好歹修为不弱,红笺怕她起疑,自觉出了口恶气之后便悄悄返回了极乐阁。
    她对其他几位极乐神女颇感兴趣,尤其是那个道修,回来之后看看没露出什么破绽,寻了个机会溜进那道修房中。
    红笺并不打算和这不明底细的女修照面,进屋之后直接令对方昏睡过去,坐在床沿上施展了《大难经》。
    被施术者昏睡的情况下不像清醒的时候那么好控制,神识纷乱没有规律,《大难经》看到的画面即跳跃又零碎。好在对方修为很低,红笺坐了一会儿放手站起身来,心下感慨:“原来魔域还真有这么一伙道修,太不容易了。”
    包括她在内,众人上来便觉着这此女是散修,其实一直以来,天下人对散修的界定颇为偏驳。没有宗门的修士,甚至不属大宗门的修士,都将之划为散修之列,但其实散不散,应该看他有没有一个比较完整的传承。
    红笺此时遇到的便是这么一种人,他们的传承很久远,传自于几千年之前。
    在大批魔修还未连同宗门一起迁来魔域之前,这片大陆不叫魔域,它有个美丽的名字,叫做千秋大陆。这里的原住民不但有红笺先前遇到的那些五行俱全长不出灵根的山民,也有不少能修炼的人。
    只是没有建起大宗门,也没出现天下知名的大能,这是一片法术并不昌盛的土地,也正因此,才会被魔修们看中。
    整个大陆被魔修侵占,原住民的功法传承却没有完全消亡,几千年间如风中残烛,偏偏未曾熄灭。
    红笺眼前的这一位便是他们中的一员,并且资质不错,在穷得叮当响,灵草丹药全都没见过的情况下艰难地筑了基。
    红笺站在床榻边,低头俯视着她憔悴的脸,暗忖:“真是一个有韧性的姑娘,并且能遇上我,说明她运气也不坏。不管怎样,我会把你们都救出去。”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一个恶贯满盈的宗门
    红笺进入极乐阁的第一天,阴阳宗就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阴阳宗的元婴白越和他的爱徒双双被人击毙在榻上,死的时候两人明显是正在练功,因为先前被“阴阳蛊花镜”逃掉,金兴侯正觉气不顺,得到禀报简直是暴跳如雷,叫人搞不清楚他这么气恼究竟是因为白越的死,还是白越胆大妄为,效仿他以宗门女弟子做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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