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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梓潼与张大牛结婴之后,已经算是结丹弟子中第一人的诸莺,仍然是当年的那一副火爆脾气,她朗声说道:“放屁!你们会信他所说的话吗?”
虞商迟疑着说道:“我们自然不信他所说的话,但他这个时候,来传此话,是何用意?”
诸莺道:“我看到他,就恨不得将他一拳打出去,他说顾师被困紫罗峡,与诸天大阵同殒,这种话,居然也能够出口,我没启动护山大阵,给他一个教训,实在是便宜他了!”
毕真真皱眉道:“莺儿,你冷静一点。玉虚宫相召,请九派修士,到紫罗峡商议大事,又与魔门展开了大战,再加上十年之约,如今已满,眼看魔门之乱将起,也正因如此,我们才要在这里,商议个万全之计出来。”
诸莺面对着毕真真这个昔日的师尊,还是不敢妄言,小声的说道:“本来就是嘛。”
段无修这时说道:“他所说的话,也并不是十分的没道理,他说丹鼎派的沈真人,以及藏剑山庄的两位剑尊,都与顾师同殒,我刚刚得到藏剑山庄传来的消息,他们那里也是一片大乱,就连自身的秘境洗剑池,甚至都生了变故。如果我们不能应对的话,只怕转眼之间,便又是一场大变。”
诸莺有些不忿的说道:“我就是不信,顾师会殒在紫罗峡,掌门人,张师兄,你们两个,身为元婴,都能够体察天地玄奥,可有感应?”
顾颜虽然没有在丹霞山,留下类似元命灯一类的东西,但他们三人,同为碧霞宗的元婴修士,自有微妙的感应,这时林梓潼便微微摇头道:“我虽然不知顾师的去向,但她此刻,必然还在苍梧,毫无疑问。”她环视着四周,沉声说道,“紫阳真人,此次前来传讯,只怕所代表的,不止他一人,或许丹鼎派,有吞并我碧霞宗之意!”
她此语一出,四座皆惊。
虽然顾颜当年在法会之上,坐而论道,为碧霞宗,争得了苍梧第十宗的地位,从此与原本的九大派并称,但碧霞宗现在的实力,仍然不能与绵延万载的丹鼎派比肩,丹鼎派欲染指东南一事,在碧霞宗中,也只有林梓潼等几人,才知道详情,如果换成了那些新晋所加入的修士,在听到林梓潼的这番话之后,必然会惊惧无比。
但在座的众人,全都是碧霞宗草创之时,便一直跟随至今的核心力量,在听到这番话的第一反应,不是惊惧,而是愤怒,诸莺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我早就看出来,他们的居心不良,从当年的韩千羽开始,到那个姓沈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紫阳这个老家伙,身为一派之主,居然也甘愿在他们的身后,摇旗呐喊,实在是该死!”
张大牛这时缓缓说道:“按我的猜想,紫罗峡一定是出了大变,至少藏剑山庄的两位剑尊,或许真的出了事情,否则不会藏剑山庄有了这样的大变,他们却还不现身,而沈梦离,只怕也是真的出了事,他身为华严祖师最为得意的弟子,就算是玉鼎,也不可能让他来甘心做饵的。紫罗峡中,或许真的发生了大变,而玉鼎,怕是要借着此事,来乱中取利,要将他们的势力,侵入东南一地!”
如果顾颜在这里的话,就会赞叹,张大牛虽然对详细的情形并不清楚,但他这番猜测,居然中了十之*。
诸莺说道:“我现在就去安排人手!”说完她举步便要往外走。
虞商一把拉住了她,“你要去做什么?”
诸莺说道:“当然是去安排人手防卫,难道还等着别人打上门来吗?”
自十年之前,以展若尘为首的魔修,突袭丹霞山,让碧霞宗损失惨重之后,这十年来,一直都在休养生息,元气基本都已经恢复,但要再经历一场像当年那样的大战,只怕仍是力有不逮。
林梓潼道:“也不必如此,我想玉鼎,不过只是想乱中取利,他现在并没有胆子,敢直接袭我丹鼎山,这样的话,九派都会引他为敌人,玉虚宫也不会坐视不理。”
诸莺说道:“可是玉虚宫直到现在,都一直没有对紫罗峡之事发声,那位玉笛真人,根本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林梓潼道:“玉虚三祖,轻易不履尘世,只有玉笛真人代表玉虚宫在苍梧发声,他既然也失踪,那就说明,紫罗峡是真的出现了大变故,但不管怎样,玉虚宫不会坐视苍梧真的出现大乱子的,至少现在不会。”她拂衣而起,沉声说道,“因为他们都认为,整个苍梧,都是属于他们的!”
这句话虽然不好听,但确实就是实话,诸莺有些不忿的说道:“那我们要怎样,难道要坐以待毙么?”
林梓潼摇头道:“大牛,你坐镇丹霞山,我要去藏剑山庄走一遭,在这个时候,我们两家,同在东南一地,最应该守望相助。”她柳眉倒竖,冷冷的说道,“如果玉鼎真的有对我们有所图的话,那么,我也不会让他得逞!”
所有人都起身,躬身道:“掌门人小心!”
而这时,在南塘之北,与藏剑山庄相隔足有数千里的一座深山之中,璇光真人,以及他身后的数名藏剑山庄弟子,脸上都有些惊惧之色,沉声说道:“紫阳真人,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的身躯都有些抖动,显然蕴含着极大的悲痛,在他们的身前,放着一个晶莹的玉匣,在里面所放着的,正是云岳被焚成灰烬之后的法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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