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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晚清着了一身月白色长裙,便是掀开屋帘走了出来,她目光落在裴元庆的脸上,一笑,“再者,裴家自诩文人雅士,怎么还干这种大清早扰人清梦之事?非但没有一句道歉之理,反倒是怪罪起主家管教不严、裴老爷,您说这又是个什么理?”
    “好一张利嘴。”裴元庆在宁晚清出来后,便是将视线落在了对方身上,随后他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冷哼出声,“难怪把我儿子哄得团团转,原来是凭着这么一张嘴。”
    宁晚清蹙眉,“裴老爷今日来,难不成就是为了与我口舌之争的吗?”
    裴元庆听着宁晚清的话,方才将心中阵阵不满压下,冲着宁晚清问出声,“我问你,三年前你与裴述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娶了你?你们两个之间到底又做了什么交易?还有,现如今你和他又为什么会和离?”
    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
    宁晚清挑眉,她迈步走下台阶,寻了院子里椅子坐下,冲着连樱抬了抬手,“给裴老爷看茶。”
    连樱躬身应是,宁晚清便是抬手冲着人比了个请的手势,“坐吧。”
    裴元庆站在那没动,宁晚清也不强求。
    她琢磨了一番,反问道:“这件事,难道不应该去问裴述吗?裴老爷不去问自己亲生儿子反来问我,就不怕我给你胡编乱造?”
    “你不是这样的人。”
    裴元庆将手背在身后,冲着人再次道:“郢都宁家,重商重诺,你的话,可信。”
    宁晚清挑了眉。
    看来这裴元庆虽然是文人当中佼佼者,倒也不同与那些人迂腐。
    宁晚清看向人同意道:“让我同你说也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裴元庆撑着桌子起身,“你这个女人,你怎么能……”
    “裴老爷莫激动。”宁晚清抬手冲着人向下挥了挥手,“我话都没有说完,裴老爷不如听听我的条件是什么,再骂如何?”
    裴元庆听了宁晚清的话,方才扶着桌子再次坐下身来,“你说。”
    宁晚清看着人心情平复了一些,抬手就给人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我这条件很简单。裴老爷不是想听三年我们发生了什么吗?我可以同您说,但我要裴老爷将裴述的事情告诉我。”
    裴元庆捏着手中茶杯,“就这些?”
    宁晚清笑了笑,“不错就是这些。”
    裴元庆将事情给揣摩了一番,觉得自己似乎没有什么损失之后,便答应了宁晚清的要求。
    “好,我同意,你说。”
    宁晚清点了点头,“三年前,其实一切源于宁家。当年宁家并不是首富,宁家本家之中也只是有我一个孤女。我叔叔一直对宁家掌印有所觊觎,一直撺掇着本家将我嫁出去。我不忍见我父亲母亲一生心血付之东流,便招赘入府。”
    裴元庆接话,“那小子去了?”
    宁晚清点了点头,“不错,在所有人都认为宁家是一个火坑之时,裴述应了。”
    宁晚清看着裴元庆再次道:“那时,尚未科考,他还不是新科状元。”
    裴元庆将手中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冷哼了一声,“宁姑娘招婿,就不将人了解一番的吗?”
    宁晚清一笑,“裴述十分坦诚。”
    “我与我说了入仕的想法。”宁晚清知道裴元庆关心的是什么,不禁出声解释,“让裴述借助我宁家势力考取功名一事是我提出来的。”
    这一点的确是裴元庆从未想到的。
    “做我们生意这一行,看人最准。”宁晚清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再次出声,“见到裴述的第一眼,我便知他鸿鹄之志。”
    “我有所求,而裴述也所求,这样我们的关系才能维系的长久不是吗?”
    “胡闹!简直是儿戏!”裴元庆面上一怒,“婚姻大事,父母之言,媒妁之命,岂容你们这般像是个做生意似的讨价还价?”
    “因为从一开始,我要找的仅仅就是一个能够堵住宁家其他人悠悠众口的理由而已。”宁晚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之中染了一抹落寞,“所以我和他从一开始就只是合作伙伴,无关婚姻。大婚当晚,我和他签订了这个为期三年的合约,约定三年后,无论双方是否得偿所愿,都会一拍即散。”
    宁晚清看向裴元庆,“这就是当初合约的起因还有一些让裴老爷误会的原因。”
    裴元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问出声,“那你有没有想过,倘若这件事抖露出去,你们就是欺君之罪?”
    宁晚清一愣,“欺君之罪?难道裴述没有告诉你们这件事陛下已经知道了吗?”
    “什么?”
    裴元庆站起身,“你说陛下知道?”
    宁晚清点了点头,对于裴元庆的表情也有些不解,“陛下要推行新政,这件事也是在他的授意下一力促成的。”
    “这逆子!”裴元庆作势转身就要走,被宁晚清拦住了去路,“等等,这件事若裴述没有亲口告诉你们的话,那这件事恐怕还不能宣扬出去,如果裴老爷不想连累裴述的情况,请把秘密烂在心里。”
    裴元庆诧异的看了宁晚清一眼,“你和他只是合作关系,那么现在宁姑娘是在做什么?”
    宁晚清清了清嗓子,“我们商人一向是比较将信誉的,若是到最后裴述的事情砸了是因为这件事,我岂不是要被他记恨一辈子。我今天告诉你,也是看在你是裴述父亲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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