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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臭味里又多了血腥味,程琥怒气上头感觉不出来,江宛却觉得窒息。
江宛安抚道:“既然他偷东西了,咱们把他交给官府吧。”
反正外面的打斗也都停下来了,大概是杀手已经被捉住了。
程琥仍气得胸膛起伏,又上前踢了那人几脚,才护着江宛出去了。
“夫人……”护卫们眼下才赶到,似乎也都与杀手搏斗过,满身都是血。
林护卫一见江宛的身上也有血迹,脸色一下就白了:“夫人可有受伤?”
“没有没有,这是程小侯爷见义勇为,他捉了个小贼,这都是小贼的血。”
程琥还是气呼呼的,江宛便扯了扯他的袖子:“差不多得了,你已经戳了他一刀,就别气了。”
程琥瞪她:“你知道什么!”
“嚯哟,人不大,气性还挺大。”江宛道。
程琥又瞪她一眼,大喊一声:“气死我了!”
扭头就走……
江宛被晾在原地,只觉得自己无辜极了:“气气气,气死你算了。”
第六十一章
成熟
街上全是伤员,府尹的人手不够,江宛便和护卫们去帮忙了。
回府以后,已经是用晚膳的时辰,江宛不想让孩子们看到她满身血的狼狈样子,于是先让春鸢进去传话,让阿柔和圆哥儿去书房练字。
换好衣裳后,江宛就让把孩子们都带来。
圆哥儿近来基本上都能按时完成功课,但他学的进度还是不快,在阿柔的对比下,简直可以用惨烈来形容,他是一面学《千字文》,一面学《三字经》的,可三字经背了三个月了,还是背得不大通顺。
原先还不明显,现下江宛只能承认圆哥儿天资愚钝。
这落在别的父母身上,或许要失望一番。
但对江宛来说,未必不是一个好消息。
可是再一想,这对覆天会那群人来说,兴许也会是个好消息。
要扶持一个傀儡皇帝,自然是越傻越好。
孩子们的到来,让她没有再想下去。
江宛挨个抱了抱他们,问:“晚饭想吃什么?”
圆哥儿手里捏着一个圆圆的沙包,大声道:“糖葫芦……”
蜻姐儿什么都要和哥哥学,也跟着喊:“糖葫芦……”
只有阿柔像个大人:“晚饭是不能吃糖葫芦的,我想喝鸽子汤。”
“果然还是姐姐最会吃了。”江宛笑着点点阿柔的鼻子。
蜻姐儿扯了扯她的裙子,江宛便把她捞进了怀里。
软软的小女孩,身上还有一股甜甜的奶香味儿,江宛爱得不行。
“我真是太喜欢蜻姐儿了。”
圆哥儿的小嘴就撅了起来。
阿柔见了,嘲笑道:“有人吃醋咯。”
圆哥儿的眉毛越发皱在一起了。
另一头,眉毛也紧皱着的程琥去找了他表叔魏蔺。
劫囚的犯人中还有两个活口,魏蔺急着去刑部,在上马时,却被程琥叫住了。
“表叔!”
魏蔺:“我还有公事要办,你的事若不急,便容后再说吧。”
程琥满脸的沮丧:“那你去吧。”
魏蔺看他是真心难受,便道:“算了,你和我一起去吧,有话路上说。”
程琥便立刻上了马。
路上,魏蔺问他怎么了。
程琥叹了口气:“不想说……”
“那你来找我干嘛?”
“我就是……我就是不能说,说了就对我表姨不好了。”
“你在为郑国夫人的事烦恼?”
“也不是她的事,就是我心里憋屈。”
魏蔺勒马:“你到底想说什么?”
程琥比他慢一步停马,于是跳转马头,才蔫头蔫脑道:“我今日和郑国夫人一起喝茶,然后就撞上了游街,又撞上了劫囚,我就护着她,但是我看店里也没什么危险,我就想出去帮忙,但是我……”
“别说废话。”
“我摔了一跤,她挤进人堆里扶我,险些被人……”程琥觉得难以启齿,“我就是觉得我不该留她一个人,然后她也不该来扶我,就是她不该来扶我!那时候鱼龙混杂的,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拐子,她也太不小心了。”
魏蔺算是听明白了,他道:“这不怪她。”
“我知道,我就是心里烦……”
“这也不能怪你,你不必因此愧疚,也不该因愧疚而迁怒她,错的人不是你们,而是那个起坏心的人。”
“可我心里难受。”
“那你就去跟郑国夫人道个歉吧。”魏蔺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程琥愣在当场。
似乎有些道理?
程琥想了想,终是往郑国夫人府邸去了。
江宛刚用完晚膳,两个大孩子继续去做功课,蜻姐儿则安安静静地跟着她。
上回中毒,叫蜻姐儿很受了一番惊吓,于是越发黏人。
江宛在书房里摊开了舆图,蜻姐儿则坐在她怀里跟着看。
程琥来时,见她正在看大梁舆图,还很是惊讶了一番。
“你也看舆图啊。”
江宛随口答应了一声,看着北戎与大梁交界的位置,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你自己坐吧,春鸢,给他上茶,梨枝,把蜻姐儿带下去玩吧。”
江宛见他也过来看,便指着问:“这一块为什么是北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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