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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炳才找到机会跟大王子见了一面,刚回忆了两句他们在汴京的交情,就有人闯进来给大王子报告消息。
“听说有人刺杀我父王……”大王子意味深长地看了阮炳才一眼,“阮大人一起去看看吧。”
阮炳才只能说:“好……”
出了帐篷,只见空地上有个人被绑着,周遭围着的北戎人群情激奋,似乎就要冲上去杀人。
阮炳才擦了擦汗,属实有点脚软。
北戎大王被刺杀了,看起来心情却很好,身边有个女奴正在给他袒露的胳膊上药。
被绑着的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羊皮袄子,从背后看,就是个普通牧民。
然而听呼延斫的意思,这应该是个大梁人。
激动的北戎兵越围越近,似乎就要对那个被绑着的人动手,大王终于说话了。
榆根尽职尽责地翻译着:“大王说,这个梁人要杀我,我被他得手了,但是可惜古围动手太快,大家一起制服了他,有点胜之不武,他好像还很不服气,哪个勇士乐意和他较量一番。”
安静了一会儿的人群又鼓噪起来,筋肉虬结的大汉们纷纷怒吼着,捶着胸脯,挥舞着健硕的胳膊,只是没有人再朝那个对比起来有些矮小的梁人逼近。
阮炳才趁乱四处打量着,看见毕勒格朝这边走过来了,这家伙也跟着举胳膊,但显然情绪没有那么激动,只是敷衍敷衍。
这会儿,呼延斫也注意到了毕勒格,眼睛顿时一亮。
想要上场的人太多,呼延律江看着他们奋勇的样子,十分满意。
他用汉话对那个绑起来的人道:“你看,他们都想跟你打一场。”
骑狼已经到了呼延斫身边,他弯腰行了个礼。
这时,二王子也带人站到了场边,不知道为什么朝呼延斫这里走来。
那个梁人道:“如果我打赢了,怎么说?”
这人声音沙哑,似乎还是个少年人。
“那我就放你走。”北戎大王道。
“那你们赢了,又怎么说?”
呼延律江对他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就开始吧。”那个梁人道。
这段话都是用官话说的,没听懂的北戎人四处交头接耳,问他们说了什么。
这会儿功夫,二王子已经站到了大王子身边,还对大王子十分纯良地笑了笑,甜甜喊了声「大哥」。
依阮炳才看,大王子明显是反胃了,喉结非常快地动了一下。
阮炳才与二王子,还有那个毕勒格分别交换了眼神。
虽然也没有交换出什么东西,但总归认准了盟友,心里安稳了一点。
阮炳才缩在两伙人中间,观察了一下,现在大王子倚重毕勒格,二王子身边跟着的也是一条粗莽的汉子,不知道名字。
二王子此时对那汉子说了句话。
榆根翻译:“马噶塔勒,你愿意去试试吗?”
马噶塔勒捶了捶胸脯,表示他很愿意。
一边的大王子不敢示弱,也对毕勒格说了句话。
榆根刚要翻译,阮炳才看着他道:“毕勒格,你愿意去试试吗?”
他都猜出来了。
然而榆根尴尬道:“不是,人家说的是……”
大王子阴沉地看了阮炳才一眼,用官话说:“毕勒格,打败他们。”
阮炳才摸了摸鼻子,伸手在脸上拍了一下,你说这个紧要关头他抖这个机灵干什么。
这时候,大王也注意到了他的两个儿子:“伯克汗,阿瑞散,你们想试试吗?”
众人散开,皆望向此处。
包括那个梁人。
等等!
那个梁人是……
第八章
解救
阮炳才倒吸了一口气。
汴京城里的混世魔王,曾自封为纨绔中的纨绔,江宁侯府的三少爷程琥!
这家伙怎么会在北戎,还刺杀呼延律江未果。
阮炳才一阵眩晕。
此时,无咎和骑狼也认出了程琥。
当然,程琥也认出了他们,只是显然,他还不敢相信江宛身边的小护卫竟然在北戎身份颇高。
一时不好判断是敌是友,程琥选择缄默。
四个梁人相对,谁和谁看似都是敌对关系,严格来说,又都是一边的。
气氛逐渐微妙起来。
但这也仅限于他们几个互相知道对方身份的梁人,周围北戎人太多,其他人还在焦灼地等待大王选出可以暴揍这个梁人一顿的幸运儿。
这时,无咎忽然向前一步:“父王,让我来吧。”
不行!这是骑狼的第一个念头。无咎肯定是想佯败救下程琥一命,但是看这大王的意思分明是只许胜不许败,无咎若是败了。
难道大王会因为短短几日的父子情放过无咎吗?无咎好不容易赢得了北戎大王的信任,绝对不能让他功亏一篑。
骑狼跨出一步:“大王,这种粗活怎么能让二王子殿下去做,还是我来吧。”
呼延斫对骑狼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大王:“好!你们都是北戎的勇士!”
呼延律江看着无咎和毕勒格,他向来乐得看两个儿子争斗,毕竟不经过撕咬恶战的狼担不起狼王大任。
可这回阿瑞散站出来了,伯克汗却没有,他这个大儿子从小就没吃过苦,此时还自恃身份,实在不如他弟弟。不过这件事并不是大事,看个乐子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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