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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没有年轻过呢。
    呼延律江是个直白的人,他的想念并不是对月吟诗,他想的总是一些火辣辣的东西。
    博妲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这个女孩子和年轻时候的霍容诗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呼延律江也记起了这个女孩子是谁。
    这是霍容画,霍容诗最小的妹妹,十来年前,他救过这个小丫头一命,后来这丫头被伯克汗讨去做奴隶,没想到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最近很得伯克汗看重的毕勒格停下来对他行了个礼,然而博妲却冷着脸一动不动。
    是了,阿诗也是这么个脾气,当年在豕州初遇时,这个霍家最霸道的大小姐便是如此看他的。
    她越是冷漠,就越叫他心里痒痒。
    可惜毕勒格很快就把这丫头带走了,毕勒格才来没多久,倒是被伯克汗养熟了。
    那日后,呼延律江就惦记上了博妲。
    无论如何,他已经是大王,而他儿子还是个毛没长全的王子,相信让那个女奴来选,应该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但是这件事到底还是得问过伯克汗愿不愿意。
    大不了就把恕州的事交给伯克汗,反正这小子惦记这个也不是一两天了。
    而他儿子,北戎名叫伯克汗,中原名叫呼延斫的大王子,正在与阮炳才商定该怎么把绑架信送给宁统。
    阮炳才道:“我看直接送去便可。”
    大王子却摇头:“大张旗鼓,不好。”
    “那依殿下的意思,该如何行事?”阮炳才问。
    他也是懒得多提意见表忠心了,反正呼延斫这人主意大得很,一开始,他本想在信里安排点暗语,以便提醒江宛。
    但是呼延斫在这方面十分谨慎,呼延斫自个儿写了信,又让程琥过来誊写,当然程琥起初是不同意的。
    但是挨了顿打以后,就含泪握了笔,一个字儿没改,把信抄完了。
    阮炳才从头到尾,主意没少出,但是信上的内容愣是一个字也没看见。
    信已经封好口,只等送出去。
    呼延斫把钦噶叫了进来,把信交给了钦噶,用北戎话嘱咐了两句。
    阮炳才见钦噶就要走了,自己却还对信一无所知,连忙道:“殿下,您打算在何处约见宁统?”
    “恕州城门口。”
    阮炳才脑子转得飞快:“恐怕不合适吧,那地方宽阔得很,不适合埋伏。”
    “若他来,我会在城门上安排五十箭手……”呼延斫胸有成竹,“若他不来,乱其心智也是好的。”
    呼延斫打的主意竟然是用信乱宁统心智,这有什么可乱的,不过一个侄子罢了。
    阮炳才觉得呼延斫这封信应该不仅仅写了绑架他侄子这件事,恐怕还提到了别的,但是关键是,乱其心智的目的是什么?
    阮炳才排除了一种又一种可能,最终只剩下一个可能。
    信送到后,宁统心烦意乱,若是此时北戎军队大举进攻,宁统定然会因此失去准确判断。
    北戎要出兵!
    阮炳才的心跳陡然加快,额头冒汗。
    呼延斫见了,问:“大人这是怎么了?”
    “我……”阮炳才终于体会到了一把天下安危系于一身的感觉,他猛地跪下,“殿下,下臣有一言不吐不快啊。”
    “说吧。”大王子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
    阮炳才情绪激扬道:“殿下,你要早下决断啊,否则等二王子真的立了战功,就为时晚矣。”
    大王子轻笑一声:“你要我下什么决断?”
    第二十三章
    进言
    跟呼延律江同归于尽的决断咯。
    阮炳才抬起袖子擦了擦因为激动而淌下的眼泪,虽然并没有眼泪掉下来,但是动作还是要做到位。
    “眼下大王偏宠二王子,这王位恐怕也是要传给二王子的,他对殿下不满,连恕州这么个小差事都不愿意交给殿下,臣下知道,此言在殿下看来,仿若是挑拨之言,可这当真是臣下的肺腑之言啊……”
    阮炳才道,“我们梁人有一句话,叫士为知己者死,我既然决心效忠殿下,这些话终归是要说的。”
    “不说远的,就是大梁如今的皇帝,登位前的最后一道就是落在他兄长文怀太子身上,要知道,承平帝当年不得太后宠爱,全靠文怀太子,也就是他大哥各方照料,文怀太子当年一直生不出儿子,还曾想过继承平帝的儿子,文化太子实在是个厚道人。
    如果易地而处,我兴许就权力支持大哥了,毕竟以后这个皇位还是我儿子的,可是……”
    阮炳才摇了摇头,“文怀太子死了,罪名是与金吾卫上将军勾结,意图弑君谋反,告发文怀太子的,便是承平帝。
    文化太子既为太子,在恒丰帝重病后,总揽朝政,忙得呕心沥血,而当今却整日在恒丰帝跟前服侍。”
    “大哥尸骨未寒,从前倍加爱护的小弟却已经黄袍加身。”
    “殿下,成王路上注定有太多的绊脚石,二王子就是您要踢开的第一块!”阮炳才掷地有声道,此刻,他觉得自己直谏凌然,风骨简直绝了。
    “有意思。”呼延斫转着手上的宝石手环,看着跪在眼前的阮炳才,忽然觉得想笑。
    这位知州大人,听说还当过轻易上达天听的御史,可如今却裹着又厚又累赘的羊皮袄子,发髻歪着,脸上因干燥起皮,两坨脸蛋通红,一笑起来,实在像个狡猾的羊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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