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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清绝半掀开盖头眯着眼睛瞄了她一眼,眼尾上移,看到一身大红嫁衣的赵云寰正站在轿边喜笑颜开的看着她,也跟着展露了个笑颜,朝着她伸出了手。
    赵云寰直接将人从轿中捞了出来,在众人一片哗然中,抱着他一路越过火盆,走到正堂,这才放下他。而后牵着迷迷糊糊的人拜了堂。
    赵云寰一路披荆斩棘才从一群酒翁子里脱身,回到喜房果然见那人兀自睡得香甜。
    她站在床边盯着萧清绝安静的睡颜好一会儿,最后终于放弃将人唤醒的想法,打湿了帕子给人卸了妆粉,脱了厚重的外衣,收拾妥当,也认命的上床休息了。
    ……
    “混账……大婚前,你怎么能,怎么能偷偷爬我的床。礼官说了,这样不吉利。”
    次日一大早,赵云寰还没彻底清醒,就被萧清绝推搡了起来。
    “谁让你来我这里的。快走快走。别让人发现。”
    “嗯……?”赵云寰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打了个哈欠。
    “主子们醒啦。”疏雨听到声音从外间隔着屏风问道:“可是要洗漱?一会儿还得去见太君后。”
    “见太君后?今个不是要大婚吗?”萧清绝整个人都懵了。他环视左右,突然间瞳孔微缩,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我……我……我们的大婚……结束了?”
    在他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赵云寰无辜的点了点头。
    “我……我睡过去了?”
    萧清绝绝望的看着赵云寰,毫无疑问,又得到了一个肯定的回复。
    他顿时整个身体垮了下来,生如可怜的倒回了床上,拉过锦被,在被子里轻微的抖动起来。
    赵云寰暗道不好,拉开被子一看。底下的人抿着嘴唇,双眼雾蒙蒙的,眼看着雾气越聚越多,就要汇成泪水流出来了。
    “怎么了?嫁给我不好吗?难不成你想后悔?”
    “自然不是,可是我期待已久的婚礼……”萧清绝哽咽着,越想越难受,“哪有人会把自己的婚礼睡过去的,除了出门前的部分,我上了喜轿后一点记忆都没有……”
    赵云寰不敢回想当时的场景,越想越是好笑。还好当时喜帕遮着他的面容,旁人瞧不分明,只会认为新郎娇弱,需要人搀扶。哪里会想到喜帕下的人,全程都在会周公呢。
    “其他的,没办法给你补了。不如我们再补个,洞房花烛?”赵云寰俯下身子,隔着被子在人耳边引诱般的低喃。
    “不不不,不行。父后还在等着我们。”萧清绝猛地抬头,谁知赵云寰也正压低了腰身,正好将视线撞进她秋水涌动的凤眸里。
    腰身愈压愈低,赵云寰眸中的潮水涌动的越来越厉害,忽然侧脸道:“疏雨,你先下去。我有话跟主君说。”
    疏雨一见这架势,忙不迭的退了出去,关门的时候正好听到萧清绝婉转动情的尾音。
    再出门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好在太君后肖璨那里根本没有计较,跟两人说了几句体己的话,就让人离开了。
    有了这次的教训,萧清绝再不敢不眠不休的胡思乱想了,同时也不允许赵云寰打乱他的作息,总算安安稳稳的把登基大典给度过去了。
    自此,赵云寰正式登基,史称晋元帝。而她的君后,正是萧清绝。除此之外,后宫再无一人。
    当初太君后肖璨曾说过,江国有意用皇子和亲,并不是在诓骗萧清绝,而是确有此事。只是和亲的人选,是由江国皇子亲自择定,选的却不是赵云寰,而是当时即将参加春闱的考生。
    江国使者自然是百般不悦,先不说身份匹配与否,而是这皇子是带着联姻的目的而来,若是嫁给晋国举子,岂不就白嫁了。
    赵云寰知晓后,大笑不已。立下诏书,只要这皇子留在晋国,不拘嫁给何人,哪怕是贩夫走卒,她也能遵守盟约,决不会出兵进犯。
    实际上赵云寰对江国根本没有兴趣。晋国本就地广人稀,若是再加上一个江国,以晋国如今的实力,根本也无法治理。
    倒不如换取年贡,再谋发展。
    而那皇子择定的妻主倒也争气,先是过了春闱,再入殿试,竟然拔得头筹,正式进入朝堂。
    此人正是张栖迟。
    赵云寰登基后不久,萧清绝就有了身孕,为她诞下了第一个女儿。这也算是安了朝臣的心。
    只是萧清绝生产时太过于艰险,把赵云寰吓得不轻,偷偷让太医配了避子药,说什么也不愿再让人有孕了。
    这事过了两年多才被萧清绝发现,再加上朝堂上陆陆续续有人旧事重提,想要女皇充盈后宫。萧清绝便又背着人,换了避子汤药,再次有了身子。为此,两个人大吵一架,萧清绝气极,溜出宫去,在冀北王府住了整整一个月,才被赵云寰好说歹说的哄回去。
    温折玉一看不好,恐怕被人记恨上,忙带着夫郎游山玩水去了。她本就志不在朝堂,阿策也不是个正经当家主君的稳妥性子,索性撂挑子走人。
    自此多年不曾回京,直到彼此子女逐渐长大,有了交集之后,方才回京为儿子做主,此为后话了。
    冬日里,萧清绝一向畏寒,因着后宫没有其他的君侍,因此省了早起。他每每在赵云寰去上朝后,都会在被子里窝上一两个时辰方起。
    这日赵云寰如往常一般下朝,行至半路,没料到遇到等在风雪中的这道熟悉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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