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6页

      “你在看我?”楚池突然开口。
    宋芷琳回神,咽下嘴中的鸡肉:“啊……”
    “看我干什么?”他咧嘴一笑,那原本狰狞的面容更多了几分恐怖,直接把系统给吓断了信号,爸爸妈妈都没法叫了。
    宋芷琳摘下右手的手套,轻轻碰了一下男人的眼皮。
    微凉的柔软指尖触碰到他皮肤的一刹那,楚池下意识的后退,被她碰过的左眼皮连带着左半边脸一起烧了起来。
    但是宋芷琳却先他一步收回了自己的手:“我只是觉得你的眼睛很眼熟,我是不是见过你?”
    “没有。”
    他从没见过宋振明的侄女。
    “哦。”宋芷琳轻拍他的肩,像是在哄一只大狗,“你吃一口,男人的脸不要紧,最要紧的是身材,你总不吃饭,瘦得跟鸡崽子一样,就没有女孩子喜欢你了。”
    楚池:“……”
    宋芷琳盯着他线条流畅的手臂,又说:“你别仗着自己现在条件好就糟蹋身体,再结实的肌肉都抵不过绝食的。”
    楚池像是听了个笑话:“我现在条件好?”
    他说:“我现在是个瞎子,难不成你也是个瞎子?”
    宋芷琳不开心了:“我怎么瞎啦,我视力可好了。”
    他的脑海想起昨晚的狂风和昨晚的暴雨,黑眸中的情绪如同多变的天气,一想起就涌现戾气。
    “你没见到我昨晚的样子吗?”
    他现在身体到心理,从里到外,哪有半点正常人的样子?
    “哎。”女孩儿轻轻叹气,带着些愁。
    她干脆脱掉了手上的另一只手套,拿起了西餐的刀叉,开始切牛排。
    “你别这样自暴自弃的说话,”她声音轻轻的,低低的,精准雷点蹦迪,“被你的亲人听见,他们会很难受。”
    “我没有那种东西。”楚池薄唇淡淡吐出一句话。
    “哦。”宋芷琳绞尽脑汁就只会这么安慰人了,让她一个丧批给别人灌鸡汤实在是太难了。
    她切开别人鲜嫩的病号餐,将第一块肉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那你忍忍吧,说不定明天就死了。”
    楚池:“……”
    她这么说,反倒激起了他心中的某种逆反心理,他抓住了某人偷吃的爪子,不客气的说:“你就这么安慰人的?”
    这臭丫头说不出好话,他反而好奇她这带着点儿甜味的声音软乎乎的安慰起人来是什么样。
    宋芷琳被抓包了也不尴尬,干脆把那块牛肉送进了男人嘴里。
    猝不及防被塞了块牛肉,楚池却没有对着饭盒运气时那种反感了。
    鲜美的肉汁滑进口腔,手下的腕子细白温软,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楚池开始心不在焉起来。
    然后,另一只微凉的手忽然伸出来,攥着他的手背轻轻用力。
    叉子上变得沉甸甸的,一股奶香味钻进他的鼻腔,温热酥脆的炸鸡被递到他的嘴边。
    宋芷琳为自己刚才说了缺德话找补,这里明明就两个人,她还得神秘兮兮的凑近人家耳边小声说。
    “吃一块儿炸鸡不碍事儿的,垃圾食品才是永远的神!”
    楚池的耳边有些痒,他的心脏忽然跳得有些快,那被攥着的地方酥酥麻麻的,耳边轻轻喷了一下的热气仿佛某种厉害的神经毒素,从耳廓开始,一点一点麻痹了他的大脑和心脏,麻痹住了他抗拒食物发出烦躁信息的每一根神经。
    “你要好起来。”望着那双漆黑的眼瞳,宋芷琳的心忽然有点儿发软。
    她柔软的指腹轻蹭了一下他手上的伤疤,连带着声音也轻轻的,她仿佛透过这个人,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只是这个人此时正在遭遇的,比她更难,更绝望。
    她不知道这种程度的伤是怎么来的,但她知道这种眼神是怎么来的。
    “你还不想死的,我知道。”
    她的声音轻轻的,如一根羽毛落在他的心底。
    所以再难过,也要咬牙挺过去。
    第13章
    楚池任由她这样盖着手,她也没说什么多软多安慰人的话,但就是那淡淡的一句,仿佛一支带着火种的利箭穿破层层荒芜与尘埃,扎进他的心中,燎起一把火。
    他确实还不太想死,但他现在的心中除了仇恨,没留下任何东西。
    楚池放下叉子,反手握住了划过他伤疤的那只手,忽觉无尽的黑暗苍凉中有一颗精致纯白的雪花飘落,细小,但在混沌的黑中却又难以忽略。
    他突然想看看这朵小雪花的模样。
    宋芷琳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他用了些力气。
    “我卖艺不卖身。”宋芷琳礼貌提醒。
    “康缘给你多少钱?”
    “十万。”
    “你缺钱?”
    “我不告诉你。”
    楚池也根本不信她缺钱,宋家二小姐,就算宋振明短了她,宋芷霜也不会短了她。
    从前宋芷霜还偶尔跟他提起过自己的妹妹,没细说过,他也没仔细听,但是这个姐姐很疼她。
    他松开了宋芷琳的手腕,然后主动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块牛肉。
    “你要少了。”
    宋芷琳一听这话,抬头看他:“这钱不是从你身上出?”
    “就是从我这里出,所以你要少了。”
    楚池又吃了一块牛肉,就没什么食欲了,他把玩着手里的银叉,愣是将叉子在手里挽了个漂亮的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