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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用客观公正的角度来分析一下这件事。
因为柳小姐的办事能力太差,几天了还没有找到可以用的尸体,于是被拜托帮柳小姐一把的荀掌柜为了省事直接跑到几千里之外的地方挖了柳小姐的坟找来了尸体……
快!甩他一脸黄瓜汁!
“……这是能够这么淡然的说出来的事情吗?!你的良知呢?!”
“今天沐休,它去睡回笼觉了。”
“不,不要狡辩了!你一定是拿去喂大黄了!”
“……”
等傍晚时分谢必安来接不让人省心的徒弟去上工的时候,拼死挣扎才逃脱一起去大黄肚子里陪荀掌柜的良心的命运的柳小姐乖乖的顶着满头包蹲在铺子门口看夕阳。
那身影苍凉的别说人连鬼都无法直视。
被挖了坟盗了尸陪葬品也下落不明的柳厌离站在空无一人的忘川河边,彻底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风萧萧兮易水寒”。
果然,应该鼓起勇气喷荀某某一脸黄瓜汁的,今日以后想喷都不一定有机会了。
呸呸呸,不要说晦气话!
结合天时地利人和,表情严肃,情感充沛,此刻气沉丹田,由内而外,呼之欲出的那句话应该是:
“壮士,你有了!”
天雷滚滚划破夜色。
“哎哟!”
一粒石子精准的砸到了正陷入臆想的柳厌离头上,久违了九百年的肉体疼痛让她吓了一大跳。
“磨叽什么呢,你这个死孩子,站在这发呆有什么用,走到河边去!”谢必安在灌木后面发号施令。
柳小姐谨遵师命,不情不愿的往前挪了几步。
谢必安看着徒弟磨磨蹭蹭的没出息样子额间暴出了一个完美的“井”字,瞅准机会走上前,冲正在装乌龟的柳厌离的屁股狠狠的来了一脚,后者以娴熟无比的动作一口气滚落河岸边。
“太丢人了,九百年道行的老鬼怕几只淹死的新鬼,说出去谁信啊?”
“嘤嘤嘤,伦家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啦。”
“你要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老夫就是玉树临风的少年郎!”
“死老头!别往自己那皱皱巴巴干瘪如老树皮的脸上贴金!”
“孽障!”
“啊!你怎么可以踹大姑娘的腰!”
“有你这个样的大姑娘吗?!快把裙摆拉好!亵裤露出来了!亵裤!”
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装透明人的师叔范无救默默望天。
看似人单力薄的诱饵柳无常身后其实潜伏着强大的友军,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真是看起来不靠谱而已……大概吧。
滚到河岸边自动停止的柳厌离就着趴着的姿势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倾泻的月华将她猥琐的形貌清清楚楚的映照在了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啧啧啧,没想到本小姐过了九百年还是鲜花一朵。
风韵犹存的柳奶奶窃喜不已。
人这种东西,是绝对不能再关键时刻翘尾巴的,无论是活着还是死了。
只见湖面上,女子清秀的倒影随着波纹逐渐变形,直至扭曲成了一张完全不同的脸。这张陌生的脸从水中浮出,缓慢的逼近探出头的女子,等到它停下动作时,两张面孔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指。
探出头的水鬼看着浑身焕发着生机的柳厌离,伸出了紫黑色的舌头舔了上去。
第六章 更年期和中二症
“啪!”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河岸边,打破了几近凝结的气氛。
水中女鬼半透明的脸上印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柳厌离维持着扬手打人的姿势在心里默默的写了一个大大的“囧”字。
刚刚距离、姿势、形式都太棒了,所以就顺手给了对方一下子……随便打人可不是好姑娘,要怎么解释呢?
不要意思,刚刚纯粹是我身体上残留的下意识反应,要不,咱们再来一次?
但是再来一次的话,她可没有把配套的“放肆!”再次咽进肚子里的信心。
嘤嘤嘤,我生前果然是个无比罪恶的女人,这一下打得是多么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啊,而且好愉悦=W=
第一次被猎物这么毫不客气的赏了一巴掌的女鬼显然有点被打傻了,呆立在原地反应不过来,结果就是她又被深得谢必安真传的柳小姐欢乐的补了一脚,摔了个大马趴。
彻底过了一把恶人瘾的柳厌离才有心情细细打量水鬼的皮相。
杏眼、柳叶眉、樱桃口、瓜子脸,除去经河水长时间浸泡有些浮肿,活着的时候必然是个美人。
柳厌离眉心蹙起,事实上,这个美人她认识。
人们得知相识之人的死讯时大都会本能的感到惋惜和错愕,只要他跟你没有什么恨不得对方早死早超生的仇怨的话,多愁善感点的人还会据此打发一通伤春悲秋的感慨。但是这种事套在鬼身上就只剩下“啊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我也混成老前辈了,哦呵呵呵呵,快把陪葬品全交上来!”
活着是常人,死后变坏蛋,这是指大多数普通的鬼。
活着是恶霸,死后是流氓,这是柳厌离的真实写照。
可是这次她并没有一边把对方踩在脚底一边以保护费为借口剥夺对方身上最后一个铜板的终身自由的兴致,全赖这名死去的美人在昨天还是一道活色生香的风景。
“小汐姑娘?”她试探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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