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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韶羽对于她搬院子这事似乎很欢喜,又让人拿来了不少东西。
沈琦芸如今的屋子,总算有了几分富贵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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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到了大喜之日。
沈琦芸伤势已经痊愈,因为身份的不同。她再不能像老王妃寿辰时那般躲在自己院子里,而是得帮着王妃做事。
王妃一整天要见不少人,她将沈琦芸带在身边,于是,不过小半日,好多人就都知道了那个徒手和奸细搏斗的奇女子。
有些人在拜见王妃时,也会顺口赞她有勇有谋。沈琦芸都谦虚地应付过去。王妃见她并未自满,对她愈发满意。
吉时到了,王爷王妃坐在高堂之上等着新人拜见,沈琦芸的身份也能出现在喜堂,她左前方就是吴侧妃。
新人拜堂时,沈琦芸有看到吴侧妃在悄悄抹泪。不过,等新人送入洞房,吴侧妃再次面对客人时,又恢复了喜气洋洋的模样。
因为是皇上赐婚,王府上下忙碌不已。严韶羽忙着接待客人,偶尔看到她,只来得及嘱咐几句让她多休息,记得用膳之类的话。
成礼后开宴,渐渐地有人告辞离开,许多客人不需要王妃亲自相送。偶尔,王妃会让她去送,无论众人心里如何想,面上都挺客气的。沈琦芸转悠了一天,脚脖子都酸了。
她也不是非要在众人面前露脸,不过是王妃给了她这个脸面,她不能不知好歹。因此,哪怕身上有些疲惫,她也还是打起了精神。见四下无人,沈琦芸靠在了假山上歇脚。
齐嬷嬷试探着道:“姑娘,要不要回去歇会?”
那就太过分了,沈琦芸摇摇头:“一会儿还得见客呢,殷大人驻守边关,王妃娘娘应该会让我送殷夫人出门。”
齐嬷嬷没有再劝,扶着她快步离开。
另一边,正在和安王说话的赵王看着熟悉的纤细身影心中生疑,跟女儿太像了,可是又梳着妇人的发髻,女儿明明待字闺中!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大概是熬夜太久眼神不太好。
安王看他心不在焉:“怎么了?”
“无事,天色不早,我得回去了,以后有机会,咱们再一起喝一杯。”赵王拱了拱手,走了两步后又叹息道:“韶羽的亲事你定下了吗?”
赵王如果过问的是世交家中的子侄,那没什么问题,可两家来往不多,尤其是在皇上面前,那是绝对不能亲近的。赵王问严韶羽的婚事,就不太合适了。安王似乎没发觉,面色不变,随口道:“还没,那孩子命里不该早婚,或许是姻缘未到。”
姻缘未到,就是未来的世子妃还没出现。
已经出现了的这些女子,应该没多大可能。
闻言,赵王眼露失望,道:“明月那孩子心里苦,都是我害了她。”
安王也不接话,伸手一引:“今日客人太多,若有怠慢之处,还请赵王爷别见怪,回头我得空时,再请你喝酒赔罪。”
这不过是场面上的客气话,安王爷身为皇上的胞弟,朝内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他的份,时常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有空请人喝酒?
赵王再叹一声,告辞离开。
沈琦芸又去送殷夫人,别的夫人或许会看不起她丫鬟的身份,但殷夫人不会。甚至毫不掩饰自己对沈琦芸的欣赏:“边关那些女子,偶尔也有敢和奸细拼命的,但到底是少数。没想到姑娘生在京城,竟然也有这份胆气,实在让我佩服。”
这话夸得沈琦芸脸红,她又谦虚了几句,亲自将人送上马车。殷夫人临走前,语气诚恳地邀她一起喝茶。
再回到主院,客人已经散得差不多,留下来的那几位,都是王妃娘家人。
其中有三位是未婚女子,簇拥在王妃身边,一直都在说着讨巧的话。年长的那位妇人是王妃的娘家嫂嫂,欣慰地含笑看着。
沈琦芸进门时,里面的愉悦似乎被拦腰斩断,气氛凝滞下来。
王妃抬眼看来,沈琦芸心中暗自后悔,早知道就不来了。
也是因为王妃最近对她很好,今日还带着她见了那么多客人,若让下人来传信,有些不知好歹。沈琦芸想着亲自过来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
“琦芸,你来。”王妃含笑招了招手。
沈琦芸带着恰当的笑意走上前。
王妃拉着身边那位姑娘的手:“这是玉茹,小时候和韶羽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她眉眼间满是笑意,看着那姑娘揶揄道:“我记得办过家家的时候,你还说长大后要做韶羽的新娘子。”
这话把许玉茹羞得满脸通红。
看着许玉茹脸上的羞囧,沈琦芸秒懂,这应该就是王妃为自己儿子挑的未来儿媳。
许玉茹跺了跺脚:“姑姑,那么多年的事,你还拿出来取笑我。”然后,她看向沈琦芸,笑吟吟道:“小表嫂,我听说了你身上发生的那些事,特别羡慕你的胆子。你好厉害啊,难怪表哥会宠你。”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语气里带上了些酸意。
大部分人都知道,沈琦芸胆敢和壮如牛犊的奸细拼命,却少有人想到其中关窍。当时奸细是想杀她,她若是不反击就会死……大概有九成的人都不会坦然赴死,而会拼死一搏。
几个姑娘叽叽喳喳地讨好王妃,王妃的娘家嫂嫂时不时插两句话,沈琦芸想要请辞,根本就找不到机会。
小半个时辰后,几人提出告辞,因为是王妃娘家人,她亲自出去相送。沈琦芸正想着等人走了后自己也能回院子呢,又被王妃招着一起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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