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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坐了半天,也不见什么有趣的玩意儿,九公主哪里会乐意,登时沉着脸站起身,不满道:“这算什么宴会!点心不好吃,茶也不好喝,到了这个时辰就这么几个人,也不见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就会哄着我看花!几盆破花翻来覆去的看,本公主是没见过还是怎么着!”
来往的下人倏地一停,园子里本就安静,九公主这火一发,好似连窸窸窣窣的风声都轻了下来。
小声议论的夫人都被吓得噤了声,齐齐站起身来愣愣地看着九公主。
一时之间,园子里落针可闻。
其实李府的糕点都算是精致可口,茶水也用的名贵茶叶。可再好的糕点茶水,也比不过皇宫里头的。
九公主娇生惯养,自然觉得李府的糕点茶水不合胃口。
李夫人不在园中,李府的下人们面对九公主的怒火都心惊胆战,谁也不敢上前劝说。
面面相觑之下,园子里一片寂静。
九公主今日已经被冷落了半天了,眼见发了火也没人上来,自觉是没被人放在眼里。
等李夫人得到信时,九公主已经怒气冲冲地快出了府门。
府上的下人谁也不敢上去拦,管家刚上前劝说了两句,就被九公主随行的侍卫给请到了一边。
等李夫人匆匆赶到门口时,只见各位夫人手足无措地站在府门口。
九公主已经上了轿撵,下巴一抬对李夫人说:“真是扫兴,下回皇祖母说什么我也不要来了!”
说罢,轿撵就被抬起,不再给李夫人说话的机会。
九公主的阵仗大,李府门外看热闹的百姓并没有散去,眼见这么一遭,人群顿时哗然,纷纷地议论了起来。
吵杂的声音经久不散,百姓对着李府门前指指点点,都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着逐渐远去的公主仪仗,站在李府门前的诸位夫人也个个都是面面相觑。
李夫人惨白着一张脸,握在手里的帕子随风扬去,满脑子都是完了。
这场洗尘宴算是彻底完了,别说风光了,只留下满满的笑柄供人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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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这下李府可是丢大人了。公主声势浩大地去了李府没两个时辰却怒气冲冲地走了的事已经传遍了京城,我的仆从都不用打听,现如今满京城的百姓都在议论此事。”
即使身在魏安王府的宴会上,宁和立依旧不忘了打听李府的事。派去打探的仆从刚回来,他就迫不及待地跑来谢殊跟前。
他和王严自从在茶楼里打了一架后,梁子就自此结下了,如今得知此事自然是幸灾乐祸。
慢悠悠地在谢殊跟前坐下,宁和立笑道:“这下风光变笑柄,我看王严还怎么继续在京城里耀武扬威。”
这处是魏安王府后院的一处亭子里,围坐在此处的人不多,谢殊本想落个清静,宁和立却是紧随其后的来了。
睁开眸子,谢殊灌了一口茶。
宁和立未完的话一顿,随即说道:“我怎么瞧你这几日无精打采的,这是怎么了?谁招惹你了?”
谢殊没有说话,眼眸微垂,又抬手灌了一口茶。
宁和立调侃道:“别人都是借酒消愁,你倒是好,借茶消愁。”
顿了顿,谢殊放下手里的茶盏。
舒开眉头,谢殊换了个坐姿,抬眸笑骂道:“滚蛋。”
冲谢殊眨了眨眸子,宁和立笑说:“借茶消愁愁更愁,有什么事不如和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开导你两句。”
不等谢殊说话,宁和立凑近低语道:“尤其是女人的事。”
谢殊一顿。
宁和立还在对他挤眉弄眼。
冷笑一声,谢殊抬腿踹了他一脚。
宁和立没躲过去愣是挨了这一脚,倒也不生气。
四周看了一圈,宁和立又凑到谢殊跟前,贱兮兮地说:“我们锦衣卫谢大人无所不能,除了女人的事还有什么能让你这么愁眉不展的,嗯?”
宁和立小声道:“你不如和我说说,女人的事我可最了解不过了。咱们兄弟一场,我定帮你排忧解难。”
谢殊斜倚着身后的朱红的栏杆,眼眸微闭,闻言喉结滚动了一下。
不等宁和立再说,谢殊睁开眸子,“你方才说李家怎么了?”
宁和立虽然不满谢殊转移话题,但说起李家他也是兴致不减,笑道:“还能怎么,这下李府可是丢大人了。”
看着前头的热闹景象,宁和立说:“虽然魏安王妃邀请的都是彼此经常往来的人家,但端看李府对此事一无所知便知京城看不惯李府,想给李家一个下马威的人家不少,不然此事也不会如此密不透风,打了李家一个措手不及。”
宁和立慢悠悠地总结:“恩宠太甚,自然就成了活靶子,更何况李家还无功无德就得了这么大的恩赏。”
左腿屈起,谢殊短促地笑了一声,“谁说李家无功无德?”
宁和立一顿,“她们有何功德?从未听人提起过。”
眼眸微垂,谢殊漫不经心道:“只是有些功劳不方便公之于众罢了。”
宁和立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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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王严立了功,所以陛下奖赏李府上下?”戚秋诧异:“王严立了什么功,怎么从未听人说起过?”
霍娉、戚秋和井明月三人缩在一处无人的水榭里说着话,寒风呼啸,三人冷的直发抖,却也没有从这处水榭里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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