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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陷入一片寂静,只余下宁和立偶尔传来的窸窣脚步声。
    谢殊垂着眸子,看向了身侧已经空了的碗。
    碗里盛着的山药老鸭汤已经被饮尽,只残留淡淡的香气。
    这是戚秋方才送过来的,亲自送过来的。
    戚秋的眼眶有些红,神色萎靡,像是又哭过了一场,讨好又忐忑的将汤递给他,眼神里全是不安。
    像是怕他撒手不管一般。
    谢殊想着,自嘲一笑,没有私心这话他自己说着都不信。
    站起身,谢殊咳了一声。
    宁和立手里拎着一把长剑,问说:“怎么了,受寒了?”
    谢殊没有回话,背对着宁和立,问道:“事情已经办好了?”
    宁和立笑,“我还以为你能憋着不问呢。自然办好了,你谢公子还了我这么大一份礼,我要是不上心岂不是说不过去。”
    摩挲着手里一直心心念念的长剑,宁和立心道一会儿就为了这把剑认谢作父一次好了,嘴上心不在焉道:“送信的人已经派出去了,你要我帮你找的人也在路上了,到了京城就第一时间送到谢府上。”
    默了片刻,谢殊点点头。
    *
    等宁和立心满意足地抱着长剑走后,谢殊也披上了大氅。
    东今这个耳报神跟着就过来了,“马上就要用午膳了,公子作何去?”
    谢殊抬手拍了他一下,示意他去备马。
    东今乐颠颠地去了,可等到谢殊跨身上马这才发现谢殊并没有带他的打算。
    东昨跟在谢殊后面,也骑着马,等谢殊骑马冲出去之后紧随其后。
    天上还飘着雪花,两人在风雪中远去。
    东今气的在谢府门前直跺脚,可谁让他不会骑马,如今只能眼睁睁地瞧着。
    干瞪着眼瞧了一会,东今却发现不对劲儿了。
    ……两人策马奔去的方向好像是皇宫。
    东今顿时一愣。
    年节时分,也无差事,又不用上朝,去皇宫里干吗?
    东今满腹疑惑地回了府。
    谢府的宅子坐落在皇城脚下,倒也不远。
    红墙黄瓦错落有致,飞檐之上残留淡淡薄雪。
    非帝王召见和上朝时间任何官员不能随意进出皇宫的,到了皇城脚下,谢殊翻身下马,取了令牌让侍卫前去通传。
    两炷香后,前去同传的侍卫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太监。
    这是常在陛下身边身边伺候的福公公。
    见到谢殊,福公公行了一礼后,笑道:“陛下此时正在宣晖堂和张大人商讨襄阳王家的事,谢大人来得正好,陛下吩咐老奴领着您前去,也给出出主意。”
    皇宫威严壮丽,金碧辉煌,一花一木皆尽善尽美。
    福公公笑着在前面领着路,绕过银装素裹的御花园,将谢殊径直领去了宣晖堂。
    里面的张御史和刑部的几位大臣正说着王家的事,出了分歧,两派谁也不让谁,彼此吵了起来。
    咸绪帝看着,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却未加以阻拦。
    两派人越吵越烈时,谢殊进来了。
    咸绪帝顿时如释重负,坐直了身子,说道:“既然你来了,便坐下来听听吧。”
    两派人因为如何处置王府家眷起了争执,一派认为证据确凿应该定罪抄家,一派以为证据尚有漏洞,应该再审一审。
    为了这个,两派人已经在咸绪帝跟前吵了半天了。
    闻言,张御史对谢殊拱了拱手道:“谢大人以为如何?”
    谢殊淡声说:“此案并非我负责,我无权干预,还听几位大人所言。”
    张御史却并不罢休,“既然陛下赐座,谢大人直言无妨。”
    谢殊颔首推辞了两句,最终在咸绪帝首肯之下道:“那证词臣瞧过,确有不妥之处,为了公正起见,臣觉得理当重审。”
    刑部的几位大臣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张御史和谢殊是一伙的。
    刑部侍郎当下就道:“可证人证词皆有,如何……”
    谢殊抬眸打断道:“证人证词皆有却翻案的例子也不少,连大人身为刑部侍郎,应该比我清楚才是。”
    刑部侍郎还要再说,咸绪帝却挥手道:“既然锦衣卫也觉得有不妥之处,便该重审。”
    刑部几位大臣一愣,不明白为何谢殊一说,咸绪帝便下了结论。
    不等他们再说,咸绪帝道:“朕与谢殊还有话要说,众卿退下吧。”
    刑部几人多有不甘心,但张御史已经跪下,高呼:“臣告退。”
    无法,刑部几人互看一眼,跟着咬牙退了下去。
    殿内一空,咸绪帝便冷笑出声,“这几个老东西,风声一出,就巴不得赶紧结案。”
    说罢,咸绪帝抬手,“赐座。”
    谢殊坐下来之后,咸绪帝自己收拾了桌案上的奏折,忽然一笑,“这次京城的风声是从你那里传出去的吧,为了给王严个下马威?”
    谢殊站起身,拱手说道:“臣泄露此事有罪,甘愿受罚。”
    “你这是做什么?”咸绪帝无奈,“坐下吧,朕还能真的怪你不成?”
    直起身子,咸绪帝沉吟片刻道:“此次去庆安县,东西可拿回来了?”
    谢殊将账本递了上去。
    咸绪帝掀开一看,顿时大笑:“好好好,虽未抓到逃犯,有了这东西要你跑这趟也算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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