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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刘川的话没说完,只见谢殊突然站起身子,高大的身子带来一阵压迫感,刘川顿时没了底气,声音也越发小了起来。
谢殊眸子低垂,缓步走到刘川跟前,“运送贩卖毒药,凭借着外面的几箱毒药,刘大人一家老小都难保有活路。”
不等刘川说话,谢殊睥睨着他,短促的冷哼一声之后掏出皇帝之前派影卫送来的令牌,外面天光大亮,金令牌上面的龙纹清晰可见,“陛下令牌在此,刘大人,你还想说什么?”
一旁的东影也大声斥道:“陛下金龙令牌在此,犹如陛下亲临,你还不速速跪下!”
见到这个令牌,刘川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去,脑子一片空白,身子也不受控制地滑跪到了地上,他愣愣地看着谢殊,心都漏了一拍,已然是傻了眼。
谢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刘川,“刘大人,我现下可有资格审你?”
完了,全完了。
刘川这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个局,谢殊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上过他的生意,他此行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刘兴的案子来的,他就是冲着他来的!
而他以为谢殊像之前那些官员一样可以收买,不知不觉间已经暴露了那么多事情还不自知,如今更是被谢殊抓到私运贩卖毒药,这可是全家抄斩的死罪啊!
刘川反应过来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整个人哆嗦着,抖如筛糠。
谢殊道:“现下你知道该怎么回我的话了吗?你若是老实交代,陛下那里我去说话,可以免你全家死罪。可你若是还冥顽不灵,抱有一丝侥幸……”
谢殊冷笑一声,“我有权利现在就杀了你!”
刘川身子狠狠一抖,知道谢殊真的敢杀了他,再也不敢有别的心思了,跪倒在地上,一脸磕了好几个头,浑身哆嗦着说:“我都说,我都说,还请世子饶命!”
谢殊垂眸看着他,问:“从头说起,不要有一点遗漏。”
刘川磕得鲜血淋淋,半晌后这才哽咽着说:“草民,草民是奉尚宫燕的命令来此处做起了买卖,负责帮着运送从西域传来的货物,里面有各种东西……布料、私盐、还有毒药。”
谢殊问:“他们为何要杀你?”
来江陵这短短数日,谢殊一经发现此时的刘川处境艰难,不少人都对其蠢蠢欲动。
咽了咽口水,刘川说:“这些东西都经过我的手运送给玉全帮的人,有时候也会交给我通过我的地下钱庄去卖,过手的东西多了,我便克扣了一些,被上面的人知道了,就、就……”
谢殊问:“上面的人?谁是上面的人?”
说起这个,刘川便恨得牙痒痒,说道:“自然是尚宫燕,她知晓此事之后便对我不依不饶,多番设计杀我不成,竟将注意打到了我儿子身上,若不是她下令,我儿子怎么会死。”
刘川话音一落,东影便道:“不可能!”
说罢,东影转头看向谢殊。
谢殊知晓他的意思,尚宫燕和王严越狱之后逃到了静安寺下的一家农户里,看似恢复了自由身,但其实一直被他派去的暗卫和竹芸暗中监管着,有什么动静自然会第一时间通知他,若是尚宫燕下的命令,他这边不可能不知道。
刘川不知东影为何反驳,却一口咬死尚宫燕,“绝对是她!只有她会做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她知道我府上还有存留的绿影毒,所以才故意用绿影毒设计陷害我,想要官府来追查我府上,此事再无第二个可能!”
顿了一下,谢殊却并没有在此事上过多纠结,而是问:“贩卖的这些货物得来的钱都去哪里了?”
刘川闻言露出一抹苦笑,“这草民哪里知道,草民就是个负责运送的商人,这种事除了尚宫燕怕是没人会知晓。”
手指微曲敲击着桌面,谢殊眸光轻闪,问:“尚宫燕到底是谁,为何你们都听她的?”
呼吸一滞,刘川垂在身侧的手紧握了一下,额上冷汗层出,他缓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心绪,抬起眸子看着谢殊说:“不知大人可否知道当年周国灭国时还有一小部分宗亲逃了出来?”
这话一落,东影顿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紧盯着刘川。
刘川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尚宫燕的母亲正是这原周国的肖郡王妃,跟着一起逃了出来,若是周国还在,尚宫燕此时应该也是周国的郡主娘娘。”
东影跟着呼吸一滞,手里的剑都要握不稳了,他赶紧转身看向谢殊,身子不由自主地上前了一步,“世子……”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于震撼,尚宫燕竟然会是周国的郡主,这着实是东影没有想到的。
“这个事我也是偶然打听出来的,自那以后便一直想要脱离玉全帮的控制,我只是想赚钱,并没有想叛国。”刘川苦笑一声,“可是上了贼船,哪里能那么容易下去,或许是尚宫燕知晓了我知道此事,自那以后便频繁的对我出手,好在我在江陵驻扎许久,手上有些人脉实力,她这才没有得逞,只是我的儿子刘兴却……”
刘川嘴唇哆嗦着,双手捂着脸,后悔不已。
东影却顾不上这些了,急忙问,“那玉全帮?”
刘川胸膛上下起伏着,缓了半晌后说:“我只是小小的一环,知道的也并不多,但想来玉全帮应该就是周国那帮逃出来的宗亲成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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