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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执意不肯,那便是心中有鬼,是不相信戚家清白,想替戚家遮掩。
芮阁老德高望重,不仅是朝中老臣,还深得圣心,将此事交给他,虽然他不尽然放心,但也比起交给其他人来得稳妥。
谢殊敛了敛眸,故作无奈的微叹口气,对着芮阁老拱手道:“那此事便麻烦阁老了。”
芮阁老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此案的。”
外面虽是白日,但乌云依旧翻滚着,细细密密的落雨滴下来,将干净的地面打湿。
从内阁走出来,谢殊一扫方才无奈妥协的神色,唇角绷直,眉眼不禁冷了下来。
早在咸绪帝病倒,谢殊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咸绪帝没有颁发明旨,众位大臣不会服气他插手戚家的案子,不仅是为了避嫌,更是为了打压谢府是锦衣卫的权利。
谢家备受咸绪帝信赖,本就是这些朝臣的眼中钉,如今抓准机会,自然要打压一番。
今日芮阁老将他叫来,连表面功夫都不做,看似只是让他交出戚家的案子,实则是想要打压他手中的锦衣卫,今日他们来势汹汹,他若是不点头,芮阁老等人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谢殊是不可能将戚家的案子放手交由内阁大臣主导,这样等于直接将主动权交给了旁人,他怎么能放心,但他知道与其之后查案子的时候被芮阁老等人阻挠,施压,擅自插手,还不如早点另辟新径,找寻别的机会,毕竟现在京城里能调查此案的路早就已经被堵死了。
既然如此,谢殊还不如索性早早点头的好,也省的在此处浪费时间。
更何况还有咸绪帝的嘱托……
盘算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之后,谢殊收起脸上的神色,走在这毛毛细雨中,出了皇宫。
骑上马,谢殊策马径直去到了绥安长公主府。
因与江琛早就约好了,谢殊到的时候,江琛已经等在门口了,见他下马,便走过来将他迎进了府内。
绥安长公主府里张灯结彩,红绸挂满府内上上下下,瞧着一片喜气之意。
向绥安长公主请过安之后,江琛领着谢殊去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坐。”江琛一边说着,一边招呼下人上茶。
如今江琛的院子里不复之前那般清冷,到处都贴着喜字,看着十分红火。
取下身上的披风,谢殊坐在江琛身侧,顿了顿,沉声问:“你真的打算娶张家的女儿了?”
就在前不久,绥安长公主府和张家突然宣布结亲,本来两家人就因为张颖婉肚子里小产的孩子闹得沸沸扬扬,如今这一结亲,自然也就宣告了这个孩子的父亲是江琛。
江琛嘴唇动了动,默了片刻后,叹了一口气,“那日我喝酒,喝得多了,正巧碰上她,本来好好的,我也不知怎么就和她酒后乱了……我不知她有了身孕,如今她小产的事已经传遍京城,自然要担得起这个责任,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些。”
抿了抿唇,谢殊欲言又止。
江琛看出了谢殊内心所想,无奈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也派人去查了,那日确实是她动了手脚,在我的酒水里下了药,也正是因为此,母亲一直不同意我和她的婚事,说她品行还不如霍家女儿的好,但既然事情已出,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我与她已有夫妻之实的事,那我也没什么好推脱的。”
谢殊闻言便不再说什么了。
江琛屋内点着淡淡的熏香,是男子惯用的香料,谢殊虽不喜欢,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些香料很安神。
正巧这时,一个下人满头薄汗的跑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束娇花,进屋便道:“公子,奴才将花采回来了。”
这花黄蕊红瓣,枝叶舒展,颜色鲜亮,形状新奇,一眼望去很是惊艳。
江琛抬眼扫了一下那朵花,点点头,“正是这个,你亲自送去张府吧。”
那下人点点头,转身捧着花又出去了。
谢殊没见过这种花,乍一看又很是新奇娇艳,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江琛见谢殊感兴趣,解释道:“这是龙钱花。”
“这是长在郊外悬崖上的一种花,每到这个季节才开花,京城前两年起便一直有传言说若是采来赠与心上人,便可白头偕老的说法,只是你一直没个中意的人,所以对这些不在意罢了。”江琛将这种花的寓意和京城的传闻讲了一遍,随后说道:“我虽不相信这些,但是颖婉喜欢,我既然要娶她,自然要对她好,采朵花的事也费不了什么功夫。”
转动着手里的玉扳指,谢殊眸子动了动,顿了半天这才垂下眸子,低低地应了一声。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上次他们这么一般坐着的时候还是在去年花灯节的时候,如今只是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过去,两人的身上却都背负了不少事,心境也远远不如以前那般淡然了。
静坐了一会,江琛许是想到了什么,抬眸看着谢殊,“陛下的病情还好吗?”
只是这话问完,却不见谢殊回话。
江琛不禁喊了一声,“谢殊?”
说罢,拿手在谢殊眼前晃了晃。
谢殊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我问你陛下的病情怎么样了。”江琛笑着说:“你想什么呢,这般出神?”
“没什么。”谢殊揉了一下眉心道:“陛下现下还是昏迷不醒,只偶尔能醒过来,药也喂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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