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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澈刚才正在石室内细细搜寻出口,没想到抬眸之时,眼前之人已掉了下去,便也顾不得其他,忙纵身一跃而下。再后来,他虽成功接住了楚宁,可她却在自己怀中骤然失了控,他只得细细加以安抚.....
    他见楚宁已无碍,这才放下心来,打量起他们所处的环境。
    方才楚宁踩到后大开的石块早已合上,此刻他们所在的这条石道比之方才那石室,更显昏暗幽深,仅有零星的几盏油灯挂在石壁上,空气也更为稀薄。
    他不动声色地扫过楚宁,确定她已无事,这才问道:“殿下想往哪边走?”
    楚宁一时有点懵,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才发觉,他们好像正位于这条石道的正中间,向前与往后,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她叹了口气,从身上掏出一个骰子,含笑道:“既然决定不了,那就老规矩,掷骰子吧。单数往前走,双数往后走!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你可不许反悔!”
    容澈:“......当然。”
    然而当不久后,女子细嫩的掌心出现两个红点时,她端了一张笑脸对身旁的仙君道:“那个,容澈!不如我们还是往前吧!你也知道,我这人的运气一向都不是太好。”
    容澈轻笑道:“......也好。”
    只是走着走着,容澈发觉,自己的手臂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只小掌,紧抓着他,片刻也不肯松开。虽说也没什么,只是手臂间的力量却不小,在略显压抑的狭小过道中叫人不容忽视。
    楚宁只顾着看路,并未注意到这人的动静,见他此刻停了下来,忙问:“容澈你怎么不走了?”
    容澈目光扫过她的手,问:“殿下这是......”
    楚宁一愣,随即意识过来,但仍未把手松开,只支支吾吾地笑道:“那个啥,容澈,我有点......怕黑。”
    她瞧不清容澈的表情,只觉似乎有些凝重,忙解释道:“其实若是平时倒还好,只是这是密道诶,谁知道等下会突然蹦出来个什么,我也只是有一丢丢胆小而已。不过你放心,我这样就行了,保证不会再对你做些什么的!苍天可鉴!”
    谁知这人却道:“无妨,殿下若是怕,抓着我便是。”
    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他脑海中一时浮现出众多女子令他不解的举动,心内又是一阵怜惜。这些,他从前竟是不知的。
    两人继续沿着石道朝前走去,一路虽不时触碰了些机关,但皆为他们尽数化解,及至再度转了个弯后,一间紧闭的石室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楚宁与容澈对视一眼,不过多时,便寻到机关打开了这门。
    其内不同于外间,灯火微明,布局宽敞。往里走去,最后止步于一间寝殿模样的石室。虽与他们方才见过的那间风格相似,只是二人还是看出了些许差别。
    譬如此处的陈设无不精致贵重,其品级繁复,皆在那之上。看上去虽也久远,可其上并无半点灰尘。可以推知,有人在有意维护着这间石室,让其免于湮灭在不断逝去的时光中。
    看来此处才是整座地下石宫的重要之处,而先前的那些,不过是掩人耳目!
    不多时,楚宁在女子梳妆的桌案上寻到了一只精致的木盒。大约是时常翻看的缘故,木盒边缘的漆已有些脱落,盒口的锁亦显得光滑润泽。只不过这盒子不知为何,竟未锁上。
    她原以为会是些主人心爱的首饰之类,不曾想,打开后,里面都是些书信。信纸已悉数泛黄,其上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不清,不过她能看得出,这应该是出自一位女子之手。
    她正欲看个究竟时,听到容澈在不远处唤她的声音。
    “殿下,你过来看。”
    楚宁闻声走去,见容澈立在了一处墙边,手中持着一盏做工精美的宫灯。
    她正不解,却见容澈将那灯往墙边拿近了,而后竟现出了大段女子模样的线条。
    继续走近,顺着烛光看去,这才发觉,这墙上之物,竟是一幅连贯的壁画。不仅此处,从进这间石室开始,这画就开始作了。
    她遂也取了盏灯,与容澈一同观这壁画。
    若论其构思铺设,则世上绝大多数精美绝伦的物件在其面前皆会黯然失色;只观之笔触手法,又不能不称是巧夺天工,惟妙惟肖。只是在这之中,令楚宁印象最深的,却是这壁画上所绘之人。
    观之首尾,似乎是一位男子所作。而壁画上的人,大约是他的心爱之人。
    联想起方才木盒中的信,楚宁又将其取来与容澈一同翻阅。
    楚宁说道:“看来此处的确不是当今这位国君所建,我记得,他还不到而立之年,当然也不会发生过这些。只是,这莫非是这位君王的先祖?”
    容澈:“应该不会,这些东西来历久远,只会是近千年前发生之事。那时,这北鸢国还不存在。”他说着,脑中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随即目光沉静,道:“不是北鸢,是北昭。”
    千年前,北地有一玉石之国,素盛产珠玉珍宝,故而国力虽弱,却仍能在强敌环伺中占据一席之地。可这北昭国,不久还是为邻国所灭。
    原因便在于一位年轻的君王。
    与现在北鸢的这位一样,他聪慧过人,饱读经史,年少即位,是臣民心中的一代贤王。这位王虽少年即位,独自把持朝政,几乎满足了臣民的一切期待与要求,是众人眼中的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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