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页
一时她缝好剩下的月布,都交给靳了了,叫她收好,又带着她去后院的水井处打了水来清洗弄脏的衣裤,直折腾了好一阵子,靳了了才拿着拧干的衣裤走回房里。
贾尤振坐在桌前,见她进来,就说:“都弄好了?”
靳了了点点头,把洗干净的衣裤晾在屏风后,贾尤振看了就说:“我叫小二生了个火盆上来,你拿来放这里烘着吧。不然,这衣裳几时能干?”
原来他看见靳了了跟着那大婶去后院洗衣物,就先给了小二银子,叫他生了个火盆送进房里,好让她可以烘干衣物。
靳了了见那火盆上还放着一个高高的架子,就把衣裤都晾在了架子上。
“赶紧睡吧,过一会还要赶路。”贾尤振解衣躺下,靳了了也依言爬上床去。
“夫君。”好一会,房里响起了靳了了怯生生的声音。
“嗯?”
“你是不是生气了?”她的声音还是怯生生的。
贾尤振一怔:“我为何要生气?”
“刚才那位婶子说,女人这个月信,是不干净的东西。”
“唔,倒也说的不错。”
“那你果然是生气了。”靳了了没命的往床里头钻去,生怕自己会脏到了贾尤振,让他大发雷霆。
贾尤振心里叹息一声,嘴上却说:“只要你把嘴守严实了,别有的没的往外乱说,爷就不生你的气。”
靳了了可怜兮兮的应了,肚子又隐隐疼了起来,却不敢吱声,怕贾尤振为此责怪她。
想她那时因为三天没洗澡的事,就被贾尤振灌了老大一口洗澡水,现在这个大家都说脏的事儿,她要是再不乖一点,还不被贾尤振打得屁股开花?
她刚才用冰冷的水洗了衣裤,双手冻的通红,现在肚子又继续疼了起来,只觉得浑身发冷。
正一个人可怜巴巴的忍受着难捱的时光,忽然一只温暖的大手把她的身子一拉,接着就把她整个人包在了怀里。
“夫君?”她大惊之下,不停的挣扎着想往边上靠去。
贾尤振却伸手在她脸上狠狠拧了一下:“乱动什么?再不好好睡觉,明天早上我就把你丢在这里,不管你了!”
话音刚落,靳了了就不扭了,很听话的一动不动,任由贾尤振把她的身子暖的热乎了,渐渐熟睡。
这一觉睡的十分踏实,等她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下的床铺有些摇摇晃晃的,她还以为自己是撞鬼了,“呀”的一声叫了出来。
“没事乱叫什么?”贾尤振不满的声音从身边响起。
她转头看看,发现她正睡在马车里,贾尤振坐在矮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神色不虞。
她赶紧坐起身来:“我怎么会睡到这里来了呢?”
“自然是爷抱你上来的!难不成你还自己飞上来的?”贾尤振冷哼一声。
“夫君怎么没叫醒我呢?我明明是跟来伺候夫君的。”
“你知道就好,赶紧起来穿好衣裳,要是又冻着头啊身子了的,没的还叫爷来伺候你啊!”
靳了了赶紧起来穿好衣裳,见马车角落里居然放了一小罐水,说是给她洗脸的,高兴的去包袱里找布巾。
手一摸,居然看见昨夜洗干净的里裤和亵裤,都折好了放在里头,不觉“咦”的一声叫了出来。
“又怎么了?”贾尤振的声音听起来更是不耐。
“我的衣裳,谁帮我放进来的?”她疑惑的看向贾尤振,发现他的面色居然渐渐变红。
“咳咳!”贾尤振的脸色涨的通红,接着没好气的说:“你再磨磨蹭蹭不去洗脸,爷就立刻把你扔下马车去!”
靳了了听见他发火,再不敢耽搁,把裤子的事放在一边,忙不迭的洗脸去了。
黑风寨的山大王
于是一行人继续往京城而去,年关将近,越是往北走去,就越是天寒地冻。
贾尤振跟玉竹他们都是练过功夫的人,虽然没怎么出过门,倒也不畏辛苦。可就苦了这个靳了了,每天裹着厚厚的冬衣,怀里整日抱着暖炉才能度过。
她自幼长在江南,冬日里一件棉衣就可以轻松过去,可现在每天穿的跟只小熊一样,也还是觉得冷。
这日行到一处大城,天色尚早,贾尤振让靳了了一个人在客栈休息,自己带着玉竹出去了一下。
回来的时候他抱了个大包袱,直接扔进靳了了怀里。
“夫君?这是什么?”
贾尤振一脸的得意,使眼色叫她打开看。
靳了了一看,居然是件雪白雪白毛茸茸的大披风,她一路上路过大城镇,见过一些富家的太太小姐们穿过,于是就说:“这个披风怎么生成这副模样,好生奇怪啊。”
“你没见过世面,爷说给你听,这是上好的白狐皮做的,爷见你每日叫冷,怕你冻死在这路上,所以买了一件给你穿穿。”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实则这件披风花了好些银子。连玉竹都有些惊讶少爷会这么大方给三姨娘买了这么贵的白狐披风。
贾尤振自打那夜见过靳了了的尴尬事儿后,对着她时总是觉得有些扭扭捏捏,放不开手脚似的。一路上居然还多生了个心眼儿,生怕靳了了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
靳了了头一回葵水,没个两日也就停了,她偷偷的洗干净月布和亵裤,可晾在房里的时候还是免不了会被贾尤振看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