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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她和陆清寥是表兄妹了,在告家长上都颇有一手...
    齐太后听了,面上越发沉凝,她狠狠一眼扫过裴在野松松垮垮的裤子,也顾不得维护太子体面了,沉声斥道:“蛐蛐儿,你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可知道强辱女子是什么罪名?!”
    她之前和威国公一直觉着,裴在野纵然桀骜不羁,但在男女情.事上素来保守得紧,应当做不出欺辱女子的事情来,但眼下瞧着他衣裳散乱,腰带横斜,她当真是恼怒至极!
    “你以为你是太子便能肆意行事?在我的园子里就敢拉拽衣裳,对臣女不轨,你怎么是这样不要脸的东西!”她面上不掩恼怒,甩袖道:“还不快把裤子穿好!”
    裴在野:“...”
    他这裤子是沈望舒扯的!
    但是为着小月亮的名声,他还没法道出实情,只得硬着头皮认下这口黑锅,他揉了揉眉:“祖母误会了,我是...革带不慎断裂,这才致衣衫不整。”
    他此时已经恢复了神色,上唇微抿,目光扫过躲在太后身后的沈望舒,淡淡道:“我和沈姑娘是旧识,方才不过是在叙旧罢了,外头风大,祖母先回去歇着吧,我届时会亲自送沈姑娘回去的。”
    他在‘亲自’二字上加了中音,目光若有似无地瞥过她,沈望舒听的身子一抖,不敢想自己落在太子手里是什么下场,于是更往齐太后身后躲了躲。
    齐太后面色一冷,先把裴在野撂在一边,只是转向沈望舒,温声问:“你可愿意?”
    沈望舒想到裴在野说什么‘屁股抽肿’的话,小脸发白,拼命摇头:“回太后,臣女不愿。”
    齐太后便转向身后内侍:“楚青,你送沈大姑娘回去吧。”
    她又扫了眼裴在野,冲沈望舒笑了笑,问道:“你可认得字?”她轻轻抬手,揉按眼眶:“我上了年纪,眼也花了,看书总是重影,我待会儿命人给你个牌子,你每日进宫来帮我念书吧。”
    鉴于裴在野有前科,她担心他半道上再把人劫去长安了,索性给沈望舒在宫里找个差事,她也能把这孩子放眼皮子底下看着。
    当然,这也有利有弊,她出入行宫频繁,裴在野见她的机会也就多了,不过太后自忖有自己盯着,他总不能太出格。
    她这话一出,裴在野眉头先是一紧,随即又松了松,很快又皱起眉,两瓣唇抿成一线,似乎有些不悦。
    沈望舒简直恨不能十二个时辰都黏在太后这儿,忙不迭地点头:“我会我会,字我差不多都能认得,多谢太后!”
    裴在野轻嗤:“口气倒不小,你那几笔字还是我教的。”
    沈望舒自觉得了太后撑腰,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巴,小小地驳了他一句:“殿下记错了,您日,日理万机,哪有功夫教我认字?我的字,都是我表哥教的。”
    之前他假冒表哥骗她那么久,她也不是没脾气的!
    她觉着自己‘日理万机’这个成语用的很好,很阴阳怪气,嘿,这些天的成语没白记!
    裴在野‘咻’地眯了下眼,极危险。
    齐太后先命人送沈望舒走,又见裴在野人还在这儿,神魂却不知飞向何方,她重重一拍桌案:“你倒是好有脸呐!”
    裴在野终于收回目光,垂眸:“都是孙子之过,祖母别气坏了身子。”
    这话一听就带着怨气,齐太后还要说话,身边女官轻声道:“娘娘,陆妃派了人过来,说是想接沈姑娘过去叙话。”
    齐太后有些不悦,淡淡道:“沈姑娘已经回去了。”
    被这么一打岔,等她打发走了陆妃派来的人,才想起来要训斥裴在野,结果一转身,裴在野这胆大包天的,人已经没了。
    齐太后缓缓撑着石桌起身,泠声吩咐:“派玄羽卫去,把他给我拿回来。”
    ......
    沈望舒坐在马车上就十分的心神不宁——裴在野为什么会在洛阳?
    他不是已经回长安了吗?
    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为什么还要来缠着她呢?
    她手指紧张地绕着腰间的绦子,掀开车帘向外瞧了眼,见外面有太后派来护送她的几个护卫才安心些。
    有太后在,他应该不敢把她怎么样...吧?
    马车很快驶进一处巷子,沈望舒就觉着马车重重顿了下,车门骤然被拉开,一道修长身影猝不及防地挤了进来。
    沈望舒嘴巴还没张开就被堵上了,裴在野漫不经心地道:“吵什么?”
    他手指轻叩车围,马车忽然调头,向别的地方驶去。
    沈望舒奋力推开他的手:“太后...”
    裴在野横了她一眼:“少拿太后来压我。”
    她这才瞧见,太后派来的每个护卫,都被两到三个人制住,马车上的车夫也换了人。
    不过裴在野到底不想伤人,只制服他们便作罢,他捏了捏她的脸,冷哼了声:“怕什么,方才胆子不还挺大,敢对着我阴阳怪气的。”
    沈望舒实在是被他逼极了,也气恨极了,一时忘了对他的害怕,嘴巴伶俐地反驳:“跟你学的!”
    这是实话,在认识他之前,她根本不知道阴阳怪气是啥样!
    她说完才有些后怕,挣扎着就想跳下马车:“我,我要回家!”
    见她真是不怕死地往下跳,裴在野惊了下,一把拽住她腰间绦子把她扯回来,低骂了声:“你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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