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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和陆表弟有婚约在身,依陆表弟的迂腐性情,只怕也不会轻易取消婚约。
裴灿和陆清寥这些年,情分自然是深厚的,他也对这个表弟颇为倚重,他隐隐头疼,瞥了眼沈望舒,又不免心动,左右摇摆起来。
裴在野那块宝贝陨石见的人甚少,钟玉禾也分辨不出是什么,不过她瞧见大殿下目光停驻在那个虫形佩件上许久,目露惊诧,好像这是个天下难寻的稀罕物件一般。
约莫是女人天生的直觉,大殿下奇怪的眼神,让她一下联想到太子方才对沈望舒的维护,心中生出一缕不安乃至焦躁。
钟玉禾还未细思,八殿下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四哥,你...”
他刚才如厕如的好好的,他四哥突然冲进来狠狠地撞了他一下,害得他小解的时候都解歪了,大半洒在衣袍上——这简直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他废了半天功夫擦洗了一遍,又换了身衣裳,这才敢过来。
裴在野没等他多说一个字,直接把他脑袋夹到胳膊底下不让他开口,他又冲众人笑了下:“我和老八有些话要说,诸位自便。”
......
钟玉禾心下隐隐不安,她是跟着齐皇后一道来的,回去便给齐皇后上了眼药,冲齐皇后请罪道:“是臣女的不是,竟开罪了殿下,臣女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惹殿下的眼。”
钟玉禾虽不是齐皇后心目中理想的太子妃人选,但她颇是知情识趣,有出风头的地方处处不忘她的侄女齐玥,只是齐玥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好,钟玉禾知晓齐皇后的心思,也就没在裴在野跟前过分露脸,所以齐皇后对她颇是满意。
见她这般说,忙问道:“太子脾气是大了些,你也担待着就是了,可是他又给你什么委屈受了?”
钟玉禾把今日之事轻描淡写地带过,末了苦笑:“这也确实是我说话不周,得罪了沈姑娘,殿下教训得是。”
齐皇后面色微变:“可是陆妃的外甥女?”
她之前听齐玥传话,本来还将信将疑,见钟玉禾也说太子对沈女百般袒护,她顿时心生警觉。
钟玉禾颔首:“正是。”她垂眼道:“幸好太子后来又赏了沈姑娘一方珍贵佩件,以做补偿,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赔礼。”
齐皇后面色果然难看几分,她转了转腕间的翡翠珠串,不悦道:“那沈女好生放肆,竟敢这般挑弄唇舌,蹿腾着殿下苛责于你。”
她看了眼钟玉禾:“好孩子,今日辛苦你了,你先下去歇着吧,我必会为你主持公道。”
她先安抚了钟玉禾,第二日特地挑了个太后不在的时辰,摆开仪仗浩浩荡荡地去了太后别宫。
哪怕齐皇后是个无甚实权的,毕竟也是凤后之尊,别宫下人不敢怠慢,忙把她迎入了殿内坐着。
齐太后特地在殿内角落摆了张桌案,让沈望舒在桌案边练字抄经。
她见皇后进来,先是愣了下,继而对上齐皇后那双透着冷意的眼睛,她心里不由‘咯噔’了声,手指轻颤了下。
对于齐皇后,她自然是不陌生的,甚至可以说畏如蛇蝎,怔怔地和齐皇后对上,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脸色也开始发白。
但她转念一想,她现在又不是东宫姬妾,齐皇后总不能再以魅惑太子的罪名把她抓起来,而且她还是齐太后的侍读,畏畏缩缩的干嘛?
她这么一想,发颤的手脚终于安稳下来,只是脸色隐隐有点发白。
她按照规矩行礼:“皇后万安。”
齐皇后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一眼,淡道:“你便是陆妃的外甥女,沈...望舒?”她停顿了下,才回忆起她的名字。
沈望舒低头:“是。”
齐皇后目光略冷,接过宫人奉上的热茶,慢慢地道:“我听闻,你和太子走得很近?”
沈望舒摇头:“娘娘误会了。”
齐皇后见她惜字如金,她居然套不出什么来,她瞥了身边的宫人一眼,宫人立刻捧上一方酸枝木匣子,她淡然道:“听说你在梁州时曾救过太子的性命,这是给你的赏赐,收下吧。”
她话音刚落,宫人便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块温润柔腻的鸳鸯玉佩,宫人要把木匣递到沈望舒手里。
她目光落在沈望舒身上,仔细审视着她的神色:“这玉佩钟氏女有一块,我侄女阿玥也有一块,太子既然这般看重你,你也该有一块才是。”
她这话,一是告诉沈望舒,太子的正妃和侧妃之位都有人选,不是她能肖想的,二也是为了试探,只要沈望舒脸上敢露出喜色,她一定要想法将她好生发落了。
她没记错的话,钟玉禾和齐玥是未来的太子妃和太子侧妃人选吧?太子亲事都快有眉目了,还总来招惹她,真不是东西!
还有齐皇后的这句话...她俩有,她也要有,这是什么意思?
而且这还是鸳鸯玉佩...
娘诶!齐皇后不会是发了癔症,来帮太子提亲的吧?
沈望舒一下子跟火烧屁股似的,差点没挑起来,她慌忙后退了几步:“臣女不要!”
齐皇后:“...”
虽然沈望舒不收正和她意,她也没打算让沈望舒入东宫,但见她一副见到瘟神的模样,齐皇后莫名又有种自家辛苦养的大白菜被人嫌弃的恼怒感。
她皱了皱眉:“为何?”
沈望舒反是疑惑:“娘娘,这鸳鸯佩可有许亲之意,难道您想让我嫁给太子不成?”齐皇后是不是吃错药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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