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358窝草
(ps:感谢书友‘稳重的大榴莲’的推荐票和1000起点币打赏。)
山脚下的花山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规模像个乡村城镇。农田和佃农房舍孤岛似的立在镇子外围。零星的农民不问世事,挥舞着锄头在闷头刨地。跟个麻木的行尸走肉似的。
穿过田舍,顺着主路一直向前,迎面遇到几个光着上身,穿个大裤衩子,鼻孔塞棉条的抬尸人。两两抬着~盖着发霉草席的简易担架往山上走。我视力好,寻着他们的路线往远处瞧,看到个枯骨遍地的乱葬岗,不少尸体都被野兽啃的缺胳膊断腿,死无全尸。
“你们这儿经常死人吗?”我问瞳酱。
瞳酱沉默半晌,“……领主大人会雇佣一些人,及时把尸体清理出去,防止疫病蔓延。”她没有正面回答我,但答案不言而喻。
……
走进镇子,木屋和人流多了起来。酒肆、米店、商铺、钱汤(岛国的公共澡堂子),嗯,还有‘水茶屋’……该有的都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时间让我有种进入《太阁立志传》中的既视感。不过这里可没有游戏画面中的干净与繁华,瞧瞧这脚下充满坑洼的泥土路和左右的破败房舍,路人们行色匆匆普遍落魄的邋遢样。人群熙攘,只有酒馆里,还有那么三三两两,穿着算是干净体面的饮酒武士。这里充满衰败与落寞,经济不景气,压抑气息萦绕。
本来还想着抽空去水茶屋,体验一下汤女们的茶艺的我,看到如此景象便彻底打消了念头。怕脏!这个脏是指表面意义上的脏,怕个人健康受到不必要的影响。
“羽君!你瞅啥呢?”瞳酱略有不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哦,我在看那个充满匠心精神的手艺人,生活真是艰辛啊!”我指了指水茶屋…旁边,墙角旮旯处蹲着的卖草鞋的小哥感慨道。
‘反正只要是个手工活,编草绳玩泥巴敲铁板,甭管有多少技术含量,含金量几何,高不高级,都是匠心精神。’这话没毛病。~且还要有蜜汁自信,感觉良好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鼓吹自己手艺一定是比精密机械制作出来的东西还好,的脸皮和觉悟。否认他制造的物品除了有情怀加层价值外,就是个低级货的自觉。还要时常编个…世道不公,忍气吞声,委屈巴巴的哀婉故事…才是真正的手艺人群体啊!
瞳酱瞅了瞅前方的水茶屋,瞧了瞧墙角摆摊,嘴里叼着个狗尾巴草的邋遢小贩,又狐疑的看了看镇定自若正义凛然的我。
“走吧,我家不远了,很快就到了。”瞳酱领着我离开,穿过市集,来到一个与民舍阻隔一定距离,若大门庭的宅邸。欢乐的指着道:“看,那就是我家。”
“那就是你家?”俺看着喜悦之情挂在脸上瞳酱,很是怀疑的问,心话‘你那拮据生活的样子与占地这么大面积的家宅,它匹配吗?!’
“是啊是啊!我们千叶家是开武道馆,有这么大的庭院有什么好稀奇的。我没和你说过吗?”
“这个你还真没说过。”
“快走,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瞳酱已经往前飞奔了,就像头一次出远门后归家的孩子,那种急切心情很容易理解。‘砰砰砰’,‘砰砰砰’,“山婆婆,快开门!我是阿瞳。”瞳酱边敲边喊。
“来了,来了。”不多时,院子里传来老妇人的声音。瞳酱拽着我,而我则是站在大院沉重木门前发愣。
~因为大门顶的木头牌匾上赫然刻着:‘北辰流剑道玄武馆’。醒目的八个大字。
……“卧……槽!”我有点蒙。
~不会这么巧吧!不可能的吧!?难道这就是那个…被我在钓鱼屿砍死的…那个北辰一刀流的岛国剑道宗师~的家!?那瞳酱是那个家伙的什么人?
对了,我隐约记的《北辰一刀流》的确是千叶家脱胎于梦想流剑术,糅合个人所学剑术创立的剑道流派,在江户末期达至巅峰,是真剑胜负盛行的江户时代末期,非常流行的剑术流派。哪怕这是个平行世界,还是有很多相近之处的。
……可是那个宗师级的千叶家家主早被我砍死啦!……难怪,如今的北辰剑道流衰败不堪,无人问津。别说什么流行和辉煌了,都特么快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吧!
看着瞳酱的背影,原来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是她不幸的罪魁祸首。一时间俺的心绪复杂。倒不是因为剁了几个岛国杂碎而感到后悔,就是坑惨一个漂亮妹子有点愧疚,与我怜香惜玉的性格不符,于心不忍啊~!好吧!这可恶的颜值世界。
……
‘嘎吱~’厚重木门打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露出头来,看到瞳酱后立刻绽放出和蔼笑容。“千叶小姐,您回来了!您这一出去就是五天杳无音信的,可担心死我了。”
“我没事的,我们快进屋吧!”瞳酱道,“这次我带回了很多好东西呢”她提了提从琼州带回来的特产给对方看,“哦,这是白羽君,我的朋友。”
“是白羽先生吗?你好,感谢你把我们小姐平安的带回来。哎,都怪我没用,让小姐在这种时刻还要出去冒险。”
“你,你好。”我僵硬道。
“好了,我们进去再说。”他酱催促道。
‘嘎吱’沉重的木门缓缓关上,映入眼帘的宽扩院落,左边是几个练习剑术劈砍的木桩子,右边有颗粗壮的樱花树,旁边不远处挨着个养鱼的小池塘,但里面的水早干了。正前方是个标配的日式大宅,鹅卵石铺路,地基高出地面一节,白纸窗一样的格子侧拉门,门前多出一段长廊,可以坐在上面喝个小酒望望星星谈谈天啥的。我对日式古宅是不太懂的,只是看它和岛漫里的屋子也差不多。
进到屋里映入眼帘的榻榻米,还有矮桌,矮桌上有套茶具平平无奇。
“你先坐,说好的到了扶桑我亲自下厨招待你的。等着。”瞳酱欢欢喜喜的提着食材奔向厨房。一挥到家,她就元气满满的样子。
“呃,我可以四处参观一下吗?第一次来扶桑,很好奇。”我问。
“随意。”瞳酱答应的很痛快。
……
室内走廊,两边都是各种格子间!全是方框侧拉门,模样相近,不容易分辨,如果不是里面的摆设构造不同,都不知道这房间是干嘛的!卧室,客室,剑道练习室。靠近后院的洗浴室,不远处是厨房。柴房是独立出来的,在后院假山边的一脚。
房子布局有些混乱,走着走着就转向,易迷失,分不清哪是哪。让俺有种行走在《零》世界,随时欲掏出灵异照相机四处狂拍的冲动。这晚上住在这儿真的不会有心里阴影吗?
还好二楼的采光不错,微风吹过,大树的樱花飘洒,还能闻到淡淡花香。心情愉悦同时,又回忆起影片里什么寝什么妻n什么r什么的场景。总之吧,俺对这样的岛国房舍的心态是矛盾的。
“吃饭啦!”瞳酱的呼唤。
我快速下楼,来到餐厅。与山婆婆一同坐在矮桌前。不行,这蹲坐或侧坐俺实在是受不住啊!干脆一屁股盘腿坐下。
“白羽先生是哪里人啊?”老妇问。
“辰国琼州人”
“是中原大国的那个琼州吗?”
“是的”
“哦,那个靠海之地确实离扶桑很近。”
“阿婆真是见多识广。”
“哪里,我只是千叶家的老仆,家主有时会去中原游历,耳读目染,间接的也就了解一些罢了。”
“刚才四处走动,很疑惑为什么偌大的府邸没其他人。难道这里只住着你们二人吗?”
“唉~!这就说来话长了。自从家主带着他的弟子和得意门生说是去游历中原,领悟巅峰剑道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一去不复返了。留下千叶小姐一个人独立支撑道馆,很辛苦的。以往每隔段时间还能收到家主的信或是寄回来的金钱,可这回却彻底杳无音信了。也不知家主他们……”
……此刻,我已经可以百分百肯定,自己在钓鱼屿砍死的那帮岛国人,正是千叶家的一帮杂碎了。
‘砰’,铁锅落在桌上的声音。
“吃饭!”瞳酱打断山婆婆的叙述,故作坚强岔开话题的模样。
桌上的是鸳鸯锅,一盘盘菜摆在旁边。这是近日来瞳酱在琼州学到的简单的美食料理。‘嗯,拿它来招待我,是不是有偷懒的嫌疑?’
“山婆婆,你喝茶。”瞳酱拿起茶壶为老妇人倒了一杯绿茶。
“好,好。谢谢千叶小姐”那老阿婆立刻笑的见褶不见眼,看来她们主仆的关系很好,像亲人一般。
“嗯,味道很好!这一定是中原的茶。”老妇品了一口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从中原带来的茶而不是回来现买的?”瞳酱问。
“哈哈哈,”山婆婆又露出了慈爱笑容,“我啊,虽然不会制茶,但鉴赏的能力可是很厉害哟!”
“骗人,一定是花山村的茶商断货了,所以你才知道这茶是被我从中原带回来的。”
“我守在道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知道外面的事。”
“哼,我还是不信。”瞳酱夹起一个汤锅中的熟鱼丸当在阿婆的餐碟里,“哪你尝尝这鱼丸用料是啥?”
山婆婆咬一口咀嚼片刻,“里面有鳕鱼,琵琶虾,还有蟹肉掺在里面。”
瞳酱张大小口赞叹不已“婆婆,你真厉害。”
“我啊,虽然不会厨艺,但品鉴的能力可是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