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忍不住翻白眼：“李燕燕，说吧，在挨揍和告老师之间，你选哪一个？怎么总记吃不记打呢，还揍我？”
    她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唐果：“李燕燕，你真要跟人组团揍我的话，得先确定在我倒之前，我没有机会先把你给捏死了。是我上次对你太手下留情了，才让你有我是一只弱鸡的错觉。”
    “真不好意思，下一次，我再认真一点，多用力点，保证让你记忆犹新。”
    李燕燕又气又急：“打架打架，天天只知道打架，唐果，你是流氓吗？”
    唐果呵呵笑：“幸好，我从来没指望跟你这种智商的人讲道理，借过，让开。”
    “……”李燕燕不肯让，“凭什么我让啊，想过去，你让！”
    “因为我胖啊，就这么一个门口，你站中间了。”
    “……”李燕燕气得有撞墙的冲动，唐果还是人类，还是女生吗？
    胖，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很骄傲吗？
    没等李燕燕想明白，唐果眉毛一挑，大步向前。
    “哧……”
    刚刚还跟李燕燕站一块儿的女生非常识趣儿地闪到了一边，给唐果让路。
    吨位完全不及唐果的李燕燕毫无意外地被唐果撞到了一边，还跟墙碰上了。
    “咝……”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撞到墙上之后，疼得李燕燕脸都白了。
    整整一天，李燕燕都没能再做一个抬头挺胸的人。
    “妈，我回来了。”
    “果果回来了，坐一会儿就该吃饭了啊。”
    “吃吃吃，就知道吃。”还不能去吴佩琴那儿很是无聊的唐德良踢踢椅子，嘴里骂骂咧咧。
    只不过，这一次唐德良在骂的时候，控制好了自己的音量，努力没让唐果和陈婕听到。
    但对耳力非凡的唐果来说，除非是他不出声，否则，唐果很难没听唐德良说的那些难听的话：
    “有时候我真怀疑，自己养的是一个闺女啊，还是养得一头猪。猪养肥了，还能是宰了吃，或者卖了换钱。养个女儿……呵，赔钱货！”
    才骂完，唐德良感觉到一道冷嗖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抬眼望去，对上唐果黑沉的眸子，唐德良心里一沉，怂了：“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你妈让你洗洗手，快吃饭了，没听见啊。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想让你妈帮你洗手吗？”
    唐果抿了抿嘴角，没吭声。
    她琢磨着，到底什么时候把吴佩琴的事跟她妈说一说。
    唐德良跟吴佩琴都有两个儿子、女儿了，知道这个真相，她妈真能无动于衷，还愿意要唐德良这个渣男？
    “果果，手洗了没？”
    从厨房里出来的陈婕可不知道唐果又跟唐德良有了一场交锋。
    唐果坐下来：“洗完了。”
    “洗过手了，就赶紧吃饭，凉了不好吃。”
    “妈，你也坐。我等着和你一块儿吃。”
    陈婕跟唐果母女俩亲亲热热，一看就是感情特别好的。
    作为在坐的第三人，唐德良跟个外人似的，母女俩跟他几乎没有什么交流。
    天天被陈婕伺候着吧，唐德良嫌陈婕太烦人。
    这会儿陈婕对他视若无睹吧，唐德良又不自在，贱得不行：“陈婕，你没看到我啊？当我不存在是不是？”
    陈婕：“看到了，当你不存在的话，干嘛还给你盛饭？”
    唐德良：“……”既然看到他了，怎么还一个劲儿地只跟唐果说话，都不搭理他一下？
    “铃铃……”
    这个时候，唐德良的手机铃声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唐德良脸色变了变：“你们先吃，我去接个电话。这幺零零八六怎么老给我打电话，烦人。”
    幺零零八六？
    唐果笑，这个梗可够老的。
    陈婕给唐果夹菜：“这个幺零零八六是挺烦人的，你爸一年到头，接的最多的电话就是它打来的。”
    “……”她是不是该去买六个核桃给她妈补补脑啊？“妈，他一个联通用户，幺零零八六能给他打电话？”
    陈婕：“？？”
    唐果：“……”
    陈婕：“可我明明看到，每次给你爸打电话的是这个号码……”
    可唐德良用的，好像的确是联通啊，那怎么是？
    唐果把她妈的手机拿过来，按了几下，然后又还回去。
    陈婕拿到手之后，手机亮了，有人给她打电话。
    陈婕想当然地接起来，就听到女儿捏着鼻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喂，你好，我是平安xx的业务员……”
    陈婕：“果果，那、那到底是谁给你爸打电话啊？”
    唐果挂断电话，继续吃饭：“妈，别人常说女人的第六感是相当可怕、准确的。妈，你的第六感上哪儿去了？”
    陈婕脸色变了变：“果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不、不可能的，你爸都这个年纪了，每个月也没赚多少钱，再加上咱家的日子过得好好的，你、你你不可能做那种事情的。”
    唐果：“我……”
    “唐果！”
    回房间打电话的唐德良突然一声吼，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唐果，这次你们学校月考，你考了全班第一？那年级第几啊？”
    “……”唐果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你不是去接幺零零八六的电话了吗？什么时候起，幺零零八六成百事通了，连我这次月考的成绩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还特意跑来跟你汇报。你这是包了什么样的业务啊，月租多少，有机会，我给我妈也办一个？”
    激动过头的唐德良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不是，幺零零八六的电话我早挂了，刚才我是跟你们班那个孟老师通的电话。是他，对，就是他，他告诉我，你这次月考考得特别好。”
    心思这会儿特别杂乱的陈婕都快反应不过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为枕边人异样的表现难受好，还是该为女儿的进步高兴好。
    最后，母性战胜了理性：“果果，你这次月考，全班第一？”
    可、可能吗？
    唐德良也是一脸的迷乱：“对啊，你怎么一下子就考全班第一了？”